蕭年瞬間明白，他馬上把自己的牙刷咬在嘴裡，給陸知舟也擠了和自己一樣分量的牙膏。

　　“給。”

　　蕭年從鏡子裡看陸知舟，往後遞。

　　陸知舟接過來，也不離開，隻錯了個位在蕭年身邊站著，一邊刷牙一邊仍舊扶在蕭年旁邊的洗手台上。

　　蕭年再次拿起自己的牙刷，他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莫名笑了出來。

　　陸知舟也看鏡子裡的他了。

　　“誒。”蕭年喊了聲。

　　陸知舟：“嗯？”

　　蕭年嘴巴歪了一下：“姓陸的這位先生，”蕭年先轉頭瞥後面，再瞥一眼鏡子裡的陸知舟：“你挺會的嘛。”

　　陸知舟問：“會什麽？”

　　“小動作啊，”蕭年眉毛挑了一下：“你這真不像第一次談戀愛。”

　　陸知舟：“怎麽是第一次談戀愛？”

　　蕭年：“反正你不像。”

　　陸知舟手停了：“你很懂？”

　　蕭年笑：“略懂吧？”

　　陸知舟手不扶著洗手台了，直接勒住了蕭年的腰。

　　是的，用勒的。

　　“懂什麽？”陸知舟把蕭年拉進一點：“說說。”

　　蕭年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他笑了起來：“我懂，個屁啊。”

　　蕭年攤了一下手：“還不是聽多了朋友的故事，分分合合撩來撩去的，還有小說啊，電視電影，不都有這些東西。”

　　他問：“你沒有這樣的朋友嗎？”

　　陸知舟：“沒有。”

　　蕭年繼續刷牙：“肯定不是你沒有，是沒你問，”他想了想笑出來：“一般也不會有人和你分享自己的感情生活吧。”

　　陸知舟本來放開蕭年了，又勒過來：“我怎麽了？”

　　蕭年把嘴裡的泡泡吐了，再漱個口，轉過來對著陸知舟：“你特別好。”

　　說完順便親一口。

　　這口親完，該做的應該是洗臉的，但陸知舟沒放過蕭年。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蕭年撩一下，他就一百倍撩回來。

　　他也把嘴裡的泡泡漱了，與此同時手一撈，把蕭年抱上了洗手台。

　　很有動作一氣呵成，扣腦袋，歪頭，親吻，勾舌尖。

　　淺嘗但不止。

　　但這個吻沒能持續多久，蕭年的手機響了。

　　專屬鈴聲，蕭年離開一點，無奈地笑了聲。

　　“我媽。”

　　蕭年邊說邊把手機拿下來，點開綠鍵，點開揚聲器。

　　“喂。”

　　蕭年才一聲，媽媽就喲了：“精神啊，今天起這麽早？”

　　蕭年用腿把陸知舟勾過來，摟著他：“什麽事啊？”

　　媽媽：“沒什麽，今天和你爸去談項目。”

　　蕭年笑了笑：“這事幹嘛特意告訴我？”

　　媽媽：“特意告訴你當然是有原因的。”

　　蕭年頓時和陸知舟對視一眼：“那個項目啊。”

　　媽媽抑製不住的開心：“是的兒子，今天談成了下周就可以簽合同。”

　　蕭年挑眉：“恭喜啊。”

　　“先收下了，”媽媽說：“我看你對小陸也沒什麽感覺，差不多了你就回來吧，現在也沒什麽事了。”

　　蕭年笑了聲：“這就利用完我了？”

　　“怎麽說話的，”媽媽好似試探：“真合不來啊？小陸很不錯的。”

　　蕭年骨子裡的叛逆，對於媽媽的話還是會下意識反駁：“不錯的男人我都要了吧要不。”

　　媽媽笑了一下：“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蕭年嘴裡的話瞬間咽下。

　　他把下巴擱陸知舟肩上，還親了一口，好像無聲地宣告自己的勝利。

　　“唉，算了算了，本來也不是一路人，”媽媽沒繼續談論陸知舟，也做電話的結尾：“不過到時候兩家人一起吃飯你得來啊，道個別，謝謝照顧什麽的。”

　　蕭年：“知道了知道了。”

　　電話打完，陸知舟就想把蕭年拉開，但蕭年阻止了他。

　　“等一下。”

　　蕭年面前是一個可以當鏡子的玻璃，顏色深棕，這會兒剛好照得清晰。

　　從蕭年手機相機的角度看過去，他趴在陸知舟的肩上，腿也掛著他的腰，而陸知舟這個背影。

　　特別。

　　寬大。

　　肉眼可見的十足安全感，蕭年對著玻璃就哢了一張。

　　“好了。”

　　蕭年拍完往後退，也跳下來：“洗臉吧。”

　　但陸知舟沒有繼續動作，他說：“你媽媽說你對我沒感覺。”

　　蕭年一手水潑臉上：“我一開始太抵觸了吧，她就一直這個感覺。”

　　陸知舟似乎還想說什麽，蕭年啊了聲。

　　他拿手巾把水擦了：“陸知舟我們偷偷談戀愛吧。”

　　陸知舟：“什麽意思？”

　　蕭年：“高中時候，我好多同學都偷偷談戀愛不讓家裡人知道，但是同學全知道，只在老師家長面前裝不認識。”

　　他那時好羨慕，也特別想找一個偷偷談，晚自修逃出去逛操場，牽手，在黑暗處接吻。

　　他說完眉眼彎彎看著陸知舟：“你有嗎？你高中有同學談戀愛嗎？”

　　陸知舟想了想：“應該有。”

　　蕭年眼睛一眯：“你不會隻沉迷學習吧陸老師？”

　　這句話把陸知舟逗笑了：“確實是，那時候很喜歡物理，經常和老師在實驗室。”

　　蕭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