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殷晏著實被這樣的宋長斯嚇到了,張口要道,“老婆……”
剩下的話全部淹沒在唇齒間。
不一會兒,殷晏便感覺身前一涼——他的睡衣被宋長斯掀開了大半,整片胸膛都暴露在空氣中。
但宋長斯的手沒有繼續往下,反而向上摸索。
那隻手遊走過他的胸膛和脖頸,穿過他的頭髮,最後在他後頸的位置上停住。
微涼的指尖準確無誤地按在他的腺體上。
殷晏沒想到事態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宋長斯似乎對他的腺體很感興趣,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那個地方。
可那個地方豈是能讓別人隨便觸碰?
殷晏渾身一緊,連同四肢都僵硬住了,他猶如一隻被人拎住後頸皮毛的貓,如果他的汗毛也像貓毛那般長的話,他早就炸毛了。
趁著喘氣的功夫,殷晏艱澀開口:“老婆,你別碰我腺體。”
宋長斯的薄唇變得殷紅,上面還沾著些許可疑的透明液體,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可按在殷晏腺體上的指尖並沒有挪開的意思。
“你不喜歡我碰你腺體嗎?”
“不、不是。”殷晏逐漸攥緊宋長斯的衣角,他宛若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只有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alpha都不習慣被人碰腺體,會很不舒服的。”
“是嗎?”宋長斯低頭在殷晏嘴上啃了兩口,忽然帶著一股灼熱的呼吸往後探去,“那這樣呢?”
話音未落,殷晏便明顯感覺到宋長斯張口咬住了他的腺體。
刹那間,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衝。
殷晏猛地一顫:“啊——”
然而宋長斯不僅沒有松口,還慢慢地加重力道,甚至試圖用牙咬破殷晏腺體上的皮膚。
“啊老婆……”殷晏有片刻的暈眩,緩過來後發現眼前天旋地轉。
他攥著宋長斯衣角的手抖得厲害,胸腔也在劇烈起伏。
被omega咬住腺體的感覺糟糕極了,好像沉浸在通了電的水裡,無數道電流在他的身體裡瘋狂亂竄。
又好像被人點住了死穴,身體不能動彈,只能和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強烈而又巨大的被支配的恐懼化作巍峨的巨山,傾倒而來。
哪怕他還能忍受身體上的衝擊,卻無法擺脫心理上的恐懼。
任何一個alpha都不會想要成為別人手上的提線木偶,更不會想要把自己的全部情緒交給別人。
即便這個“別人”是他們最親近最愛的人,可他們還是會本能地沉溺在對不可控的恐懼當中。
殷晏亦是如此。
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幾乎在瞬間就衝垮了殷晏內心的防線。
等他有所知覺時,他已經用力把宋長斯推出去。
他的力氣大,宋長斯又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推下沙發,砰的一聲撞到茶幾上。
放在茶幾邊緣的水杯滾落在地毯上,大半杯水灑得宋長斯半身都是。
宋長斯坐在一灘水漬中,手指撐在浸著水的地毯上,他柔軟的頭髮遮住了額頭,下面那雙鳳眸晦澀不明地注視著殷晏。
殷晏掙扎著從沙發上坐起來,他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驚詫不定地瞪著宋長斯。
宋長斯眼裡有暗潮湧動,夾雜著許多情緒,似乎想說出來,卻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方式說出來。
四目相對。
他們僵持了將近一分鍾。
宋長斯緩慢地從地毯上爬起來:“小宴,我……”
殷晏沒有給宋長斯說話的機會,抓起手機,起身就跑。
他竄得飛快,直直竄進次臥,隨即啪嗒一聲鎖上房門。
-
第二天。
殷晏難得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來了,他本想趁著宋長斯還在睡覺悄悄離開,沒想到宋長斯比他起得還早,他打開門就看見貼在對面牆壁上的便簽。
【粥和小菜都在廚房裡,吃完後把碗筷放進水槽裡就行了,八點鍾的時候華盈會在小區正門外面等你,月考加油~】
殷晏撕下便簽,拿在手裡看了許久。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把便簽折疊起來放進衣兜裡。
八點半,吃完早飯的殷晏準時出門,果然看見華盈停靠在路邊的車。
華盈滿臉笑容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早。”殷晏無精打采地坐上副駕駛位。
華盈啟動引擎,對他說:“如果還覺得困的話,就在車上睡一會兒吧。”
“好。”殷晏懨懨地縮起肩膀,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向華盈打聽宋長斯,“華盈姐,宋長斯已經去公司了嗎?”
“是啊。”華盈目不斜視地開車,“我從公司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工作了。”
“這麽早啊?”
“年底事情多,偷一天懶都能留一堆工作,何況最近宋總處理私事花的時間也多。”華盈說著,倒是想起什麽,調侃道,“你馬上要月考分座位了吧?你可要好好考,宋總都把午休時間拿來幫你出題了。”
“……”殷晏愣了許久,“啊?”
華盈沒有注意到殷晏詫異的表情,兀自感歎道:“你是不知道那畫面有多難得,宋總從高中畢業十多年,居然有一天還會捧著高中課本看,一邊複習一邊做筆記,還讓幫忙聯系了幾個高中老師請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