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
聽完白珍的話,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宋長斯那副矜持清冷的模樣,他實在做不到把宋長斯和“賢內助”三個字掛上等號。
在他看來,板著臉的宋長斯更像他們年級主任。
說實話,宋長斯當霸總實在可惜了。
宋長斯應該去當年級主任,遇到不聽話的學生就表演當場垮臉,肯定能起到不錯的震懾效果哈哈哈哈哈——
殷晏忍不住地樂起來。
“你笑什麽?”白珍疑惑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殷晏咳嗽兩聲,“沒什麽。”
“兒子,你在聽媽媽說話嗎?”
“在。”
“剛才媽媽說的話,你覺得怎麽樣?”白珍說,“宋長斯這個孩子真的不錯……”
殷晏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白珍的話:“不怎麽樣,反正我是不會收拾這個爛攤子的,你們也別想用一輛保時捷收買我。”
“那加上你喜歡的那個球星的親筆簽名?”
聞言,殷晏呼吸一頓,聲音都飄了:“你們能拿到?”
“大不了多費點錢和時間嘛,媽媽的寶貝兒子開心最重要啦~”白珍點到即止,話題一轉,“其實我和你爸沒有把你推出去的意思,我們這麽做只是權宜之計,首先,你哥逃婚的事絕對不能被你爺爺知道,不然晏家的天花板都該被你爺爺掀了,其次,宋家人答應替我們隱瞞,主要是他們只在乎明年的婚事如期舉辦,至於娶宋長斯的人是你還是你哥都不重要。”
“所以呢?”
“所以我們想讓你先拖著宋家人,我和你爸盡快找到你哥。”白珍說,“不管你哥是否願意和宋長斯結婚,這件事還是得由他自己面對,大不了我們一家四口一起承擔你爺爺的怒火。”
聽到這裡,殷晏居然有點小小的感動。
沒想到他們這如散沙一般的一家四口還有團結起來的機會。
“況且……”白珍突然喪氣道,“公司有99.9%的股份都在你爺爺手上。”
殷晏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剩下的0.1%呢?”
白珍悲傷地哭泣道:“我和你爸一人一半。”
殷晏:“……”
原來這才是他爸媽這麽慫的真正原因。
最後,殷晏思來想去還是答應了他媽的提議。
沒辦法。
他媽給的實在太多了。
洗完澡後,他躺在床上翻看宋長斯塞給他的名片。
宋長斯的名片和他的人一樣高冷,簡單的銀白色、沒有多余的邊框和修飾、上面隻印了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等基本信息。
也不知道這張名片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摸起來手感光滑,還十分輕薄,舉起來放在燈光下,能透過明黃的光瞧見上面小小的字體。
燈光下,名片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殷晏盯著名片上的“宋長斯”三個字看了半晌,突然感覺他看宋長斯還不如看這張名片來得通透。
名片上有什麽就是什麽,而宋長斯所表現出來往往的不一定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殷晏有些想不通。
宋長斯真的和他爸媽一樣隨便嗎?真的是只要不取消明年殷宋兩家的婚事,他無論和誰結婚都行?
盡管宋長斯的年紀大了點,可他長得又不醜,如果真像剛才他媽說得那樣厲害的話,倒也不必這麽委屈自己吧?
不過想來也不是不可能。
從飯桌上宋長斯和他家老頭子的談話可以看出來,宋長斯並非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
話說回來,他想這麽多幹什麽?
宋長斯是個什麽樣的人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又沒真正打算和宋長斯結婚,用他媽的話來說,他不拒絕宋長斯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殷晏懊惱地拍了下腦袋,暗罵道:“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不管了不管了。
他隨手把宋長斯的名片塞到床頭櫃的台燈底下。
然後關燈睡覺。
就算他不會拒絕宋長斯,但也不會對宋長斯多麽熱情,先晾上宋長斯幾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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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斯很忙,即便到了周末,他手下的員工都在休息時,他依然需要趕去公司處理緊急事務。
華盈身為宋長斯的特助,同樣基本上告別了雙休。
華盈也是一個omega,剛畢業就憑著關系來到宋長斯的手下工作,她憑的是宋長斯的關系——她是宋長斯的表妹。
雖然這對表兄妹相差了將近七歲,但可能是他們經常相處的原因,他們的關系還不錯。
至少對宋長斯這個幾乎沒有朋友的人來說,華盈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身為宋長斯的特助兼為數不多的朋友,華盈那是相當了解宋長斯,只要宋長斯微微擰眉,她就知道這個大老板要發火了。
果不其然,她剛這麽想完,便見宋長斯面無表情地把文件夾扔回辦公桌上。
啪的一聲。
在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會議室裡分外響亮。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垂著腦袋,乖得像隻鵪鶉。
“缺斤少兩,重新做。”宋長斯連細節都懶得說了。
“好、好的。”市場一部的部長滿頭冷汗地拿起文件夾下來了。
會議繼續,華盈繼續一邊主持會議一邊觀察宋長斯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