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的發質很硬,蹭得宋長斯忍不住嘶了一聲,他抬起手揉了揉殷晏的頭髮,歎氣道:“好的。”
“抑製劑帶了嗎?有備無患。”
“帶了。”宋長斯說,“車上有,辦公室有,華盈也隨身帶著。”
“那就好。”
其實殷晏很想說不然他不去學校了,去公司陪宋長斯上班,免得出什麽事。
可轉念想到他這麽說的話,宋長斯肯定要生氣,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很快,他冷不丁意識到什麽,“華盈姐會隨身帶著抑製劑?那前天晚上在溫泉酒店的時候,你怎麽不向華盈姐要抑製劑啊?”
宋長斯:“……”
他還以為這件事過去了,誰知殷晏突然就把話題轉到了這件事上。
“當時華盈姐不是剛找過你嗎?問她要抑製劑也就一兩句話的事,哪怕你的抑製劑失效了,再試一次也比硬熬好啊。”殷晏還在糾結這件事,表情又難過又心疼。
宋長斯隻好回答:“我忘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好不好?”
殷晏點了點頭,沒有多想。
當然,他也不會想到宋長斯故意在自己算好的發/情期內約他和師良爬山、並在不使用抑製劑的情況下借著華盈把他引誘上樓。
這一步接著一步、一環扣著一環的過程更像發生在小說或者電視劇裡的劇情,絕不可能出現在殷晏簡單的大腦裡。
他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連他家老頭子發現宋長斯被他標記的事,也是宋長斯有意為之。
在科技這麽發達的年代,若是omega真心想隱瞞自己被alpha標記的事,又怎麽可能在關鍵時候露出馬腳?
這一切,殷晏都沒有想到,他想的只有宋長斯在發/情期內多麽危險,況且抑製劑還失效過一次。
“以後我也隨身帶著omega抑製劑好了。”說著,殷晏又鄭重其事地強調了一遍,“不要接觸alpha,不要去陌生地方。”
“好。”宋長斯笑著推了下殷晏,“快去吧,要遲到了。”
殷晏在車上磨蹭了太久,等他跑到學校門口,街道邊停靠的車輛已經走得所剩無幾。
學校門口也只剩下零星幾個人在往裡走。
殷晏一眼瞧見其中一道熟悉的背影。
他本想裝作沒看見直接跑過去,可想起周末發生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那道背影后面。
“師良。”
還在走神的師良背影一僵,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
殷晏看清師良的臉後,頓時嚇了一跳:“臥槽,你沒事吧?你這黑眼圈重的,熬通宵了?”
師良抹了把臉,連聲音也很虛弱:“我沒事。”
殷晏從上到下地把師良打量了一遍,他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相信師良的話?但師良都這麽說了,他作為外人也不好多問,便問起周末的事:“對了,昨天你怎麽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走掉了?你不跟我打招呼就算了,你好歹跟宋長斯打個招呼啊,他帶你去的,要是你有個什麽事,豈不是要他來負責任?”
提起宋長斯的名字,師良的臉色驟然難看了幾分,他沉默地抿起唇,兩眼緊緊盯著殷晏。
殷晏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師良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這麽盯著我幹什麽?”
“我……”師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麽。”
隨後,他向殷晏解釋道,“我昨天突然有點事就先蹭別人的車走了,我走前給華盈姐打過電話,到家後也給長斯哥發過短信,你不用擔心。”
只是宋長斯直到現在也沒有回復他的短信。
只有華盈又在昨天晚上打電話關切地詢問了一番。
就在不久前,他把宋長斯的微信和手機號碼一起刪掉了。
當然,這些事自然不可能告訴殷晏。
殷晏聽完他的話,皺著的眉頭慢慢松開,他說:“說了就好。”
師良問:“你們玩得怎麽樣?”
“很好。”想起周六晚上發生的事,殷晏心裡樂開了花,多虧這次爬山,他和宋長斯的關系才更近一步。
但他不能嘚瑟!
於是他咳嗽兩聲,壓住臉上眉飛色舞的喜悅,故作惋惜地開口,“你走得早真是可惜啊,酒店裡還有很多值得逛逛的地方。”
師良:“……”
他心想幸好自己走得早,不然遲早要被這個喜歡暗戳戳秀恩愛的人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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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殷晏第一次認認真真地聽了一整天的課,有不懂的地方就用手機把老師的講課內容錄下來。
最後,由於錄音得太頻繁,他索性只要一上課就打開錄音功能。
同桌的何意珩看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豎起大拇指深表佩服。
佩服完後,何意珩繼續趴著睡覺了。
最後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在下課前告訴大家,下次月考在元旦回來後,到時候她會按照成績排名重新編排座位。
聞言,教室裡一片唏噓。
且不說他們班已經很久沒有換過座位了,就說每次換座位都要拖桌挪椅、打掃衛生,是一項大工程。
所以班上很少有人願意換座位。
班主任仿佛看不見大家臉上的抗拒似的,整理好課本在講桌上敲了敲,笑盈盈地說:“排名靠前的同學有優先選擇權哦,大家都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