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
他完全不記得他哥什麽時候提起那個朋友!
“什麽啊?我都沒有答應,你怎麽自作主張啊!”殷晏急道,“我都不認識你那個朋友,我才不要和他見面!”
“嗐,見一下不就認識了?”殷回揚了揚眉,頗為得意地說,“等你見了,你就知道我那個朋友真不比宋長斯差多少了,至少他不會想要壓一個alpha。”
殷晏:“……”
什麽壓不壓的?
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你不是喜歡長得漂亮的人嗎?我那個朋友絕對符合你的標準,他和宋長斯不是一種風格,他比較熱情奔放。”殷回像個自賣自誇的瓜農似的,左一句右一句全是推銷他那個朋友的話。
殷晏抱起雙臂,悶悶不樂地開口:“反正我不去,我也沒有答應要見你那個朋友,既然你那個朋友好到天上有地上無的,不如你抓緊機會,早點讓爺爺抱上曾孫。”
殷回嘖了一聲:“我和他做朋友可以,做戀人就算了。”
殷晏好奇道:“為什麽?”
殷回言簡意賅:“他太浪了。”
殷晏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捂著嘴直樂:“哥,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自大,他太浪,你們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去你的,別惡心我了。”殷回一想到他和諸景澄處對象的畫面,一時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於是這個話題就這麽不了了之。
直到晚上吃完飯,殷晏驀然後知後覺地想起殷回白天說的話,他趕緊找到殷回臥室。
殷回剛和別人打完電話,在窗前轉過身,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急吼吼衝過來的殷晏一把抓住衣服。
殷晏臉色鐵青,開門見山地問道:“哥,你下午說之前幾次見到宋長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之前見過宋長斯?”
殷回茫然地眨了下眼:“啊?我下午說什麽了?我怎麽不記得了?”
殷晏和殷回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看不出自己哥哥在裝傻?
“你說你之前幾次見到宋長斯的時候,宋長斯都生著病。”殷晏揪著殷回衣服的手不斷收緊,因為太過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被攥起的衣服勒著殷回的脖子,勒得殷回有些缺氧,臉色發白地咳嗽了兩聲。
殷晏瞪著殷回,等他咳嗽完才說:“哥,你什麽時候見過宋長斯了?”
殷回喘了口氣,慢慢吞吞地說:“都說是之前的事了,我哪兒記得什麽時候見過。”
“哥!”
殷回受不了了,一把抓住殷晏的手,反客為主地教訓起殷晏來:“宋長斯宋長斯,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裝著宋長斯,你怎麽不想想其他東西?”
不等殷晏開口,殷回又道:“需要我時,我就是塊磚,被你搬來搬去,不需要我時,連我是你哥都忘了,就這麽沒大沒小地扯我衣服。”
然而殷晏並不想聽殷回說這麽多,他咬牙切齒地說:“哥,你就告訴我,之前宋長斯是不是來找過我?”
殷回也絲毫不肯退讓:“我不清楚。”
隨著話音的落下,殷晏身上的alpha信息素極快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不多時,信息素填滿整間臥室。
殷晏的信息素向來極具攻擊性,即便是和他相熟的何意珩盛淵兩人,也時常被他的信息素壓得氣息加重。
殷回也不例外。
僅是片刻,他額頭上的冷汗便已凝結成珠。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後悔讓殷晏取下那個項圈。
習慣了被項圈壓製信息素的殷晏,這會兒再面對根本收斂不住自己信息素的殷晏,他真是毫無防備。
好在殷晏沒有和他僵持下去的想法,見他咬著牙不松口,忽的放開了揪著他衣服的手。
殷回的神經被臥室裡滿滿當當的alpha信息素刺得生疼,他臉色蒼白地後退兩步,拿起遙控器打開臥室裡的空氣淨化器。
濃烈得幾乎凝為實質的alpha信息素很快變得稀薄起來,沒多久,就被運轉的空氣淨化器抽得一乾二淨。
殷晏深深看了殷回一眼,轉身就走。
他飛奔到樓下,找到坐在客廳裡休息的阿姨。
阿姨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忙不迭起身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感受到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
“阿姨,那次宋長斯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生著病?”
“怎麽想起這個了?”阿姨下意識看了眼樓上,表情有些僵硬。
殷晏正色道:“阿姨,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
阿姨撓了撓下巴,猶豫了一會兒,歎氣道:“好像是生病了,我還讓他去醫院看看,他答應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
“他為什麽沒有上樓來找我?”殷晏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我哥攔著他?”
阿姨當場愣住,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你哥也是擔心你……”
“所以真是我哥攔著他了?”
阿姨幫著殷回瞞了這麽久,每次看見殷晏都很心虛,既然殷晏問過來了,她隻好如實點頭:“宋先生想見你,你哥不讓,還想把宋長斯趕出去,但宋先生不肯走,一定要等到你下來,結果沒等到,他還是走了。”
殷晏攥緊拳頭,深吸口氣,接著問道:“他其他時候也來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