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珩撲哧一笑:“你還不如放假後就在床上躺著,等你爸媽給你發零花錢,這不比你去當實習生賺錢?”
殷晏瞪著大眼睛看他。
何意珩趕緊噤聲,一臉憋笑地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盛淵摸著下巴,沉思道:“三千八的確可以買一對戒指,但是可以選擇的空間比較少,我建議你隻買宋長斯的戒指就行了,回頭你再拿自己的零花錢補上另一枚戒指。”
“拿我的零花錢補不就沒有意義了嗎?”殷晏搖頭說,“我隻想用我打工賺來的錢買戒指。”
盛淵說:“那你隻買宋長斯的戒指吧,反正你也不習慣戴那些東西。”
“嗐,你也別把話說得這麽死。”嘴欠的何意珩又忍不住了,指著殷晏脖子上的黑色項圈說,“你看他戴這個不是戴得挺習慣的嗎?”
盛淵舀起一杓服務生剛送來的冰淇淋塞進何意珩嘴裡,面無表情地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啊呼呼!凍死我了!”何意珩張著嘴巴,叫得跟猴子似的,逗得旁邊的白光瞿咯咯直笑。
最後,殷晏采取了盛淵的建議——隻買宋長斯一個人的戒指。
而且他的三千八還不能全部用來買戒指,需要勻一小部分出來做其他事才行,至於那些事,也需要何意珩和盛淵的幫忙。
一行人忙到下午才把要做的事做完,隨後又帶著白光瞿去了遊樂園。
何意珩這個成了年的大孩子玩得比白光瞿這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還開心,坐完碰碰車後又火急火燎地拉著白光瞿去坐旋轉木馬。
殷晏和盛淵坐在旋轉木馬外面的長椅上等待。
此時天色漸暗,深淺不一的藍色逐漸鋪滿整片天空,一排排鋸齒形狀的白雲在天邊匯攏,一輪淺淡的白色彎月影影綽綽地藏在白雲間。
遊樂場裡亮起各種顏色的光,明明滅滅地閃爍著。
長椅後面有一盞路燈,昏黃的燈光落到殷晏和盛淵的身上。
殷晏手癢地把衣兜裡的戒指盒拿出來,打開戒指盒又關上戒指盒,啪嗒一聲脆響好像撞擊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整顆心都被宋長斯填滿,如今再擠進去一枚戒指,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唉,別看了。”盛淵在他旁邊嘖了一聲。
殷晏轉頭看見盛淵不知為何拿出一根煙銜在嘴裡,但似乎顧及到他們在公共場所便沒有點燃。
“你自己數數你一天下來看過多少遍了。”盛淵口齒不清地說,“別到時候戒指還沒送出去,就被你摸油了。”
殷晏心情好,懶得和懟他的盛淵計較,啪嗒一聲又合上戒指盒,小心翼翼地揣進衣兜裡,才樂不可支地說:“到時候你們都要來幫我啊,我一個人搞不定那麽多東西,還有現場氛圍就靠你和何意珩了!”
說完,殷晏鄭重其事地拍了拍盛淵的肩膀,“完事後我請你們吃飯,你們想吃什麽隨便說,我都請。”
盛淵拿下銜在嘴裡的煙,揚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他斜眼瞅向殷晏:“喲呵,好大的口氣。”
殷晏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翹起的嘴角咧成了圓圓的弧度。
他神采飛揚,洋溢在臉上的幸福笑容比前面閃爍的旋轉木馬花燈還要亮眼,路過的幾個omega頻頻回頭看他。
“畢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現在不下血本什麽時候下血本?”殷晏美滋滋地捏著衣兜裡的戒指盒,“只要能讓我老婆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盛淵沉默地看著殷晏。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夜間遊樂設施到了開放時間。
五彩斑斕的花燈驟然亮起,花花綠綠的燈光覆上殷晏的笑臉,讓殷晏那張原本帥氣的臉看上去傻裡傻氣的。
盛淵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笑起來很傻。”
殷晏:“嘿嘿嘿。”
盛淵:“……更傻了。”
雖然很傻,但盛淵能看出來殷晏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他認識殷晏快二十年,仔細回想起來,確實很少見到殷晏這麽高興的時候。
哪怕他不喜歡宋長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都是托了宋長斯的福。
盛淵猶豫片刻,忽然轉了話題:“你哥前兩天給我打過電話。”
“啊?”殷晏眉頭一皺,瞬間垮下臉來,“他聯系你做什麽?是不是跟你說宋長斯的壞話了?”
盛淵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沒有。”
殷晏才不信,滿臉狐疑地盯著盛淵,試圖從盛淵的表情中找到破綻。
可惜盛淵藏得太好了,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殷晏正了正臉色,語氣嚴肅地警告盛淵:“我告訴你啊盛淵,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哥對宋長斯有偏見就算了,你可要向著我啊,別的不說,元旦前一晚宋長斯還請你們吃過飯呢。”
盛淵:“……”
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起那頓飯,盛淵慪得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他寧願沒有吃過那頓飯!
他又不差那頓飯!
殷晏見盛淵不說話,慌忙補充道:“他還送過你和何意珩鞋子呢,那雙鞋子可不便宜,網上預約都要排小半年!”
盛淵:“我……”
“他還給你們做過蛋糕和餅乾呢!之前你們不是吃得可歡了嗎?對了對了,還有糖醋排骨!你們喜歡吃,他就給你們做了好幾次,你吃蛋糕餅乾和排骨的時候怎麽沒想到聯系我哥啊?現在吃完了,你就跟我哥聯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