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總有一些人的排場夠大,是柯燁這個私人助理不能代勞應付的。
傅斯容在小長假的第二天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蘇家的小孩結婚,給我發了請帖,我和你媽現在在歐洲,你沒事就替我去一趟。”傅顯沒跟兒子搞任何彎彎繞繞,直接把自己不想去的邀請丟了過去。
傅斯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被塞了個燙手山芋,氣不打一處來,“爸,你帶我媽出門玩,我就不用到我老婆出門嗎?”
前一秒正在想顏山嵐過生日的時候要去哪裡玩,下一秒計劃就被父親全部打亂,他怕是上輩子跟傅顯有仇,這輩子才會攤上這麽一個爹。
“你不會帶嵐嵐一起去?”傅顯沒有一絲打擾小兩口的內疚感。
他反過來怪傅斯容不說,還威脅道:“反正我去不了,老蘇跟我認識那麽多年,和你舅舅生意上一直有往來,小念也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傅老爺子“啪”地掛斷電話,傅斯容看著顯示通話已結束的屏幕,氣得把手機一扔,上樓找顏山嵐告狀。
顏山嵐聽完沒多大反應,只是笑了一下,“只是一個晚上,推不掉就去吧,不能總讓柯助幫你應付。”
“嵐嵐。”傅斯容不高興地把顏山嵐抱到腿上。
他親著顏山嵐的下巴,“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要記得按時吃飯,我會趕回來陪你過生日的。”
顏山嵐仰頭喘氣,背緊繃成一條漂亮的弧線,修長的手指輕輕睡袍的系帶勾開。
“生日而已,明年再過也可以。”他喘得厲害,聲音都在發抖,“你路上注意安全。”
傅斯容從他的下巴往下親到肩膀,在鎖骨上留下一個咬痕做回應。
*
蘇家的家業在南方的內陸,婚禮也在那裡舉辦。
假期航班爆滿,傅斯容嫌麻煩,申請了私人飛機的航線,在婚禮當天的早上趕了過去。
蘇家請的是傅斯容的父親,但他去,蘇家人沒意見的同時還有點驚訝。
“傅先生”蘇家新人的Omega哥哥和傅斯容打了個招呼,“顏先生沒一起來嗎?”
傅斯容把裝了禮金的紅包袋遞給他,“最近他有點忙。”
“是麽。”對方笑眯眯地說著。
他將傅斯容的名字寫到了登記表上,對身旁穿著西裝的男人說:“帶傅先生入座吧。”
傅斯容在蘇家人的指引下坐到了第二排的位置,這是除了新人兩方親屬坐的主桌以外最靠近舞台的座位。
他剛坐下,就感覺到很多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在場都是人精,就算不認識傅斯容,看到他坐在那個位置也能猜到他身份不低。
這場婚禮雖說新人才是主角,但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來參加的賓客來說,以家族合作為基石的婚禮說到底就是上流圈子的另一種社交聚會罷了。
有人湊上來和傅斯容攀談,“傅先生,好久不見,傅夫人沒和您一起來嗎?”
“他工作忙。”傅斯容隨口回答到。
距離婚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過來和傅斯容打招呼的人一個接一個,說的不是客套的場面話,就是一些生意上的瑣碎事情。
傅斯容應付了幾個就煩了,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拿出手機和顏山嵐聊天,乾脆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
那些還沒來得及說上話的人看見了,只能打消了套近乎的念頭。
有一個人除外。
“哥,嫂子沒和你一起來?”
輕快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斯容睜開眼,果然看到了祝時念笑容燦爛的臉。
裴森站在祝時念身後,傅斯容朝他點頭打了招呼,才對祝時念說:“嵐嵐最近太累了,在家裡休息。”
“哦。”祝時念坐到傅斯容旁邊的位子上,“那我可以去找嫂子玩嗎?”
他坐下來時,一股夾雜著兩種信息素的風擦著傅斯容的臉頰,從他鼻尖吹過。
傅斯容脖子向後一仰,嫌棄道:“祝時念,你昨天晚上又幹什麽了?身上那股桂花味兒熏得我頭疼。”
“是嗎?”祝時念抬起手臂嗅了嗅,“我覺得挺香的。”
祝時念的信息素是烏龍茶味,平時淡到幾乎聞不到,至於那股熏到傅斯容的桂花香,是他的私人助理裴森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外溢對Alpha是挑釁,對Omega是冒犯,沒有人會覺得那個味道好聞,除了伴侶……或者說,愛人。
傅斯容想起顏山嵐身上那股苦澀的橙花香。
顏山嵐被小白狗嫌棄時問過他,會不會覺得苦橙花的味道刺鼻。
或許小貓小狗會這麽想,但傅斯容是顏山嵐的Alpha,他很喜歡顏山嵐信息素的味道,尤其是臨時標記後,微苦的橙花香沾上他的信息素,變得更好聞了。
傅斯容想到這,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惹得身旁的祝時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
婚禮的流程一如既往的枯燥,傅斯容坐在台下看得昏昏欲睡。
他現在有點明白顏山嵐為什麽不想辦婚禮了。
新人和雙方父母在台上商業互吹,賓客在台下攀關系套近乎,如果他們的婚禮也變成這樣,根本沒有辦的必要。
費時費力不說,儀式還變了質。
傅斯容一直覺得婚禮應該是分享和見證感情的美好時刻,不是無關人士交際吹噓的工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