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褚走到阿蒂婭面前,貼在她耳邊笑嘻嘻地說:“年輕真好。”
本來還在擔心的阿蒂婭被她逗笑了,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第23章 巴黎
郵輪在荷蘭隻停半天,下午五點的時候就起航去法國了。
巴黎離鹿特丹不遠,郵輪要一個晚上,下了船還要坐車,直達的火車卻只要一小時。
傅斯容算著行程,和顏褚上郵輪取了行李,陪顏山嵐在家小住了一晚。
阿蒂婭對此很高興,晚飯的時候開了一瓶櫻桃酒,和顏山嵐小酌了幾杯。
顏褚抓到喝酒的機會,直接拉著傅斯容喝完了一整箱比利時精釀啤酒。
傅斯容還沒接手傅氏之前在宴會上見過幾次顏褚,每次敬酒都是點到為止,畢竟那麽一點香檳喝不醉。
但是精釀啤酒不一樣,一整箱喝下去後勁大得很,傅斯容硬著頭皮陪嶽母喝了半宿,直接昏睡到第二天中午。
“你怎麽喝那麽多?”顏山嵐拿了瓶醒酒藥,擰開瓶蓋遞給傅斯容。
傅斯容難受得說不出話,搖搖頭,把藥一口悶了。
顏山嵐看他喝完了藥,擰了條冰毛巾給他擦臉。
冰涼的毛巾貼著額頭,脹痛得到緩解,傅斯容這才感覺舒服些。
但狡猾的Alpha仗著身體不舒服,硬是抱著顏山嵐要了個吻。
兩個人在家裡吃完了午飯,顏褚開車送他們去車站。
顏褚把行李遞給傅斯容,輕輕抱了一下顏山嵐,“路上小心,到了說一聲。”
顏山嵐把下巴擱在她肩頭,“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顏褚笑了笑,對提著行李的傅斯容說:“小傅酒量不錯,下回再一起喝?”
傅斯容神色大變,表情扭曲,不敢回答嶽母的邀請。
他杵在原地不敢動,頭頂的廣播及時響了起來,通知去往巴黎的火車要進站了。
傅斯容一聽,拉起顏山嵐的手,逃一般地跑進車站。
顏山嵐被他帶著往前跑,忍不住又回頭去看母親。
顏褚站在人群裡,笑著揮了揮手。
上了車,顏山嵐坐在靠窗的位置,盯著車窗外一朵形狀像梅花的雲出神。
傅斯容放好行李,坐到他身旁,勾著他的手指,問:“舍不得嗎?”
“有一點。”顏山嵐低頭看勾在一起的手指。
“下回再陪你回來。”傅斯容頓了頓,有些後怕地說:“但你得幫我勸一勸,我實在喝不了那麽多。”
顏山嵐失笑,在傅斯容幽怨的眼神中答應了。
*
到了巴黎,蜜月旅行就算結束了。
只不過品牌方在拍攝地點附近給顏山嵐安排了酒店,傅斯容有分公司的人接送,兩個人還是住在一起。
白天顏山嵐去拍代言廣告,傅斯容到分公司談工作,等傍晚顏山嵐拍攝結束,傅斯容再接他去吃飯。
顏山嵐這次的行程很緊張,除了視頻還有好幾份平面海報要拍,但第一天攝影組拖了一點進度,到最後一天沒能按時完成,顏山嵐不得不熬到半夜,趕在第二天日出前拍完了所有的鏡頭。
傅斯容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接到了顏山嵐的電話。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問:“結束了?”
“嗯。”顏山嵐疲倦地應了一聲。
“我去接你。”傅斯容不等顏山嵐回答,披上外套就出門了。
巴黎的夜晚很安靜,白天熱鬧繁華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商店關了燈,整座城市只有路燈和酒店的招牌還亮著。
走了不到五分鍾,傅斯容看到了站在門口等他的顏山嵐。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幫顏山嵐捂了捂冰涼的手,“回去吧。”
顏山嵐挽住傅斯容的手臂,帶著他往酒店的反方向走,“不是很困,想去散散步。”
“那走一段,太晚了不安全。”傅斯容沒拒絕,只是收緊手臂和顏山嵐肩貼著肩。
他的工作在前一天已經談完了,本來想和顏山嵐在巴黎多玩一天,現在大概要變更為一起補覺了。
不過傅斯容不太介意,巴黎他來過很多次,這次只要能跟顏山嵐待在一起就行。
兩個人沿著主乾道走了二十分鍾,在經過一座拱橋時,顏山嵐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拱橋最高處,指著遠處昏暗的廣告牌,“那是我上個月拍的海報。”
那張海報上的顏山嵐穿著白色紗裙,斜倚在高腳凳上,眉眼盡是凜冽疏離的神色,但現在沒有燈光照明,從兩人的角度看過去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好看。”這一次傅斯容沒有等顏山嵐問,非常自覺地接上了話。
顏山嵐眨了眨眼,說:“我們在東京住的那棟酒店對面,以前也掛過我的海報。”
“我知道。”傅斯容說。
這三個字像是隱晦的告白,藏著不敢言說的愛意。
傅斯容仰頭望著海報,顏山嵐站在身旁看著他,空氣裡彌漫著微妙的曖昧氣息。
顏山嵐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他想去牽傅斯容的手,想問傅斯容還記不記得。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傅斯容忽然低下頭,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傅斯容揉了揉鼻子,“該回去了。”
“嗯,正好我也困了。”顏山嵐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他其實不太困,但打了個哈欠之後,困意忽然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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