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籃球居然打得這麽好了。
另一個也一改往日陋習,憑著一口要報仇要出人頭地的怨氣,放棄了最喜愛的籃球拚命讀書,他拿周念的“分手”二字當成汽油,拿叢強那張臉當成火把,沒日沒夜的學習,頭懸梁錐刺股,成績後來居上,順順利利的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成績單下來那天,他都沒想到曾經倒數第一的自己會成為市狀元。
一個人,玩起了籃球。
一個人,拿起了書。
在周念出國之前,明晚還有最後一場戲,他飾演的叢強去找這位相貌優越的小公子,表示自己真的很喜歡他,想跟他發展發展。
周念問:“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叢強以為自己聽岔了:“一輩子?小念,你年紀輕不懂什麽叫一輩子,所以隨隨便便就能說出一輩子這麽可笑的詞。”
“可笑嗎?”
“不僅可笑,而且幼稚。”
周念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似的笑了笑:“不抱著“在一起一輩子”的心態跟人談戀愛,難道不是渣男?不要隨隨便便說喜歡,喜歡二字是有分量的,不要把它變得廉價。”
叢強有些惱怒:“你說什麽?”
“你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玩膩了就換,下一個更乖,這不是您的名言嗎?”周念背上旅行包,揮手攔了輛出租車,“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再也不見。”
明晚正式殺青。
謝霜寧和裴舒請他吃了頓飯,三人在桌上相談甚歡,臨別前明晚說道:“何時TOMADO開演唱會了請告訴我,我定去捧場。”
從泰式餐廳出來,明晚自己叫輛出租車走了。
裴舒的手機第三次響起來,來電顯示是趙莉英,他轉頭朝謝霜寧說道:“我今晚可能不回酒店了,明天片場見。”
“我可能也回不去了。”謝霜寧晃了晃同樣震動的手機,接聽來自親爹的呼叫,“爸。”
謝柯剛好來上海探望老朋友,看到熱搜得知兒子也在上海,便給謝霜寧打電話要跟他聚聚。
不是什麽嚴肅正規的場合,只是普通的家庭聚會,更何況是見自己親爹,謝霜寧連衣服都沒換,直接打車去約定的私人會所了。
“來了兒子?快見過你陳叔叔。”謝柯拍了下謝霜寧的脊背,謝霜寧有些微愣,但還是微笑著叫人,他走到謝柯邊上坐下,與此同時,謝宛鷗推門進了包廂,身後還領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兒。
女孩兒穿著合身的鵝黃色小禮服,完美的束腰勾勒出美好的曲線,面容嬌豔俏麗,氣質高雅如蘭。
謝霜寧覺得她眼熟,在大腦裡瘋狂搜索記憶,恍然大悟。
是陳總的小女兒,今年應該十八歲了。
本以為是跟親爹隨便吃個飯的謝霜寧頓時無比後悔過來。
謝柯看見陳家千金也有些詫異,但沒有多說什麽,針對陳家千金的容顏和氣質一頓猛誇後,笑著讓眾人坐下。
服務員陸續端上酒菜,陳家千金隻抿了口紅酒,全程話不多,興致不大高,謝霜寧也一筷子沒動。
“沒胃口?”謝柯關心的問。
“跟朋友吃完來的。”謝霜寧很想立刻馬上走人。
最熱情亢奮的當屬謝宛鷗,整個酒桌上的氣氛全靠她,業務能力直逼林旭和姚鈴鈴那對氣氛組,先是把陳家千金一頓狂誇,然後把謝霜寧這個侄子的氣場拔高三米八,誇得天花亂墜連毒唯聽了都直呼“爸爸給跪了”。
一頓飯吃的謝霜寧抓心撓肝,在心裡冷笑三連。
在謝宛鷗用她滿是笑容的臉說出“我們家霜寧下個月就滿二十歲了”的時候,謝霜寧一口氣將杯中鮮榨橘子汁全喝了,果斷起身道:“姑姑,爸,陳叔叔,陳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劇組那邊有事,我必須得回去了。”
乖乖坐著的陳家千金仿佛就在等待出頭鳥的這一刻,她整個人如同被點亮的火炬,精神煥發光彩照人迫不及待的跟著起身,好像還不小心踩到了裙子,人跟著踉蹌了一下:“我也有事,必須,必須得失陪了。”
謝柯笑道:“年紀輕輕的就都是成功人士了,孩子們都忙,咱們做家長的該感到驕傲才是。”
陳總笑容滿面道:“是啊是啊。”
等陳總跟小千金走了之後,謝霜寧也隨後離開了,包廂之中只剩下遂心滿意的謝宛鷗、以及面色不詳點了根香煙抽的謝柯。
“宛鷗,你今晚搞這出是什麽意思?”
謝宛鷗對謝柯明知故問的態度很不滿:“大哥,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謝柯皺起眉頭:“你越來越會擅作主張了。”
“大哥你是在怪我嗎?”謝宛鷗不可置信的睜大美眸,“我這是為了誰啊?之前霜寧年紀小我沒管,現在他要滿二十了,他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謝家的家風!娛樂圈有多淫亂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霜寧不是那種人,可難保沒有其他醃臢東西惦記他禍害他,婚事趁早定下來,對他本人乃至整個家族來說都是好事!”
是,就算謝霜寧自矜自重孤高自許,但難以保證沒有心思陰毒之人設計他,下個藥什麽的,再懷個孩子趁機嫁入豪門,就算謝家可以擺平此事,也難免被媒體輿論大做文章惹一身腥!
謝宛鷗越想越委屈:“還不是大嫂走得早,我就霜寧這一個侄子,姑姑如母,我能不操心他的婚姻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