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好學生的生活都那麽無聊的嗎?”次日,季鳴銳坐在燈光迷離的酒吧裡,把調酒師剛調好的酒推給薑宇,“你不會也沒喝過酒吧。”
薑宇接過,有些拘束地說:“啤酒算嗎,夏天吃飯的時候我喝過幾次我爸的冰啤酒。”
“……”
季鳴銳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你看看你邊上的蘭姐,她都比你猛,人喝威士忌眼睛都不眨。”
蘇曉蘭剪了個乾淨利落的齊耳短發,即使脫下警服也穿得異常幹練,不知道的以為是來執行什麽便衣任務來了,和她那張溫婉的臉極不相符。
薑宇:“曉蘭姐,你怎麽不穿裙子,是不喜歡嗎。”
蘇曉蘭看他一眼,溫柔的聲音說出最硬漢的話語:“不方便,裙子影響我踢腿的速度。”
季鳴銳:“咱們是來放松來的。”
蘇曉蘭:“萬一酒吧臨時發生什麽情況,人民需要我們呢?”
季鳴銳抱拳:“說得在理,是我思慮不周。”
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案件結束,新人小組三人感覺自己這才算有了點入職後的實感,職業病也應運而生,根本放松不下來,習慣性打量店裡的設施,有沒有違規情況,資質夠不夠,經營許可證缺不缺,店內存不存在私下交易和非法產業鏈。
面前的調酒師被他們三個看得後背發毛。
但是任他們如何打量,整家酒吧裡全場最醒目的,還是一位熟人。
男人一個人坐在場內的沙發座上,姿態懶散,襯衫袖口挽起,手指搭在膝蓋上偶爾隨著音樂輕點幾下,他邊上沒坐人,但周圍有意無意靠過去的人卻不少。
“我能……坐這嗎?”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問。
“不好意思,”解臨卻不像平時那麽好說話,雖然眼底依舊含笑:“有人了。”
“你很漂亮,”解臨抬手指了指,示意邊上服務生把剛端過來的酒給她,“……雖然座位有人了,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喝杯酒,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季鳴銳從沒見過這種前仆後繼的場面,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整個場子裡的人都過去了吧。”
薑宇:“我偶像,有魅力不是很正常。”
蘇曉蘭作為女人,不得不承認這點:“不過他一個都沒同意,倒是挺不符合他這張臉的。”
季鳴銳:“應該約了人吧。”
季鳴銳話剛說完,就看見另一個醒目的人一路從樓上包廂下來往沙發區走,這個醒目主要是因為此人看上去十分騷包,典型的潮流富二代,頭上染了幾縷黃色的毛,他火急火燎地看了一圈,最後往解臨那個位置走。
“臨哥!”
黃毛坐下,灌了一口酒,一拍大腿說:“可算把你盼來了。”
解臨:“說吧,什麽事兒。”
黃毛全名吳志,華南市有名的紈絝子弟,人如其名,最後真成了一個心裡除了泡妞以外沒有其他理想的無志青年。只是此人空有一身人民幣,由於情商實在不高,因此在泡妞的路上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解家早年也做過一些生意,後來又出了解風那麽一個總隊隊長級別的人物,所以現在仍和這些世家子弟關系不錯。
吳志事還沒說,恭敬地拿起一杯酒,敬酒的時候嘴裡熟練地先吐出一句:“爸爸!”
解臨歪頭笑了一聲,接過酒,倚在沙發靠背看他:“沒你怎麽蠢的兒子,別亂套近乎,有事說事。”
吳志:“就,最近有一個姑娘讓我挺在意的,我不知道過去要說點什麽,給支個招?”
解臨睨他一眼:“你一個月內在意的姑娘有點多。”
吳志表示:“但我每一次在意都是真心的!”
吳志的方針是這樣的:雖然他自己不會。
但是他可以向會的人請教。
事實證明解臨也確實是他的再生父母,倒不是說解臨手段有多高超,只是他似乎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對方的心思,這種敏銳度讓吳志心服口服。
解臨手指捏著酒杯,酒吧裡曖昧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哪個。”
吳志:“散台那個,又溫柔又颯,她今天一進店,就撞進我心裡了。”
解臨:“你的‘最近’,確實夠近的。”
吳志:“就最近十分鍾嘛,愛情總是來得很突然。”
解臨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愣了愣,繼而道:“恐怕你得換一個了。”
吳志:“?”
“蘇警官,”解臨帶著酒走過去,跟蘇曉蘭他們打了聲招呼,“今天休息?”
吳志呆滯了:“……”
警官?
蘇曉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跟解臨碰了杯:“難得休假就過來喝兩杯,沒想到在這碰見你,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你道謝。”
解臨:“我沒做什麽,要說道謝的話,是不是還少了一個人。”
蘇曉蘭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池青。
季鳴銳在邊上解釋說:“約了,他不願意出來,說什麽都不行,我發一大段,回我三個字一個標點符號。”
解臨大概能猜到是哪三個字。
解臨:“吵,逗號,人多。”
季鳴銳:“???”
這個人是偷看他們聊天了嗎。
解臨把酒杯擱在吧台上,又將手機拿出來,查找某個新添加的人:“我約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