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遲屏住呼吸,背脊僵硬地靠在身後的牆上,喉嚨乾澀地上下滑動。
“怎,怎麽了?是我身上又不小心泄出信息素了?”
這是他唯一想出薑湛這麽失常的原因。
薑湛低下頭,額心蹭在衛小遲肩頭,輕聲發出一個‘嗯’音。
其實衛小遲身上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他只是想吻他。
Alpha骨子有著獸性的暴戾嗜血,即便是向來以儒雅沉穩示人的李隨林也不例外。
所以他們熱衷運動,享受在競技場上揮灑汗水,跟同類博弈速度、力量。
跟益陽激烈的對抗,讓薑湛腎上腺素激增,完完全全點燃了他的勝負欲。
一場比賽下來,薑湛血液沸騰,神經亢奮,身體感官不斷放大,包括喜怒哀樂。
放空的大腦慢慢浮現出一張清雋平和的臉,那瞬薑湛心底滋生出難以形容的歡喜。
只要想到衛小遲,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很喜歡。
那種喜歡深入骨髓,直衝腦頂,彌漫在每一根神經末梢,叫薑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想擁抱他,想親吻他,想把世界上所有好東西擺在他面前。
想將他放進口袋帶回家。
薑湛的理智遠去,受原始求偶欲望支配,迫不及待想親近自己的omega,把他鎖在這裡哪兒也不能去。
薑湛抱著衛小遲,貼著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溫度,心滿意足埋首在他的頸間,像個渴望被安撫,被擼毛的大型犬。
衛小遲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緊,他挺著硬邦邦的身體,被薑湛抱在懷裡蹭了又蹭。
看著黏在身上的alpha,衛小遲遲疑片刻,緩慢抱住他,然後抬手笨拙地給他拍背,哄孩子似的。
衛小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這個動作,本能的覺得現在薑湛需要。
果然alpha不動了,乖乖靠到他身上,修長的手臂摟在他腰上。
衛小遲漸漸適應現在的姿勢,不像原來那麽僵硬,他一下一下給薑湛順毛。
對方除了箍緊手臂,將衛小遲摟緊外其他看起來一切安好,甚至透著那麽點愜意。
衛小遲想起他在場上摔的那下,雖然事後薑湛照樣打比賽,不像受傷的樣子,但他還是問了問。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薑湛抬起頭,幽幽看了一眼衛小遲,負氣似的扭過頭,“沒有。”
聽他說沒有,衛小遲放心了。
隔了一會兒薑湛再次抬頭,衛小遲停下動作看他。
然後又被吻了。
薑湛鎖緊衛小遲的腰,力量強悍的像是要將他腰斬。
衛小遲的嘴給他堵著,痛得皺起眉,零星從喉嚨發出幾聲短促的悶哼。
alpha敏銳捕捉到,動作一頓,手臂趕緊松了松力道,討好似的在衛小遲唇上舔了又舔。
衛小遲聽著濕吮的吻聲,耳根烙鐵般的通紅。
不是沒被薑湛親過,但這麽親還是第一次,平時就碰一下,頂多就是連著啄兩下。
薑湛一邊吻他,一邊用鼻尖蹭他,發出黏黏糊糊的聲音。
衛小遲後脊發麻,腰腹痙攣似的一抽一抽地收緊。
這樣的親吻讓衛小遲無所適從,他撇下眼睛不看薑湛。
親了好一會兒薑湛停下來,理智有所回籠,耳根也慢慢染了層紅痕。
衛小遲心臟騰騰亂跳,面上熱辣辣的,後背浮了一層汗,額角也沁著汗珠。
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衛小遲面紅耳赤磕絆著說,“你,你們教練可能會安排什麽計劃,你不不去聽聽嗎?”
薑湛聲音飄忽地‘嗯’了一聲,但抱著衛小遲沒動。
比賽肯定還要打,兩隊差了十四分,想在益陽職高手裡追平分數很難。
幾十秒後,衛小遲再次詢問,“還……有事嗎?”
他剛開口嘴就被堵住,alpha親了兩下,羞答答低下頭,“你在這裡不要出去,等我過來。”
衛小遲僵硬著點點頭。
等薑湛戀戀不舍的離開,衛小遲順著牆滑了下去,他用力抹了抹汗,蹲在地上半晌都沒緩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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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
以教練為中心隊員們全部圍坐在一起,薑湛推門進來時,大家齊齊看向他。
上半場二十分鍾所有人累慘了,所以看見神清氣爽,甚至心情很好的薑湛,各個面色怪異。
教練對薑湛的體力心中有數,見他精神充沛,體力十足,並沒有因為防守薛奉而消耗太多,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林腳傷剛痊愈,不適應打完整場比賽,所以你們一定要拖出十分鍾的時間休息給他。”
“在這十分鍾,只要不將比分拉大,那我們就有獲勝的希望。”
“沒有隨林防守,下半場柏倫肯定會活躍起來。蔣銳、子央你們倆共同防他,外線就交給你了子峰。”
“只要困住柏倫,那益陽肯定會喂球給薛奉。”
教練看向薑湛,“你能防得住他嗎?”
薑湛一掃剛才的溫情,眼眸鋒利冷漠,“能。”
看出薑湛強烈的好勝心,教練安心一大半。
從某種角度來說,薛奉其實跟薑湛很像,自負,戰鬥欲強,他們這樣的人很容易被激起對抗欲。
所以一旦對上薑湛,薛奉勢必會熱血上頭,不斷發起挑釁。
只要薛奉上頭,那這場比賽就好打了,因為在爆發力上薑湛並不輸給任何人,足以彌補他在體重跟身高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