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對腺體發育超聲檢測持批評態度,覺得費用貴,還不能保證時間精確,是個並無卵用的檢測項目。
當然這是在腺體正常的情況下,如果腺體在發育中病變,那必須要做這項檢查。
衛小遲現在的情況就是不做也行,後頸時不時酸痛屬於正常發育現象,並不是要病變。
這項檢查只能推測他什麽時候分化,而且這個推測還不一定準確。
在衛小遲眼裡,這就是糟蹋錢。
等了半天薑湛什麽反應都沒有,衛小遲不由朝他看去。
走廊頂上的照明燈打下冷白的光,alpha坐在塑料長椅上,難得收斂了跋扈的氣焰。
過耳的頭髮軟軟垂下,黑發叢中透出一點縫隙,露出截染紅的耳尖。
衛小遲愣了愣,盯著他一時忘了要說什麽。
倒是薑湛被看惱了,那瞬的靦腆害羞仿佛是錯覺,瞪著衛小遲,又恢復了拽橫的態度,“讓你做就做,哪有那麽多廢話。”
“不準看我!”
他說著不準衛小遲看他,手卻伸過來抓上衛小遲的臉。
衛小遲被迫仰著頭,由於距離太近他看薑湛的時候,把自己看成了鬥雞眼。
薑湛戳著衛小遲的臉,狠狠道:“不準看我!”
衛小遲趕忙閉上了眼睛。
薑湛沒動靜了,手也沒再捏他,衛小遲納悶了半晌,忍不住睜開一條眼縫。
alpha眼眸沁出一點水潤,漆黑雪亮,驚人的漂亮,在衛小遲看來時還扇動了兩下。
“不準看我。”
聲音透著惱羞成怒。
衛小遲慫的一批,嚇得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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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湛扣著衛小遲的臉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護士從房間出來,叫衛小遲進去做檢查,他才猛地松開。
別過身體,背對著衛小遲,背脊僵硬。
衛小遲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那塊皮膚好像隨著腺體的發育,變得越來越敏感,血管突突直跳,還有點發燙。
剛才他似乎聞到了一點信息素,但又不是很確定,畢竟在此之前他也沒聞過這種味道。
“衛小遲。”
“衛小遲,在嗎?”
護士又叫了兩遍。
衛小遲如夢如醒,從塑料長椅上彈坐而起,“在。”
護士道:“進來做檢查。”
衛小遲實在不想做這項檢查,錢照這個速度花下去,他得欠薑湛多少?
補課補到大學都不夠還吧?
見他一直杵原地,護士又催了他一聲,衛小遲隻好硬著頭皮進去。
做檢查的醫生非常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身姿筆挺,模樣俊朗。
接過就診卡放感應器上,醫生看了眼電腦,“做腺體檢查啊,那把上衣脫了吧。”
衛小遲猶豫了一下,抬起胳膊,脫下了T恤。
醫生讓衛小遲坐到床上,一抬頭,見門口杵著一個虎視眈眈的俊朗少年。
挑了挑眉,他問衛小遲,“這是你男朋友?進來吧,正好有個活兒交給他。”
衛小遲一聽這話,血氣直往大腦衝,連忙解釋,“不是男朋友。”
醫生從抽屜拿出一次性手套剛要給薑湛,聞言動作一頓,目露懷疑,“不是嗎?”
薑湛癱著臉抽走醫生手中的一次手套,下頜收斂,模樣驕矜,“他喜歡我,但我沒同意。”
衛小遲:……
醫生:……
作為一個縱橫情場的老手,醫生聽出alpha說這話時,暗含的得意。
他忍不住吐槽,看這傲嬌的小模樣,離同意也不遠了。
嘖嘖,擱他這兒秀恩愛呢?
衛小遲尷尬的無地自容,但他知道薑湛的性格,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解釋,不然越描越黑。
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更尷尬了,醫生讓薑湛戴上一次性手套,往他手心擠了一坨耦合劑。
他對薑湛說,“把液體抹到他後頸。”
耦合劑是顯影劑的一種,做超聲檢查都會塗這種東西,它能改善超聲成像,增強信號。
薑湛像是知道醫生要他幫什麽忙,並沒有太吃驚,面無表情走近衛小遲。
衛小遲坐在床上,光裸著上身,雙肩削瘦單薄,脊骨很正,從頸骨到錐骨的線條平滑流暢。
微涼的液體塗到後頸那瞬,衛小遲身體不自然繃緊,脖頸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耦合劑很粘稠,薑湛用掌心將它抹開,油脂般膩在衛小遲蒼白的肌膚,暈開一道冷白的光影,像一樽羊脂白玉的器具。
薑湛摩挲著衛小遲的後頸,觸感滑溜溜的,他的喉結壓抑地動了動。
醫生在一旁指導,“往下面再抹點,誒誒,別抹太薄,差不多得了,別老摁著一塊地兒抹。”
薑湛眉心狂跳,被醫生說的暴躁不已,又不能撂挑子不乾。
衛小遲同樣不舒服,還是beta的時候,脖子隨便人摸都沒事。
現在要分化Omega了,被薑湛這麽一碰,從身體到心理都覺得別扭。
如果換其他人,衛小遲不會這麽不自在,偏偏就是薑湛。
被對方三番兩次指責佔便宜,搞得衛小遲也開始在意薑湛,每次他湊太近就會不自然。
醫生調侃道:“抹完沒?不行再給你們倆點時間培養一下感情?”
一句話讓衛小遲跟薑湛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