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麽?”
“你腦子裡整天都是什麽?”
說完他別過身體,嫌衛小遲滿腦子廢料似的。
衛小遲根本沒往哪方面想,呆呆地看著生悶氣的alpha,無措地說,“我沒那麽想……”
薑湛身體繃直,在衛小遲開口那瞬,轉過身猛地上前,撈過他的腰把人拖到病床上。
這個動作像是在alpha腦海裡演練了上千遍似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衛小遲後脊砸到厚實的床墊,鼻梁上的眼鏡跟著一歪。
疼倒是不疼,但太過錯愕,丹鳳眼瞪得溜圓。
薑湛長腿跨上床,摘掉衛小遲的眼鏡,也不管會不會摔碎到對面的沙發。
衛小遲瞳孔緊縮,身體跟上發條似的霍然彈起,下床要去找他那副六千多的眼鏡。
他剛彈起,下一秒就被alpha摁回到原處,然後塞進被子裡,還纏了兩圈。
衛小遲跟個雞肉卷似的裹在白色棉被裡,薑湛從身後緊緊抱著他,低頭聞在omega的頸間。
來來回回嗅了半天,薑湛終於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埋在衛小遲頸窩,抱著Omega不動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小遲從被子裡探出腦袋,眯著眼環顧四周。
地上一片狼藉,他買的水果零散了一地,是好是壞,由於角度問題他也看不見,衛小遲心疼的不行。
眼鏡也不知道摔壞了沒。
衛小遲悄悄仰起上半身,剛還雙眼緊閉的alpha立刻警惕睜開眼睛,漆黑幽邃的眼眸死死盯著衛小遲。
衛小遲咽了咽喉,躺回到被子裡。
這個時候的alpha是不講理的,薑湛能乾出把他塞被子裡抱著這種事,可見現在腦子有多不清醒。
乾巴巴躺了十分鍾,衛小遲屏著呼吸扭頭,小心翼翼支起身,朝沙發看去。
身旁的人暴躁道:“亂動什麽?”
衛小遲嚇得趕緊再次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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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張林昌進來查房,看見眼前的場景血壓飆升,差點氣個仰倒。
他是讓衛小遲來醫院安撫薑湛,但不是這麽個安撫法。
而且看看這一地混亂,哪裡是安撫,分明是薑湛單方面尥蹶子撒歡。
感受到其他人氣息的薑湛睜開凌厲的雙眸,下意識摟緊懷裡的人,釋放出排他的信息素。
可惜這招對張林昌不管用,他是一個beta,雖然感覺有點不舒服,但並不會AO那樣難以動彈。
張林昌蹙著眉上前,熟練地給薑湛打了一針用於安撫A值暴增的藥劑。
棉被卷裡探出一顆腦袋,碎發之下是一雙烏黑的眼睛,面上惶惶不安。
看見張林昌穿著白大褂,衛小遲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睛。
張林昌:“小池同學?”
衛小遲一愣:“主治醫生?”
兩個人對暗號一般,彼此已經確定三個小時前通過話。
張林昌沒想到薑湛喜歡這款性格的小O,看起來很乖,學習很好,不會做出格事的樣子。
跟薑湛真是天差地別,可以說是完全反著來的。
“你沒事吧?”張林昌一身白大褂儒雅斯文,身上有著很濃的教授氣質,“他剛才失控了。”
衛小遲點了一下頭,有些尷尬地問,“我現在能出來嗎?”
這麽說話好奇怪。
張林昌笑了一下,“可以。”
薑湛激素歸於穩定,面無表情地扭過身子,背對著衛小遲。
雖然沒了alpha的禁錮,但衛小遲也不敢放肆,慢慢掀開被子觀察著薑湛的一舉一動。
見薑湛始終沒回頭,他飛快下了床,從沙發角落摸到自己的眼鏡。
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摔壞,衛小遲松一口氣,重新戴了回去。
一抬頭見張林昌笑容慈祥地看著他,衛小遲心裡一緊,“怎麽了?”
“我們出去說。”張林昌轉身風度翩翩地走出了病房。
衛小遲整了整亂糟糟的衣服,忐忑不安地跟在張林昌,去了他的辦公室。
“坐。”看出衛小遲的不安,張林昌笑了笑,“別緊張,就是想跟你聊聊怎麽安撫處在易感期的薑湛。”
衛小遲坐到張林昌對面的椅子,聽他說要談安撫薑湛,耳根窘迫的紅了一層。
“alpha易感期情緒會反覆無常,所以你要學會安撫他們的焦躁。”張林昌玩笑道:“正好這有個現成的,你可以拿他練練手。”
衛小遲更不好意思了,他才十八歲,剛分化沒多久,說這個有點太早了。
張林昌問,“你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什麽嗎?”
衛小遲搖搖頭。
張林昌說,“他們是破壞家具的巨型犬,智商低幼,精力旺盛,還有分離焦慮症,Omega的信息素就是栓犬的鏈子。”
按理說omega是牽著alpha鼻子走的,但張林昌看今天他倆這狀況,衛小遲明顯是栓不住鬧騰的薑湛。
當然這也是因為衛小遲沒正確掌握安撫alpha要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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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林昌是個很好的老師,跟他談了談衛小遲大概知道怎麽做才能盡快讓薑湛恢復正常。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衛小遲回到病房,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
還好這個西瓜皮有點厚,並沒有摔碎,只是邊緣出現一道裂痕。
薑湛躺在床上,從衛小遲進來,他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Omega,但對方朝他看來,他又會離開挪開,不看了再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