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央在心裡罵了一句,艸,七班出叛徒了,肯定有人打他小報告了。
即便不情願,韓子央還是將所有手機一塊上交。
薑湛整節課都沒來,一下課,韓子央下樓去一班找衛小遲,想問問薑湛在哪兒。
韓子央立在一班教室門口,腦袋往裡一探,從熱鬧的氣氛中一眼認出二排孤苦無依,像株沙漠仙人掌的Omega.
別人說說笑笑,衛小遲趴書桌發呆。
他那同桌更奇葩,面前攤著本數學練習冊,擱那兒刷題。
二中校風開明活潑,一貫奉行該玩玩該學學,課外活動花樣繁多,豐富的不得了。
韓子央震驚於衛小遲的人緣,真就這麽差,一個陪說話的都沒有?
李隨林發現韓子央,走過去問他,“你來幹什麽?”
韓子央收回目光,“我來找湛哥。”
“他不在。”
“那他在哪兒?”
兩個人齊齊看向衛小遲。
衛小遲感受到兩道火熱的視線,埋下頭,身子往回縮了縮。
他以為薑湛把他信息素是纈草的事,告訴了李隨林跟韓子央,把臉深深埋進胸口。
衛小遲社恐,跟不太熟的人在一起會放不開,尤其是害怕被很多人注視,這會讓他神經緊繃,覺得自己身上肯定是有什麽著笑的東西。
李隨林、韓子央不算是不熟悉的人,放平時他倆看他,衛小遲不會覺得不自在。
見衛小遲看了他們一眼,低下腦袋不理人,韓子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怎連個招呼都不打?叫他出來問問。”
李隨林沒韓子央這麽沒腦子,一眼瞧出了問題,淡淡道:“別叫了,他應該不知道。”
“那誰知道?”韓子央急了。
湛哥總不會平白無故失蹤吧,沒聽說最近冒出專門抓戀愛走狗的組織啊?
李隨林突然說,“我知道。”
韓子央納悶地看向他,“你知道?”
李隨林嘴唇微彎,“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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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央跟著李隨林爬上實驗樓頂,心中充滿了疑惑。
“湛哥真在這兒,你怎麽知道的?”韓子央抹了把額上的熱汗。
天越來越熱,alpha火氣大,稍微一動就開始淌汗。
“看見的。”李隨林沒細說。
推開實驗樓頂的鐵門,韓子央看見地上倒著幾個藍色的塑料大桶。
這桶也不知道幹什麽用,原本好好的立在角落,現在滾在地上,被誰摧殘了似的。
風被驕陽烤的熱辣辣,吹來時悶人一臉汗,角落的陰影裡坐著一人。
韓子央眼睛尖,認出那是薑湛,剛要走過去察覺到不對勁,雙腿釘在原地,半晌才罵出一句髒話。
一股暴戾的威壓從三米遠的地方迅速蔓延,仿若燎原之火,頂的韓子央頭暈腦脹,腺體針扎一般。
薑湛信息素紊亂了。
他坐在天台邊的牆角,眉眼融在碎發的陰影,長腿支起,手腕搭在膝蓋上,身形輪廓如雕塑般冷峻。
韓子央不淡定了,大罵自己的烏鴉嘴。
李隨林並沒有靠近,拿出手機在撥打急救電話之前先問薑湛,“能控制嗎?”
薑湛垂著眸,面容模糊,並沒有回應。
李隨林眉弓微擰,加重語氣,“薑湛。”
alpha這才有所動作,稍稍抬頭,露出一雙漆黑幽邃的眼眸,深處翻滾著暴戾。
李隨林不再猶豫,撥打了急救電話,簡明扼要說明這邊的情況。
“我一個alpha同學信息素爆發了。”
“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目前在樓頂自我隔離。”
“A市第二高中。”
“他A值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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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小遲在上第四課數學課的時候,聽見校內有救護車的聲音。
靠窗的同學好奇地探頭看去。
數學老師年輕的時候大概練過,一手拿著教案,另隻手撅了根粉筆,朝那幾個探頭的學生挨個擲去。
彈無虛發,一擲一個準。
大家也不敢再張望,老老實實聽課,其實心裡都有些擔心。
救護車進校多半是有alpha失控,或者突然發情,這節課李隨林沒上,大家都懷疑是他出事了。
衛小遲也有點懷疑,雖然李隨林因為學生會的事很忙,但很少會錯過上課,該不會真失控了吧?
剛才見他還好好的,怎麽會呢?
下了課,見大家都給李隨林打電話問平安,衛小遲摸了摸手機,又放回了書包,起身去食堂打飯。
李隨林當過他的老板,還給了他不少勞務報酬,從情理出發他應該問候一下。
但問候的人太多了,衛小遲覺得自己沒多重要,屬於問不問都行那掛。
而且如果對方真出事了,午休回來大家肯定討論,到時候他就知道具體情況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班長。
八卦是人類的本質,食堂吃飯的人都在談救護車事件。
衛小遲端著餐盤沒找到空桌,隻好找了個六人座拚桌。
這桌隻坐了三個人,衛小遲坐在最邊緣的角落。
三人抬頭朝他這兒瞄了眼,爾後又聚在一起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
“不是omega發情,是一個alpha失控了。”
“我聽說是高二一班的李隨林,就是學生會氣質最好那個,今早他還來我們班查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