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真是個omega吧?
衛小遲拽起衣領,低頭聞了聞,他是嘛也沒聞到。
但據說alpha的鼻子很靈,他們的腺體包含追蹤信息素的功能,能隔著數百米的距離,精準鎖定發情的omega。
這種能力恐怖如斯。
薑湛叫的車已經到了,停在路邊朝他們摁喇叭。
Alpha眉眼壓著不耐,瞥了眼衛小遲,目光並不友善,“你是要我扛你進車裡?”
“不,不用。”衛小遲萬分抗拒地搖頭,“我自己能走,但是,自行車放這不安全,我想鎖小區裡。”
薑湛目光陰沉沉盯了衛小遲四五秒,最後從牙縫擠出兩個字,“趕緊。”
衛小遲一秒都不敢耽誤,推著自行車進小區,停到一處不礙事的地方,鎖好,又飛奔出來。
一來一回,統共用時一分十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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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小遲被薑湛逮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醫生就要下班。
這個時間段各科室門診幾乎沒什麽病人,衛小遲排了十分鍾的隊就輪到他了。
衛小遲掛的是信息素生理科,醫生老神在在坐電腦桌前,問,“檢查什麽?”
不等衛小遲開口,薑湛說,“做性別檢測。”
醫生沒說什麽,盯著電腦滑動鼠標——衛小遲就算不常來醫院,也知道他這是準備扣錢了。
衛小遲趕忙問,“那個檢測性別多少錢?”
醫療卡還是薑湛辦的,衛小遲看見他往裡面衝了兩千。
這個金額嚇到他了,衛小遲很擔心性別檢測的費用。
醫生頭也沒抬,“不貴,435。”
435對衛小遲來說已經很貴了,他急忙叫停,“等一下,您先別扣錢。”
“已經扣完費用了。”醫生看向衛小遲,“怎麽了?”
衛小遲張了一下嘴,最後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事了。
他其實是想問問兩個beta生出omega的概率,如果太低的話,他就不做了,白花冤枉錢。
衛小遲絕對是衛東建的兒子,不存在任何狗血的可能性。
他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他和衛東建做過親子鑒定,在他父母離婚那年,他奶奶懷疑他不是衛家的種,非要讓他爸帶著他去做親自鑒定。
那個時候衛小遲還小,正是不記事的年紀,但他父母鬧離那幾天,包括他爸帶他去做親子鑒定,他記得一清二楚。
他要不是衛東建的兒子,不可能在這個家裡待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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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錢都扣了,不做也得做,一下子損失435,衛小遲肉疼的不行。
如果檢測出他是omega,這筆錢也算沒白花。
但真要檢測出來了,那意味著他以後每個月都要買抑製劑,這又是一筆開銷。
衛小遲覺得還是不分化成omega劃算,而且他還想娶妻生子,而不是被娶。
從信息素生理科出來,薑湛帶著他去二樓抽血做了信息激素六項。
一路上薑湛去哪兒衛小遲就老實跟在身後,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檢測結果沒那麽快出來,醫生讓他們明天早上來醫院取結果。
走出醫院前面的薑湛突然停了下來,衛小遲差點撞上去,好在緊急刹車才沒碰到薑湛。
但alpha的臉色仍舊不好看,眉梢帶著煞氣,“你丟魂兒了?”
衛小遲沒有丟魂兒,他是丟錢了。
不過心情不好也不單純是因為花出去435,還擔心明天的檢查結果。
當了十八年的beta,突然有人告訴他,他即將要分化成Omega,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很早就規劃好了未來人生,目前正一步步努力實現,誰知道中途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衛小遲被這個變故弄的措手不及,從心底生出了幾分迷茫。
而且他真要是Omega,該怎麽跟衛東建說呢,對方會不會又要帶他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衛小遲很煩,心裡充滿了不安,卻沒辦法跟眼前這個alpha吐露,他也沒其他朋友,這種事只是自我消化。
強打起精神,衛小遲對薑湛說,“沒事,我們回去吧,今天還有一節補習課呢。”
薑湛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還補什麽課?”
現在他還沒分化,為什麽不能補?
再說了,萬一是薑湛聞錯了,他根本不是omega呢?
衛小遲剛要開口,褲兜的手機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震動,李隨林打來了一通電話。
衛小遲趕忙接通,“班長,對不起,今天我可能晚點過去,我……”
話還沒說完,薑湛搶過他手機,不耐煩的對那邊人說,“今天他沒時間補習。”
李隨林聽出了薑湛的聲音,意外地挑了一下眉,“你怎麽跟小遲在一起?”
薑湛沒回答,直接把電話掛了,將手機摔進衛小遲懷裡。
衛小遲雙手抱胸,趕在手機掉下去前,把它夾在雙臂之間,他拿起手機,又給李隨林撥了過去。
就算他明天分化成omega,今天也得上課,給自己賺買抑製劑的錢。
電話還沒打通,手機又被薑湛搶走了,alpha掛了電話,還沒收了衛小遲的手機揣進了自己兜裡。
薑湛抬手招了一輛出租,不由分手將衛小遲塞進去後,自己也跟著坐進來,關上門,對司機報了個商場的名字。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衛小遲都給他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