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原因衛小遲並不知道,可能這三個都有。
他從沒跟人說過這些,以往遇見事總是自我消化,要不是薑湛一直追著問,他未必會說出來。
衛小遲沒有哭,神情卻比哭了還要令人難過。
一個得不到愛的孩子即便是悲傷都不會哭鬧,只會安靜地縮在角落。
薑湛想起跟衛小遲住酒店那次,衛小遲也是這樣。
他當時挨了打,蜷縮在床上仿佛一團毫無存在感的浮遊生物,安靜沉默,即便身體疼也一聲不吭,似乎怕打擾到別人,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薑湛不明白這樣的衛小遲為什麽會有人不喜歡?
他摘下Omega的眼鏡放到一邊,低頭在衛小遲的眉梢眼角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衛小遲的眼睫微微顫抖,薑湛將他抱在懷裡,笨拙地安慰著他。
薑湛一路吻下來,含住衛小遲的唇瓣,舌尖勾勒著他唇縫那條細細的線。
上次看了電影薑湛懷著幼稚的心理,想表現自己的吻技,結果把衛小遲嘴磕破了,現在他隻想親親這個人。
薑湛的吻是溫情的,繾綣的,他不斷親吻著衛小遲。
口中像是有一汪溫泉流淌過他的齒列,細潤無聲纏繞過衛小遲的唇舌,一點點掠走他的呼吸。
薑湛放開衛小遲時,他喉結抖得厲害,鼻息間全是氣音。
“遲遲。”薑湛在衛小遲泛紅的唇瓣啄了兩下,聲音含糊不清。
衛小遲抬眸慌亂看了一眼薑湛,眼尾染著一抹緋色。
薑湛呼吸微亂,攬過衛小遲的腰將他放到牆邊的高腳凳上,捧著他的臉繼續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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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到一張床上,薑湛懷裡塞著一個抱枕,直勾勾看著床另一邊的衛小遲。
“你離那麽遠幹什麽?”薑湛乾巴巴道:“我還能對你做什麽?”
衛小遲臉上的熱度還沒退下去,訥訥張了一下嘴,“沒,沒離遠。”
薑湛不動聲色朝衛小遲挪了挪,開口問,“那天打你的人是誰?”
衛小遲愣了一下才明白薑湛說的是方治信,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這個,老實道:“我初中同學。”
之前薑湛以為衛小遲挨打是因為他,今天才回過味兒來覺得不對勁。
那天方治信帶著兩個人跟一條狗堵他,後來是衛小遲出面趕走了狗,但衛小遲怎麽知道那條狗的名字,方治信又是怎麽找到的衛小遲?
薑湛:“他欺負過你嗎?”
衛小遲沒有說話。
衛小遲的沉默讓薑湛的火氣湧上頭頂,他坐了起來,“他以前真欺負過你?”
怕薑湛惹是生非,衛小遲忙說,“都過去了。”
在薑湛這裡可沒過去,“他以前怎麽欺負你的?”
衛小遲被方治信霸凌了三年,說不痛恨他那肯定是假話,衛小遲不知道戳過多少方治信的小人兒。
但眼看著薑湛要往好的方向走,為了這種人再鬧出點什麽事不值得。
衛小遲苦口婆心勸道:“上次你不是報復了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薑湛盯著衛小遲,不為所動地問,“所以他到底是怎麽欺負你的?”
衛小遲:……
薑湛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他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一碼歸一碼,上次教訓方治信是為他堵衛小遲,並不是為了他以前欺負衛小遲。
現在找的方治信初中欺負衛小遲的舊帳,之前揍的那是之前的事。
*
作者有話要說:
抽六十六個發紅包。
下更還是晚上十點,有特殊情況就會上請假條。
第89章
薑湛對衛小遲過去的生活產生了極大興趣,包括不限於衛小遲的初中、小學、幼兒園。
他的思維很發散,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很刁鑽,衛小遲經常給他噎住。
聊了大半個晚上,原本他倆各佔床的一邊,後來越靠越近,等衛小遲反應過來時薑湛的腦袋已經窩他肩邊了。
衛小遲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床位置,剛抬眸薑湛把被子往他頭上一罩,惡聲惡氣道:“看什麽,睡覺!”
他說話的熱氣噴灑到衛小遲頸間過來,衛小遲肩頭瑟縮了一下,伴隨著心臟的快跳聲,趕緊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湛拉下了蓋在衛小遲頭上的被子,在他耳側輕輕吻了一下。
衛小遲滿腹心事並沒有睡著,但也沒有睜開眼睛,任由薑湛抱著他。
alpha的體溫隔著兩層睡衣布料傳來,莫名讓衛小遲有種熨帖的窩心安寧,身上那些重擔似乎都減輕許多。
衛小遲闔著眼睛不知不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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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衛小遲在薑家吃了早飯,並沒有像昨天那樣跟薑湛去發傳單,他打算回家。
薑湛現在已經了解到衛小遲在家的地位,一聽他要回家頓時急了,下頜線繃出冷峻的線條。
“你回去幹什麽,是想挨罵還是挨打,你就不能老實在我家住著嗎?”
衛小遲嘴唇蠕動,“我也不能總不回去,而且就算從家裡搬出來,也得回去一趟拿東西。”
被衛東建趕出家門是衛小遲做的最壞打算,離家並不是他的首選。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住校得等到高三開學才行,那他暑假住在哪裡,真住薑湛家?
薑湛漆黑的眼睛點墨般雪亮,嘴角微揚,顯而易見的愉悅起來,“那我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