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眼尖,瞥見了寧玦的微博頭像,詫異地問:“你還有微博小號?”
寧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楊梅:“‘寧玦’和‘賀定西’在微博上這麽情意綿綿,真的可以嗎?”說完寧玦自己都忍不住吐槽道:“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心有寧西’是真的。”
“哎,我當是什麽事呢,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地答覆你,你倆要一直這麽‘情意綿綿’到電影上映為止。”楊梅沒有揪著小號的事不放,明星有個私人帳號上網衝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毫不在意地抽出一本雜志開始翻看:“知道現在這對CP的熱度多高嗎?公司明年的財報漂不漂亮,就看這部電影的票房了。”
不用楊梅說寧玦也知道,公司作為後來加入的聯合出品人,在《懸印》這部電影上投了不少錢。公司今年投資的各個影視項目的收益都欠佳不說,還有對賭協議這把刀架在每個人的脖子上。
“不錯。”寧玦將手機往桌板上一扔,已經放棄了和楊梅講道理:“讓費雪悠著點發揮,給我留點余地。”
“你就別操這些閑心了,後續我會操作得妥妥當當,保證解綁之後這些粉絲都是你的。”楊梅手中的雜志翻過一頁,雜志上花花綠綠的免稅商品刺激得寧玦眼睛疼:“接下來這幾天難得休假,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個階段有你忙的。”
寧玦因為拍《懸印》欠下的“債”,在這半年時間裡都變本加厲地還回來了。綜藝、偶像劇、大大小小的商業活動輪番釓過一遍之後,寧玦接下來要籌辦的是巡回演唱會。
寧玦歌藝平平,跳舞還算湊合。爆紅之後口水歌倒是發了不少,但一首都沒有出圈。
這不耽誤他開巡回演唱會。如今演唱會已經成為短平快的斂財方式,不管會唱不會唱的,都要上來摻一腳。
“你先睡一會兒,快到的時候我叫你起來做造型。還有你這馬甲可給我捂嚴實了,別出什麽亂子。”說著楊梅掃了寧玦手上的手機一眼,順手關掉了他頭頂上的閱讀燈:“放假前還有最後一波機場營業。”
* * *
“寧玦出來了嗎?”
“應該快了,航班已經降落了。”
楊舒和蔣小涵混跡在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站姐中,洶湧的人群擠得她們幾乎無法站立。
楊舒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姑娘,蔣小涵正在北方讀大學。她們因為喜歡同一個明星而在網上結識。
兩個姑娘年紀相仿,又有共同的興趣還好,一來二去就約定線下見面。
幾天前蔣小涵特地翹課搭火車來到楊舒這裡,楊舒帶著蔣小涵在市區一起吃吃喝喝玩了幾天。
她們從黃牛手上買來了寧玦的航班信息,兩人早早來到機場,與接機的粉絲們一起守在出口。
“你真的帶東西了嗎?”此起彼伏的應援口號聲中,蔣小涵有些不確定地問楊舒。
楊舒的眼睛牢牢盯著閘口,她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自信滿滿地說道:“帶了,你放心吧。”
蔣小涵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說道:“要不…”
這時,人群中爆發出了尖叫聲,成片的快門聲四起。蔣小涵連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戴口罩的小個子男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人並不是寧玦,整耳欲聾的聲浪明顯小了下來。
蔣小涵拉住險些衝出去的楊舒,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楊舒聽蔣小涵這麽說,兩眼瞪得渾圓,怒道:“你想想我們哥哥受了多大的委屈!怎麽能就這麽算了?”
眼看著寧玦即將出現,蔣小涵有些退縮:“可是…可是我覺得這麽做不大好。”
“我不管,哥哥只有我們了。如果這點事情我們都不能為他做好,我們還能為他做什麽?!”楊舒是動了真怒,她粗暴地將蔣小涵的手甩到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出來了!”
人群再次炸了鍋似的沸騰了起來。楊舒懶得再和蔣小涵掰扯,她一把推開蔣小涵,自顧自衝進人流往前擠去。
寧玦從閘口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人山人海的景象。姑娘們舉著長槍短炮,鮮花手幅,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寧玦並不是很讚同粉絲來接送機。他的航班晝夜無常不說,機場的位置通常比較偏僻,粉絲大多都是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麽看都有些不安全。但經紀公司樂見其成,他們不但沒有出面製止,有時還要求寧玦必須在機場營業。
保鏢訓練有素地上前開路,寧玦不顧楊梅的反對,冷著臉戴上了口罩,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寧玦的保鏢各個人高馬大,站在一起如銅牆鐵壁一般。這幾位大哥往邊上那麽一杵,誰也無法靠近。
楊梅跟在寧玦身邊苦苦維持著秩序:“大家注意安全,都不要擠,注意腳下。不好意思寧玦不收禮物…”
這時,從人群擠出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短發女孩。她的個子不高,背著一個看上去有些笨重的挎包,由於現場太過混亂,她被洶湧的人潮推擠著摔倒在寧玦面前。
“寧玦!寧玦!”
盡管女孩此刻狼狽地摔倒在地,但她還是跟著眾人一同高聲呼喊著寧玦的名字。
眼看後排的粉絲將要從地上的女孩身上踩過去,寧玦臉上的表情一松,連忙上前,伸手就要將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