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我題做完了,你想沒想好?”
江畫站在桌旁,越歌則坐著批閱習題,一個雙眼亮晶晶,一個頭也沒抬,碎發卻擋不住緋紅的耳尖。
批改完最後一道題,越歌才停筆抬頭:“還沒有。”
“你好慢啊...”滿懷期待的江畫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哀怨問:“那你要多久才能想好。”
空曠的自習室只有他們兩人,想起周大嘴今天在走廊裡的話,越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我盡快。”
“你現在就想。”
越歌問:“為什麽這麽急?”
江畫眨了眨眼,幾乎是秒答:“為了給你介紹女朋友啊。”
他不知道白蓮花喜歡什麽類型,怎麽對症下藥,讓他早戀。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霎時間,教室裡的溫度低了八度。
“你說什麽?”越歌冷硬重複。
“就、就是...介紹女...男朋友?”江畫越說越小心翼翼,他還是第一次在越歌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不由得後退半步:“你幹嘛這麽看我?”
越歌收回視線,淡淡說:“抱歉,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總會有的。”江畫坐在後方座位,與越歌隔著一個過道對話:“你先告訴我喜歡的類型,我幫你找找。”
“沒想好。”越歌聲音更冷,補充道:“起碼智商要在水平線上。”
江畫默默記下:“行,其他你再想想,比如性格長相什麽的,想完告訴我。”
越歌低頭看著書,沒回話,江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正在腦中物色智商高點的女孩,也沒注意到。
不管怎麽說,起碼有一條參考了不是。
不過智商在水平線,他認識的不管男的還是女的,好像也沒有特別傻的...
......
午休結束,下午時江畫依舊每個課間都要去問越歌一遍,越歌的答案都是‘還沒想好’,後來大概是不勝其煩,又給江畫出了幾道習題。
江畫想法簡單,做完題,越歌就會想上午一樣想出一點,所以高高興興回去做題了。
下午出的題目都很難,雖然每道題看起來都有點眼熟,卻是完全沒做過的題目。
江畫絞盡腦汁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解出來,再一抬頭,放學鈴都響過了。
越歌的座位空無一人。
周大嘴轉頭說:“畫兒,班長說今天有事,不教你了。”
“他怎麽不跟我說啊?”江畫鬱悶了,虧他好不容易才寫完。
“你不好好學習呢麽,他就沒打擾你。”
江畫:“...”
晚上六點半,越歌回到家。
又一次少見的準時回來,只不過這次沒有在巷子裡遇到擋路的小混混。
往常他都會簡單吃過晚飯,然後先複習一遍當天的功課,再提前學習高三的課本,但今天,越歌吃過飯,直接拿出了江畫的專屬習題冊。
江畫平時的習題量大概是上午十道,下午十道,這樣還不一定會做完,有時候耍耍賴,就要拖到晚上。
越歌翻開周三的習題,在二十道的基礎上,又面無表情地多加了五道題。
想起江畫那精力旺盛的模樣,他又加了五道。
第二天上學,江畫又信了越歌所說的‘你做完這些題,我有空閑,也許會早點想出來’,幾乎一整天都埋在書桌前。
等他好不容易寫好當天的練習題,一抬頭,又已經是晚自習了。
上完晚自習就是補習時間,但今天是周三,越歌晚上還要去打工。
放學後,空無一人的一班教室,江畫伏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這和計劃中不一樣啊,我為什麽在學習?”
系統答:“為了讓白蓮花想得快一點。”
“那白蓮花呢?”
“去打工了。”
江畫一摔:“那我還學什麽習!我學傻了!”
越歌不在,他又不想學習,就這麽耗過一天,江畫又覺得不甘心,他的時間可都是生命啊。
可能是這兩天真的寫了太多道題,他心裡的某個小角落一直在期待獎勵,結果別說獎勵,越歌非但沒回答問題,竟然都沒有誇他兩句。
江畫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要氣死了,恨不得把這本習題冊撕了。
但小冊子剛被撕開一點,就顯露出了密密麻麻好不容易做完的題,越歌還沒批閱,萬一他都做對了呢。
江畫猶猶豫豫地松手了。
系統提醒:“已經耽誤兩天了,早戀這條路可行嗎?”
江畫忿忿道:“可不可行都得試,反正短期不成功,下周的月考他也答應我幫我作弊了,總能歪一點吧!”
系統持保留意見。
突然,江畫眼珠亮了。
越歌在嗨街咖啡店打工,他不但知道那家咖啡店的名字還光顧過一次,今天越歌去打工,他去喝咖啡不就好了。
等見到人,就問問他到底想沒想好。
系統潑冷水:“白蓮花要是問你為啥在這,你怎麽說?”
江畫都走出教室了,腳步一轉,又拐了回來。
他揣上習題冊才走:“我就說是巧合,我找個咖啡店做題,很巧的去了綠貝,很巧的遇見了他。”
系統一時不知道是自己程序出了問題還是江畫出了問題。
這種拙劣的謊言就算是白蓮花,也不會相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