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今天遠離白蓮花,提都不要提。
上次江畫光臨這條所謂的嗨街,還是在剛被系統砸中的時候。
那會兒他的心情和現在差不多糟糕,也是打算散散心,誰想到遇見了更糟的事。
當時天色晚了,周大嘴在廣場湊熱鬧,他一個人在江邊溜達,親眼目睹了一場女追男隔座山的戲碼。
十七八歲的美少女動情告白,被告白的男人臉上卻是棒球帽都遮不住的不耐煩。
江畫其實見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景,對於來表白的人,喬修遠一般會冷臉無視,蘇聞則會婉言拒絕,像棒球帽這樣吊兒郎當,把厭惡寫在臉上的拒絕方式,他卻是沒見過的。
當下,他就是好奇地多瞧了幾眼,誰知道會和那男人對上目光。
接下來發生的事,江畫每每想起都是一陣惱火。
一到江邊,糟糕的回憶就被勾了出來,周大嘴很會看眼色,見他表情不對,當即自告奮勇地跑去買冷飲。
天氣實在燥熱,江畫沒拒絕,又在車上吹了會兒空調,才慢吞吞走向青環江。
江家的轎車外觀很低調,除了個別懂行的,並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作為A市小有名氣的景區,青環江的風景確實非常宜人。
剛過六點半,江邊的人流還不算很密集,廣場也顯得有些空泛,舞台在搭建調音,形形色色的男女吃著冷飲聊著天,興奮的討論接下來的樂隊演出。
在得知社會實踐的事後,江畫的氣就差不多消了,這會兒就是純粹的閑晃。
五分鍾過去了,周大嘴還沒回來,江畫低估了自己的嬌氣程度。
他熱得實在受不了,又害怕樹蔭下有蟲,梭巡一圈,走向廣場舞台後的陰涼處,用手機給周大嘴發了條短信。
背陰處除了江畫,還站著幾個身穿懷水校服的高中生,隔著三四米,幾人瞧了江畫一眼,大刺刺換起了衣服。
江畫擺弄著手機,也沒注意。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個懷水學生。
“夜白,你去哪了?快換衣服化妝,來不及了。”一個公鴨嗓催促著剛晃悠來的人。
趙夜白抬了抬手上的星冰樂:“去買喝的了,你們分。”
江畫動了動耳朵,總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他抬起頭,趙夜白剛巧路過他跟前,無意識睨了他一眼,兩人同時愣了。
江畫猛地後退半步,轉身就走,趙夜白空出的手扯住江畫外套的帽子,直接把人拽了回來。
“你跑什麽?”他有點好笑。
“松手!”
倒霉一次就算了,江畫沒想到第二次來江邊,還會遇到這神經病。
旁邊幾人也發現了異常,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剛好堵死了江畫的路。
“趙哥,你認識他?”一個娃娃臉少年問。
趙夜白把冷飲遞給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氣紅了臉的江畫:“認識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我男朋友。”
一股火氣蹭地躥上了江畫的頭。
“你有病啊,誰是你男朋友!”
娃娃臉眨巴著眼睛,看著挺驚訝的,他身旁的肌肉男上下一掃,說:“恆安的?”
不知道為什麽,江畫總覺得那肌肉男語氣有點輕蔑。
他眼皮一掀,不爽地瞪過去:“怎麽?”
肌肉男一愣,隨即笑了:“沒什麽。”
趙夜白噗嗤一聲,嘴邊的弧度都壓不下去,逗弄道:“怎麽不反駁了?”
江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搭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清清楚楚寫著懊惱。
“趙夜白!”
一身嬌俏的叫喊先從轉角處傳出,舉著張超大海報牌的女孩才滿頭大汗地衝過來。
“趕緊換衣服,你他媽能不能別瞎跑!跟老娘捉迷藏呢你!”
“知道了知道了。”趙夜白嘴上敷衍著,松開江畫說:“這不是遇見了熟人麽,打個招呼。”
“誰跟你是熟人啊!”江畫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他一出聲,女孩的目光瞬間轉來,驚訝的睜大了眼。
“江畫?”
江畫回望,表情疑惑。
女孩將海報丟到一邊,整理了一下衣服,氣質瞬間溫婉可人:“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參加過你的生日宴會,我叫葉恬恬,我爸是葉三光,就那個賣茶葉的。”
像江家這樣的背景,江畫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場交際會,來拜訪的人不計其數,江畫根本記不清,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
幾人好像在趕時間,和他打過招呼,葉恬恬很快推著他們去一旁換衣服了。
眼不見為淨,江畫想離這群人遠點,趙夜白卻又擋在了他跟前。
“你叫江畫?”趙夜白問。
江畫不耐煩地罵:“關你什麽事,滾開。”
“關我的事啊。”趙夜白笑得像隻狐狸:“你知道我們樂隊叫什麽名字麽?”
“不想知道。”江畫背過身,不想搭理神經病。
嘴上說不想,實際上,一聽這群人可能就是周大嘴口中很有名的樂隊,他還是偷偷豎起了耳朵。
“夜話,我們樂隊叫夜話。”趙夜白繞到他跟前,輕佻地眨了眨眼:“你看,我們這算不算命中注定?”
臉長得還行,就是討人厭。
江畫嘴角抽了抽,正想罵他,葉恬恬就過來把人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