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點鍾,礙事的人終於走光了,越歌離開教室,江畫等了五秒鍾,才起身跟了上去。
系統好奇問:“你想幹啥?”
江畫:“閉嘴。”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將白蓮花帶歪的第一步,當然是先了解他!
雖然同班一年,但對於越歌這個人,江畫幾乎一無所知,腦子裡曾有個虛偽做作的標簽,這會兒還被自己親手撕了。
“你要跟著他?”系統說:“噫,你好變態。”
江畫一腦門黑線:“你再說話,我就等死!”
系統惦記自己的職業生涯,選擇匿了。
恆安中學地處A市西區,出了校園,越歌沒有乘坐公車地鐵,而是沿著馬路一路朝東步行,這倒是讓江畫無形松了一口氣。
車廂裡容易暴露,又髒又擠,他可沒勇氣上去。
不過走著走著,江畫就後悔了。
他氣喘籲籲地抹了把額頭的細汗,都走半個小時了,還不如坐車呢。
越歌背影筆直,走起路來和他這個人一樣恬靜輕緩,步伐都保持在同一種節奏裡。
盛夏六點多的日頭依舊曬人。
又走了十分鍾,自小嬌生慣養的江畫實在撐不住,路過小賣鋪時停下買了瓶冰水。
就這麽眨眼的功夫,越歌竟拐進一處偏僻的巷口,倏地消失在視野裡。
“靠!”
見狀,江畫氣得一跺腳,拎起水就追了上去。
“哎?娃娃,還沒找錢!”小賣鋪老板從窗口探頭喊,手裡捏著張紅票子。
江畫頭也沒回地擺手:“不用找了!”
不知不覺,周邊從繁華街區變成了上了年代的老舊樓房,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面盛著昨日的積雨,鞋底踩過水面,濺起了一扇扇水珠。
跑到巷子口,遠遠瞧見越歌的背影,江畫長舒了口氣,扶著牆壁平複心跳。
巷子大概有三四十米,越歌停在中途,沒有繼續走,江畫探出半個頭,瞥見他前方擋著個高高壯壯的男人。
...熟人?
白蓮花在學校人緣就異乎尋常的好,不論男女都喜歡圍著他轉,不過這男人流裡流氣的,倒是和學校裡那群書呆子不一樣。
沒想到越歌竟然還認識這樣的人。
自以為發現了白蓮花的另一面,江畫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心情有點雀躍。
“呦呵,小鴨子今天放學挺早啊。”男人嗓門很大,相隔很遠都聽的真切。
越歌遲遲回道:“早嗎。”
“嘖,裝什麽裝,早不早你他媽心裡沒數麽,少廢話,錢呢!”
氣氛不太對,江畫皺眉,在牆後高高豎起了耳朵。
男人指著鼻子罵完,朝旁啐了一口,一把扯下越歌的書包:“小畜生,老子可撞見你打工了,你他媽忽悠誰呢!”
“書包裡只有書。”越歌輕聲說:“打工的地方要試用兩天,還沒有開工資呢。”
聽到這,江畫腦中警鈴大作,頓時冒出兩個大字。
勒索。
還勒索到白蓮花頭上,這不約等於瞎貓碰到死耗子!
“當老子不會算帳?”沒翻到錢,混混咒罵著,單手扯起越歌的領子。
“靠!你想幹嘛?!”
看到這一幕,幾乎沒有猶豫,江畫行動比大腦更快地衝了過去。
手裡的礦泉水瓶飛出,正中小混混的塌鼻梁。
“艸——!誰他媽...!”
小混混慘叫後退,右手一松,江畫趁機拉著越歌就跑。
“你是不是傻的?被欺負怎麽不還手啊!”
越歌被拉的一個踉蹌,左手勾回書包,反應好似慢半拍:“江畫...?”
江畫沒好氣地打斷:“別叫我!聖母病傳染!”
身後傳來陣陣叫罵聲,江畫充耳不聞,拉著人跑的飛快。
嘴上說的霸氣,他卻也沒留下教訓混混。
那混混五大三粗,江畫那點武力值根本不夠逞能的,他怕疼怕的要命,不想打起碼會跑,哪像白蓮花會乖到配合勒索?!
簡直離譜!
抓住的手腕很纖細,江畫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白蓮花這麽好欺負,要是學會打架反擊,是不是也算長歪了一點...?
第2章 放著我來
既然帶歪白蓮花是改變不了的事,那不如就從教他學會打架反抗開始。
這樣起碼再遇到這種情況,這家夥總不至於傻呆呆站在原地被欺負了吧。
江畫覺得自己實在機智。
在他分心時,系統突然驚叫:“小心!”
鞋尖踢到凸起的石頭,重心一個不穩朝前摔去,江畫再回神也來不及了。
真真是跑得越快,摔得越狠!
髒話正呼之欲出,手心處突然傳來一股拉力,勉強將慣性抵消一半,但還是挽回不了摔跤的勢頭。
像是意識到這一點,力道轉瞬消失,江畫臉朝地,摔了個實實在在的狗吃屎。
“...!”
額頭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鼻梁也撞得酸意上頭,直接逼紅眼眶,江畫撐著地面半跪,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靠,這什麽破路啊!”他忍痛大罵。
越歌上前緊張問:“你沒事吧?”
“你故意的?”江畫捂著鼻子,眼中質問混雜驚異:“你剛才是不是故意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