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掙了兩下沒掙開。
“我、我不上自習。”看著被抓住的手腕,江畫結巴說:“趙夜白好像是為了幫我才受傷的,我去道個謝。”
越歌不為所動:“道謝的機會有很多,不用挑在上課的時候。”
逃課的心思被戳破,江畫鼓了鼓腮幫,不情願地被拉著往前走。
“現在又不是輔導時間,你憑什麽管我。”
越歌淡淡說:“談戀愛時間,我們可以互相乾預的。”
江畫不服氣地揚聲:“我哪管你了?”
“你不是不準我給別人講題麽。”
“...”
行吧,確實有這麽回事兒。
江畫膨脹起的氣勢頓時萎縮,他怏怏望著越歌的後腦杓,想起自習室的談話,沒再反駁。
站在越歌的角度,不管趙夜白是不是在開玩笑,被不喜歡的人纏上心情肯定不會很好。
江畫決定心量寬點,這次就不和他計較了。
上課鈴響了十分鍾,走廊裡空無一人,即便如此也有時刻被撞見的風險。
又走了幾米,越歌正欲松手,手指剛松動,江畫瞬間便抽了回去。
越歌下意識皺起眉,隨後,手心處硬是擠進一道柔軟。
拉著他的手,江畫還撅著嘴,一臉老大不樂意的表情。
“不去就不去唄,管東管西的。”他哼哼了聲:“我就是不想回去上課。”
沒辦法讓越歌逃課,他自己逃課都不行,江畫覺得自己實在太苦逼了。
越歌手指動了動,指尖觸到細膩的皮膚,神情不自覺柔和下來。
“不可以逃課。”
“知道了,你真煩。”江畫沒好氣地說,想把手抽出來,沒想到越歌突然抓緊。
淡色的眼眸掃過四周,越歌放慢了腳步。
“不過,可以走慢點。”
......
在恆安中學,高三生安排有晚自習,放學時間要比高二晚幾個小時。
放學鈴聲打響,趙夜白和一天之內混熟的同學穿過高一高二放學的人群,一起往食堂走。
路過校門口時,余光掃見江畫的人影,趙夜白腳步一頓,臉上下意識掛起笑容。
隨即,他才瞧見江畫身旁的越歌。
兩人一路在走,江畫撅著嘴巴,像是在討價還價什麽,而越歌表情平靜,偶爾會搖一下頭來表示拒絕。
江畫氣惱的情緒寫在臉上,隔著十幾米都能看得真切,他甩開越歌鑽進轎車,越歌臉上浮起淡淡的無奈,之後竟然也跟著上了車。
趙夜白無意識蹙眉,他腳步一停,同行的人也停了下來,一個寸頭男生循著趙夜白的視線望去,了然的‘啊’了一聲。
有關趙夜白和江畫的傳言在高三也流傳甚廣,寸頭搭上趙夜白的肩膀,調侃問:“趙哥,你和江少爺真談戀愛呢?你誆人呢吧。”
轎車開遠,趙夜白收回視線,嗯哼一聲,不置可否:“小少爺和越歌很熟?”
“你肯定誆人呢。”寸頭嘻嘻哈哈地笑:“他倆以前有點過節,現在嘛,聽說越校花在給他當家教。”
趙夜白眯了眯眼:“家教?”
“對,就一對一那種,聽說是老師讓的。”
“哦...”他拉長尾音,再次望向轎車離開的方向:“只是家教還好。”
寸頭愣了下:“啊?什麽意思?”
趙夜白笑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沒什麽。”
根本不用江畫坦誠,當天洗完澡睡覺前,江畫就收到了趙夜白‘質問’的消息。
趙夜白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以數個傷心難過震驚表情包鋪墊,問江畫是不是把他老師搶走了。
江畫第一反應就是心虛,接著又有點胸悶氣短。
當初的確是他半逼著越歌辭職的,但也算不上搶吧。
他不知道怎麽回,索性當沒看見,關上手機睡了。
臨睡前,江畫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白天越歌幫趙夜白噴藥的一幕。
白蓮花真是朵博愛的花,怎麽對誰都那麽好。
他鬱悶地翻了個身,腦中飛快閃過一個想法。
怎麽就不能隻對他一個人好呢。
......
趙夜白的轉學熱度整整持續了兩三天。
有些人在人際關系上一竅不通,有些人卻是天賦異稟,隻用兩三天,趙夜白竟然就撕掉了懷水學生的標簽,打碎了他人對懷水的有色眼鏡,和恆安學生打成了一片。
比如,恆安一半的學生已經快忘記他的主唱身份,轉而成了他籃球技術的擁簇者了,他的確如所說的般,什麽都能輕而易舉的實現。
處於不同年級,只要不刻意,江畫和趙夜白幾乎沒什麽來往,很多八卦都是被迫從周大嘴口中聽來了。
姚瑤喜歡趙夜白,周大嘴徹底失戀,這兩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江畫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這兩天越歌給他布置了超量的學習任務,他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機會偷閑。
越歌這家夥太狡猾了,竟然說如果這周他認真完成,周末就請假陪他玩一天。
這種誘惑讓最近沉迷遊戲的江畫根本抵禦不了,晚上做夢,都是越歌帶著他在遊戲裡一路吃雞。
然而,堅持到第三天,他的夢就變成了溺亡在題海裡,怎麽掙扎都爬不出來。
等好不容易到了周五,江畫從早上起就癱在課桌上,虛弱得有進氣沒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