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閉了下眼。
有點出息,為了任務而已!
默念了三遍工具戀愛,他驀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越歌。
後面的周大嘴險些撞上他的後背:“嘿,畫兒你這...”
“你在幹嘛?”江畫僵聲問。
周大嘴驀地收回話音,提心瞪眼。
好家夥,兩人主動說話了,這是要和好?
越歌頓了下,拿起試卷示意:“在講月考卷子。”
江畫又問:“給誰講?”
桌前的副班長弱弱舉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江畫,老師說班長不用隻輔導你了。”
潛台詞就是他們問問題怎麽了。
江畫眼珠一轉,朝副班長看去。
副班長是個戴眼鏡的認真妹子,平時在班級裡不太顯眼,性格也很內向,江畫的印象裡都沒有和她說過話。
“老師說不用,我又沒說。”江畫挑眉:“老師不也說,有問題問老師麽。”
話音一落,副班長臉都憋紅了,偏偏找不到話反駁。
一個男生看不下去:“嘖,江畫,你是不管太寬了?”
“他不就仗著班長人好,人家可救了他,他找事還沒完了。”
“艸!適可而止行麽!班長憑什麽聽你的啊!”
在江畫眼裡,是其他人蒼蠅似的壓榨白蓮花,在旁人眼裡,卻是他無理取鬧,這時候還惦記找越歌麻煩。
雙方腦回路無法連接,談戀愛第一天,江畫就被惹的心氣不順。
憑什麽聽他的。
憑白蓮花自己答應的!
他正想回嘴,越歌突然合上卷子,說:“好,那今天先不講了。”
嘰嘰喳喳叫囂的人驀地閉嘴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敢置信地望向越歌。
“班、班長,你理他幹什麽,他...”
“早自習快開始了。”越歌朝說話的人笑了笑:“先回座位吧。”
“...”
試卷被遞回,副班長緊咬嘴唇,紅著眼眶走了。
系統:“宿主牛逼,白蓮花都會拒絕人了,看來是真喜歡你啊。”
江畫突然忘了剛才想懟誰。
越歌要去講台準備早自習,起身後,輕拍了下江畫的後腰。
“好好上課。”
這句話輔導時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這次卻聽得江畫面紅耳赤。
“你好煩。”他嘀咕了一句,逃似的回位置了。
七點半,距離上早自習其實還有一會兒。
周大嘴興致勃勃地轉身:“畫兒,你和班長和好了?”
江畫哼哼了聲:“算吧。”
周大嘴笑容一下子燦爛起來,透著點得意洋洋。
“我就說吧,那些書呆子說什麽你欺負班長,屁都不懂!”
江畫其實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他怎麽都不可能想到,周大嘴瞎貓碰到死耗子,提前半個月就以為他和越歌在談戀愛。
那一整個上午,班裡的氣氛一直微妙。
之後的課間,有人去問越歌問題,都被越歌以各種理由延後了,江畫看在眼裡,一開始那點氣不順漸漸煙消雲散。
談戀愛雖然別扭,但有用。
江畫沒有好好上課,一上午的時間,都被他拿來補覺了。
午休時間,學生們前擁後擠地奔向食堂,到了十二點十分,教室裡只剩下三個人。
何畢瞥了眼正認真看書越歌,磨蹭半晌,才走向後排,一副要從後門出去的架勢。
路過江畫,他突然止住腳步:“你沒事了?”
江畫正趴著發呆,聞聲抬頭,一見是何畢,頓時翻了個白眼。
“你有事我都沒事。”
何畢差點被這白眼翻走。
他昨晚沒有休息好,今早是踩著點進的教室,自然錯過了早上的插曲。
何畢感覺自己中邪了,因為他昨天晚上竟然夢見了江畫。
夢裡的江畫和白天一樣,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嘴唇更是紅得像沾染了玫瑰花汁。
這個夢也沒什麽實質內容,就是江畫蜷縮在角落,仰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愣是看得他這一覺跟沒睡似的,睜眼時腦門都在冒涼風。
做夢夢到死對頭,何畢簡直想掐死自己,可到了學校,進班第一件事,他竟然還是不受控地看向江畫。
走神一上午,好不容易中午鼓足勇氣來搭話,被這麽一懟,直接把何畢的鬥志給懟出來了。
“呵呵,也不知道昨天誰哭了。”
“放屁!誰哭了!”江畫被踩了腳尾巴,語氣更差:“少胡說八道。”
“哈?你那樣要是沒哭,我腦袋摘了當...!”
何畢話說一半,對上江畫羞惱嗔怒的目光,嗓子一噎,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撓了撓頭,煩躁地嘟囔:“靠,隨便吧,關我屁事。”
“知道就趕緊走。”
江畫懶得理他,直接扭頭看向了窗外,何畢僵硬站了一會兒,氣急敗壞地走了。
對著何畢的背影,江畫一臉莫名其妙地罵了句:“神經病。”
何畢一走,教室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空氣安靜了兩分鍾,偶爾會響起一聲翻動書頁的聲音。
江畫指尖跳躍著簽字筆,他一會兒看向窗外,一會兒看向後門,就是不看正前方,也不知道在較什麽勁。
又過了兩分鍾,看完最後一行字,越歌合上書,將桌上的試卷和書本細致收納好,起身走向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