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輕輕拍了拍江畫的肩膀,紅腫的手背晃入江畫的視野。
“快上課了,先回教室吧。”
江畫問:“你自己是什麽意思?”
“因為要兩兩組隊,七個人的話,會多出一組,我可以試試完成雙人的任務。”
越歌語氣裡絲毫沒有怨怪的意思,反而非常善解人意地說:“經歷那麽多,你最近一定很累,趁著假日好好修養。”
“我...”
越歌越這麽說,江畫就越於心不安。
什麽很累,他現在活蹦亂跳的,不去就是不想受罪罷了,但如果他不去,又苦又累的任務就全部推給了白蓮花。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走廊,江畫看向越歌受傷的雙手,內心的小人不斷掙扎。
掙扎到最後,江畫差點把一開始的目的忘了。
系統冒頭提醒:“讓他幫你作弊啊!”
“啊!”江畫驚呼,趕緊叫住越歌:“你還沒說考試幫不幫我。”
越歌轉過頭,淺淡的眸子溫潤清亮:“下次月考,你很想成績好些嗎?”
江畫用力點頭:“我不想拖後腿。”
越歌給了他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好,我幫你。”
系統嘖嘖感歎:“多純一朵白蓮花啊,這都不拒絕你,你倒好...”
系統話說到一半,江畫順利腦補出了下文。
他看著越歌清越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好煩。”
......
之後的幾天,越歌再也沒提過社會實踐的事。
他不是打工就是補習,每晚放學都很忙碌,兩人輔導的時間僅剩下中午。
這幾天,越歌不再拿嶄新的高一試卷給他做,而是給他講解起高二正常進度的知識,做的題也都是越歌手寫抄錄在筆記本上的。
江畫依舊左耳進右耳出,一心惦念著心事。
周六早晨,恆安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分頭出發,前往各個實踐場地。
高二一班,負責募捐的A組準時在校門口集合,越歌簡要分配了每組的活動范圍,便宣布解散。
何畢勸說:“班長,要不咱們三個人一組吧,一個人拿著募捐箱,上廁所都不方便。”
“別擔心。”越歌檢查起募捐箱的密閉性,頭也沒抬:“不是一個人。”
“啊?”何畢不解。
就像掐準時間解決他的疑惑一樣,一輛黑色豪車奔馳而來,停駐在校門口。
一個頭戴棒球帽,脖子上掛著小風扇,手裡還握著杯冰鎮西瓜汁的少年,不情不願地邁下了車。
第16章 補償
江畫下車前,讓司機播放了今日氣溫,三十五度。
全副武裝都抵禦不了撲面而來的熱浪,剛邁下車,空調的涼氣瞬間被蒸散,江畫差點掉頭上車。
太熱了,這種天氣就應該在家待著,吃飽了撐的才會出來。
越歌檢查完募捐箱,交代了傻住的何畢幾句,拿著箱子走向江畫。
之前說過不來,現在卻出現在這裡,江畫趕緊先發製人:“我在家實在無聊,決定來看看熱鬧。”
越歌掃過江畫身上的裝備,眼含笑意:“好,謝謝你來幫忙。”
“我不是來幫忙!”
被一語道破動機,江畫惱羞成怒:“我就看看,你可別想讓我做事。”
江小少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特怕白蓮花過分相信他,給他布置什麽任務,那他什麽都不會的事不就暴露了。
江畫想得挺好,以看熱鬧為名過來,等下偷偷觀察有什麽自己能做,再去幫忙,這樣也不至於太丟人。
“你當散步就好。”越歌說:“我們的活動范圍在商業街,走吧。”
“...最好是這樣。”
江畫‘哼’了聲,壓低帽簷,默默吸了口西瓜汁。
商業街距離恆安高中一公裡左右。
雖然商業街人流密集,但在那裡募捐,勢必會收獲形形色色的目光,好面子的青春期學生自然不願意來,比起被圍觀指指點點,他們寧可去人跡罕至的街道慢慢募集。
離開學校,前往商業街的一路,江畫一手拿著小風扇,一手喝著西瓜汁,還是熱得汗流浹背。
與他相比,抱著碩大募捐箱的越歌似乎已經適應了酷暑的高溫,步調從容,神情也輕松平常。
但江畫還是注意到,他額間滲出了薄汗。臉頰比平時要更加紅潤許多。
“我們組的任務數額是三千塊。”路上,越歌解釋起社會實踐的具體內容:“為了防止其他組募捐不順利,今天要盡可能努力。”
江畫對錢沒什麽概念,不過在記憶裡,他收到的紅包都沒有少於一萬的。
“這點夠幹什麽,要交給學校嗎?”江畫問。
“夠做很多事的。”越歌說:“捐款不會上交學校,而是由各班自行分配給本班的貧困生。”
“誰是貧...”
話說一半,江畫突然神情一僵。
和其他班級的班長不一樣,越歌作為一班的班長,深受同學喜愛。
具體表現在除了都喜歡纏著越歌問題之外,一班學生很喜歡和越歌分享東西。
中午,江畫會和越歌在自習室補習,幾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送水或奶茶,江畫本來覺得他們簡直有毛病,對白蓮花也太盲目討好了,這會兒他才突然想明白這些舉動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