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聯系過越歌,越歌怎麽會知道他的號碼?
暫時拋開那點違和,秦揚說:“越校花,好久不見了。”
越歌一點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第一句便問:“他受傷了麽?”
“他是誰啊?我怎麽聽不懂。”秦揚玩味道:“我真是小瞧你了,查來查去都沒查到你這麽聰明。”
話筒那邊沒有回應,幾秒後,秦揚冷下臉:“你要是敢報警,我謝謝你幫我做決定。”
越歌輕笑了聲:“慌什麽,我只是在想你打給我幹什麽。”
“少特麽裝,我知道你們早搞到一起了。”
秦揚聲音更冷,被輕視過後,余光掃見江畫豎著耳朵傾聽的樣子,心頭一陣煩躁。
“嗤,我更意外一天一夜過去了,你竟然一通電話沒打過來。”
說著話,秦揚眼含嘲弄,望向江畫,沒想到江畫得知這個消息後,竟毫不驚訝。
“因為早就分手了啊。”江畫解釋道:“我早說你不如打給我爸媽。”
別說一天沒聯系,他們都兩個月沒聯系了,秦揚消息也太落後了點。
秦揚卻不管這些,他想報復的人只有兩個,而傷害江畫已經是對江家最好的報復了。
“閉嘴!”他呵斷江畫。
這個條件對於江家不痛不癢,施加給越歌,卻與當年的他效果同樣,甚至更甚。
畢竟以越歌的條件,根本辦不到。
時隔半年,秦揚終於從被逼選擇的人,變成了設定選項的人。
這一幕,他做夢都在想象。
目光落在江畫怏怏的臉上,秦揚笑容逐漸猙獰。
他一字一句地和電話那頭說了相同的話,聲音含笑,卻猶如惡魔低語。
“越歌,我給你個選擇。”
“要麽,一周內拿著一百萬來跪著和我道歉,要麽...江畫就隨我處置,當然,如果你找江家求助,我就默認你選擇後者了。”
手指輕擦過手機邊緣,秦揚眼底跳動著明滅的火光,說:“讓我看看吧,你到底是別人口中的天使,還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第77章 感同身受 。
“地址。”越歌問。
秦揚嘴角一耷, 冷冷道:“等你籌到一百萬再說吧。”
他直接掛斷電話,對上江畫複雜的目光。
“你明知道他拿不出這麽多錢。”
秦揚收起手機,輕漫挑眉:“我知道啊, 耍他而已, 心疼了?心疼他還不如擔心你自己。”
江畫後退幾步,背靠牆面, 用顫抖著聲音陳述:“你就沒打算放了我。”
秦揚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江畫問:“一周之後我會怎麽樣。”
秦揚不耐煩地說:“反正不在這兒了。”
......
周五是運動會舉辦的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比賽剛剛打響。
操場安靜的一角,樹蔭下,越歌獨自站著, 帽簷壓得很低, 一張臉幾乎被陰影吞沒, 只露著細白精致的下巴。
他雙手垂在身側, 右手攥著隻剛被掛斷的手機。
轉瞬分析出眼下的狀況, 電話裡,越歌竭力表現得無動於衷。
如果一個人想報復他,他表現得越在意,對方會越興奮, 對他所在意的人施虐感越強, 越歌非常清楚這種瘋子的心理。
他攥緊手機,聽著手心處細微的咯吱聲,反覆提醒自己此刻更應該冷靜。
新一項比賽很快開始, 所謂領導已經邁進了操場。
當任學生會主席陳子墨找了越歌半晌,發現越歌在樹下發呆時,不由松了口氣, 走近時隱含責怪:“越歌,領導馬上走到高二了,沒人管,那幾個班亂得很,你怎麽跑這來了?”
越歌拿起手機,飛快撥通了光頭的電話。
“上次讓你透給陳龍的消息,你做了麽?”
光頭昨晚逍遙半宿,被越歌的電話吵醒時,腦子還是飄的。
他打了個哈欠,賴賴唧唧說:“...什麽消息啊?”
“你敢再說一句廢話,我現在就去宰了你。”
越歌的神情仍掩在帽簷下,冰冷陰森的聲音卻像從地獄傳來似的,懾得光頭打了個激靈,頓時就清醒了。
陳子墨本因越歌無視了自己而心生不悅,提醒的話剛到嘴邊,也被寒意刺得脊背發涼。
他距離更近,感受更加直觀,尤其說話的對象是他一直抱有好感的越歌。
越歌看都沒看陳子墨,扯斷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隨手甩給陳子墨。
“滾開,別特麽擋路!”
“...?!”
陳子墨踉蹌後退,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越歌...和平常不一樣。
不過現在沒人在乎他的感受。
電話裡,光頭說:“越、越哥,我想起來了!但不是說五月份之前麽,這才三...”
越歌打斷:“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今天讓陳龍知道,越天成買了今晚離開a市的車票。”
掛斷電話,越歌操縱手機,用越天成的身份證買了張晚上八點的火車票,然後撥通了一個備注為‘蘇’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
“我如果現在跟你借一百萬,你借麽?”
“一百萬?”
話筒裡的女聲遲疑片刻,有些不耐煩:“撫養費我早就給你了,當場說好了兩清,你還在縱容那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