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麽好的事。
後半夜,江涉忍不住給楚洮發語音:“床上太熱,睡不著。”
楚洮:“自己擼。”
江涉:“哦。”-
暑假,楚洮和楚星寧被宋眠帶著去探望申弘方。
經過了一個月的治療,申弘方的情緒平穩了不少,精神也恢復了大概,最新做的測試,他現在只有輕度抑鬱,已經可以離開康復中心回家休養了。
只是他和唐令美的關系還是沒有修複,似乎想趁著這次爆發,把這些年壓抑在心裡的痛苦全部宣泄出來。
唐令美和他相處時戰戰兢兢,難得不敢指東指西,就連給申弘方削個蘋果,都要問一下他的意見。
現在唐令美已經不奢求申弘方的成績了,反正耽擱的課業越多,唐令美的心死的越徹底,這段被耽誤的時光,是無論如何都補不回來了,別人都在學,申弘方沒道理能比別人考的更好。
宋眠拎了不少水果,還忐忑的檢查了一圈,確認身上沒帶什麽鋒利的東西,才放心大膽的去見申弘方。
和申弘方打過招呼,她讓楚洮和楚星寧去洗點車厘子,自己坐在申弘方床邊。
“阿姨來看你了,正好也讓星寧和洮洮跟你玩玩,你這段時間肯定呆的很悶。”
申弘方靠著枕頭低著頭,手指尖摳著被角,輕聲道:“謝謝。”
他對宋眠到沒什麽反感,畢竟每次見面,宋眠對他都很友善。
宋眠和他媽還不同,他媽對楚星寧和楚洮的態度區別的讓人尷尬,但宋眠至少表面上一直過得去。
宋眠掃了唐令美一眼,唐令美無奈的扯了扯唇角,她眼角的皺紋似乎更多了,憔悴填滿了每一道細細的縫隙。
宋眠又道:“聽你媽媽說你心情好了不少,等你回家了,我讓星寧和洮洮多去找你玩玩,有什麽事就跟他們說,別一直悶在心裡。”
申弘方始終低著頭,隨著呼吸能感覺到他的肩膀在微微起伏,但他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
“好的。”
宋眠有點無力,她的話起不了什麽反響,申弘方雖然還回應她,但一點也聽不出真心實意。
那些看似正常的生活,竟然能把一個好好的孩子變成這樣。
唐令美難免有些失望,本以為宋眠帶著楚星寧和楚洮來了,能給申弘方一點新鮮感,讓他心情好一點,但似乎並沒有。
趁著楚星寧和楚洮都不在,唐令美把宋眠拉到門外,小聲問她:“宋,我問你個事,洮洮是怎麽找到年立華補課的?”
宋眠一頓,表情有些心虛,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但她敢肯定,楚洮一定沒有那麽多錢,可以支付昂貴的課時費。
唐令美有些焦躁:“宋,申弘方已經耽擱這麽長時間了,我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考上985,我拜托你幫個忙,不管多少錢我都認了,只要康復之後,他成績能上去,把信心撿回來就行。”
唐令美深知老師的水平大不相同,之前她找的那個老師,顯然不如年立華的水平高,楚洮才學了兩個月,已經徹底把化學的短板補足了,如果申弘方也能跟年立華學,說不定
宋眠攥了攥拳,神情有些尷尬:“不是我不想幫你,我真的不知道,你還不了解我?我有那個人脈和閑錢找年立華補課嗎?要是能找我何必讓他學網課。”
對她來說,承認自己和楚洮的關系漸行漸遠實在難以啟齒,她也想維持一個家庭和睦,父慈子孝的幸福形象,但對唐令美,她實在不忍心隱瞞。
唐令美驚訝道:“這麽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楚洮怎麽補的課?”
宋眠搖了搖頭。
“那你怎麽不問他啊,你就忍得住?”
宋眠苦笑:“我後怕。”
唐令美頓了頓,宋眠是把她當成前車之鑒了。
唐令美捏捏已經通紅的眉心,打起精神道:“對了,我還得謝謝洮洮,要不是他,恐怕申弘方就一時衝動了。”
宋眠擺擺手:“沒事。”
楚星寧和楚洮端著車厘子回來,看宋眠和唐令美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楚星寧:“媽,你們怎麽不在裡面?”
宋眠含笑道:“哦,我和你唐阿姨出來透透氣,你們進去陪申弘方說會話吧。”
“好。”
楚星寧眼神微顫,捧著車厘子進了門。
楚洮跟著進去,順手鎖了門。
聽著門鎖響動的聲音,申弘方微微抬起了頭,目光朝他們這邊飄過來。
楚洮貼著門邊,小心的聽著外面的動靜,低聲道:“快一點。”
楚星寧拉開外衣,從懷裡抽出一個小信封,遞到了申弘方手裡。
“西潯讓我帶給你的,你的手機停機了,微信也不回。”
申弘方看著那個白色的信封,手指彈了兩下,隨後,眼淚默默的流了出來。
楚星寧有些不忍:“你還是快點看,我怕等會兒沒時間。”
申弘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輕顫著捏住信封的邊角,一遍遍的摩擦著,始終沒有打開。
楚洮回頭掃了他一眼,問道:“還是要我們倆也出去?”
申弘方這才搖了搖頭,他的喉結快速滾動了兩下,這才小心翼翼的翻開信封,抽出一張簡單的卡片。
卡片很小,寫不了多少字,但意思很明確。
——我去查了我們的信息素匹配度,是99%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