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搭在水槽邊緣,有細小的水珠飛濺出來,落在他的皮膚上,輕微的涼。
水龍頭上就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下源沾滿了水漬,看的不甚清晰。
江涉喉結一滾,掌心接了點涼水,朝楚洮一彈:“嘖,不會吃醋了吧?”
楚洮下意識一眯眼,但水還是落在了他臉上和頭髮上,他抬起胳膊擦了擦側臉,無奈道:“我有那麽幼稚?”
說罷,他也抓了一把水,朝江涉甩了過去。
江涉躲都沒躲,任由涼水淋在他臉上,水珠順著他的鼻梁和臉側向下滑,一路滑到衣服裡,就連額前的碎發也潮乎乎的抱在了一起。
楚洮沒想到他不躲,隨即愣了一下,抬手想去給江涉擦水,結果手指還沒碰到江涉的臉,江涉已經把冰涼的手按在了他的後頸。
楚洮皮膚溫熱,被冰的一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把江涉的手指夾緊。
楚洮惱羞成怒:“江涉,你大爺!”
他用手掌按住噴湧的水流,只在對著江涉的那處留了一點縫隙,水花自然肆無忌憚的朝江涉噴了過去。
強勁的水柱被堵住大半出口,頓時形成了一道扇形水幕,在陽光下閃爍著瑩瑩光澤。
江涉躲閃不及,被淋了一身水,薄薄的一層短袖被水沾濕,貼在皮膚上。
他腰腹緊實,肌肉有力,肥大的校服貼在身上,隱約顯出了人魚線的輪廓。
現在天氣炎熱,衣服濕一點也無所謂,只要在外面走一圈,很快就能乾。
江涉抖了抖潮濕的襯衫下擺,無所謂的擰了兩下,瀝乾衣服上的水,抬眸笑道:“夠狠啊,早知道剛才我就”
他說一半留一半,抿著唇,眼中閃爍著揶揄的神色。
剛才冰楚洮脖子的時候,他的手指按在了楚洮的腺體。
alpha的腺體雖然不像Omega似的發育完全,但到底也是相對脆弱的部位,用力按一下,就能讓人受不了。
況且,被水一衝,他噴的抑製劑味道更薄弱了,要是他的信息素刺激到楚洮的腺體,那裡會紅腫。
楚洮也立刻明白過來,立刻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抑製劑,對著江涉無情的噴了好幾下。
空氣裡飄著一股清淡的針松味道,江涉抬手揮了揮,意味深長道:“回去被方盛聞到咱倆身上一個味兒,他還以為我們在衛生間搞什麽了呢。”
桶裡的水已經裝滿,晶瑩的水流順著桶邊溢了出來,楚洮把水龍頭擰上,雲淡風輕道:“十分鍾?”
江涉一愣:“什麽?”
楚洮彎了彎桃花眼,努力繃著臉道:“被人以為十分鍾就能搞完,反正我是不急。”
江涉:“……”
“走了。”楚洮彈彈江涉的那個桶,裝滿了水的桶分量十足,敲一下響聲悶悶的。
能讓江涉憋住,他挺開心的。
江涉輕輕松松把桶從水槽拽出來,水桶晃晃蕩蕩,又灑出去不少。
他舔了舔下唇,在楚洮耳邊用氣聲道:“所以是默認我操-你了?”
第73章
楚洮完全沒想到江涉的思維可以轉到哪裡去,所以難免錯愕了一下。
心靈腺體這回事,他知道,江涉不知道,所以他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把這件事當成了先決條件。
楚洮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隨後漫不經心的移開目光:“那就看誰打得過誰了。”
但事實上,他還是打不過江涉的。
他動手相對有條理,都是跆拳道裡的動作,一招一式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讓他自由發揮反倒有些束手束腳。
江涉不一樣,江涉是從小到大在各個撩架現場磨礪出來的,再加上有個做警察的媽媽,小時候還被拉到警隊訓練過,他動手的時候更靈活,讓人摸不著套路。
再有,身高方面楚洮也不太佔優勢,所以其實楚洮這麽說,也就默認自己不想在上面了。
江涉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也沒揪著不放,和楚洮一起拎著桶回了班級。
三班的人已經動起來了,刺啦刺啦拽桌子的聲音此起披伏,磨得人耳朵直癢,連水泥地面都輕輕發顫。
教室內外的窗戶四敞大開,紙張被過堂風吹得撲啦啦顫抖,窗口的盆栽剛澆過水,吹來的空氣中,帶著股清新潮濕的味道。
教室裡明亮許多,地上零零星星散著廢棄的卷子和用過的紙巾。
江涉把自己的桶拎到教室裡,往講台上一放:“洗毛巾的,拖布別在這兒弄。”
徐園拎著抹布過來,手一松,白花花的毛巾落在桶裡,頃刻間浸滿了水,慢悠悠的沉到桶底。
“阿涉你衣服怎麽濕了?”
徐園只是一打眼瞄到,再隨口一問罷了,並沒打算得到什麽答案,畢竟接這麽一大桶水,淋到衣服上也是正常的事。
江涉扯起唇角,既無奈又有點炫耀道:“某人太調皮。”
徐園渾身一抖:“我說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信麽?”
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班長和調皮聯系在一起。
江涉笑意加深:“我信,我就是納悶,你腦子是被狗吃了,現在才看出來我倆有事?”
徐園不甘心的反駁:“你和方盛聯起手來瞞著我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思維敏捷瞬間識破了你們的陰謀,你們還想瞞我多久!”
江涉冷哼一聲:“扯淡,誰稀罕瞞你,老子成天學習苦成狗你當我閑的?不對,連狗都不如,這年頭寵物狗不用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