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對每日狗糧已經免疫,聞言麻木道:“對,阿涉晚上要補課。”
徐園愣了愣,神神叨叨道:“臥槽,一定是老子伸懶腰的姿勢不對,我剛才耳朵瞎了,你再說一遍。”
方盛抖抖腿,嘚嘚瑟瑟:“你涉哥最近發愁,到底是考清華好還是考北大好。”
徐園了然,拍了拍胸口,總算松了口氣:“那我知道了,阿涉補的是精神學科吧,妄想症得治,刻不容緩。”
方盛抬手在脖子上一劃:“你完了,涉哥金榜題名之日,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徐園:“操,老子要長命百歲了。”
楚洮跟著江涉進小區,踩著星星點點的桃花瓣,嗅著潮濕灌木的清香,在天色未暗的時候,上樓,進電梯。
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補的什麽課,你爸媽還管你學習?”
江涉倪他一眼:“巧了,他們真管。”
江涉把楚洮帶進屋,從冰箱裡翻出兩包豆沙麵包,扔給楚洮一包:“先墊墊,老師一會兒就來。”
楚洮抱住麵包,上面還帶著一絲涼氣。
現在出去吃飯也不可能,他也不挑食,就和江涉坐在沙發上,涼麵包就著白開水吃完了晚飯。
楚洮還好心勸他:“你要是真想好好學,光補課沒有用,學校的也得聽,作業也要好好寫。”
但說完他就後悔了,江涉顯然沒這個想法。
江涉吸了吸鼻子:“你什麽怎麽那麽香啊?”
楚洮微怔:“什麽?”
江涉忍不住,手指往楚洮背上搭:“好像是抑製劑淡了?”
他似乎嗅到了一點楚洮信息素的味道。
和泉水裡浸泡過的桃花瓣差不多,澀澀的,但又透著一股清冽的芬芳。
可江涉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想摸摸楚洮。
明明Alpha信息素是相斥的,沒有抑製劑的阻隔,他不把楚洮推開就不錯了。
楚洮回過神來,趕緊從兜裡掏出抑製劑,給自己脖子耳根處噴了好幾下。
江涉喉結一滾,信息素的味道是聞不到了,但他想動手的欲望似乎越來越強。
好在門鈴響了一聲,楚洮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距離拉開,江涉的欲望淡了點,他緩了緩神,身體的躁動恢復了正常。
可能是太久沒擼過了,所以和楚洮並排坐著有點激動。
他作為主人,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個中年人,穿著件普通的Polo衫,帶著圓框眼鏡,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
“江涉同學吧,我是來上課的年老師。”
年立華笑呵呵的,對江涉挺客氣。
當然這客氣多少是看在江戚風的面子上。
楚洮卻呆住了。
年立華就是楊柳給他推薦的老師,他們學校的化學學科帶頭人,給淮南一中培養出五個化學競賽一等獎的牛人。
就是那個找他補課千難萬難,沒有熟人介紹根本錢都花不出去的最好的老師。
甚至沒有之一。
楚洮規規矩矩的喊了聲:“年老師。”
隨後他深深的看了江涉一眼。
他不相信這是巧合,也不可能有巧合。
這個補課,就是江涉為他安排的。
江涉背抵著牆,臉上的表情很自然,讓過年立華後,他伸手帶上了門。
年立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是兩個孩子,江廠長在電話裡沒交代。
他也不認識楚洮,但大概是江戚風朋友家的孩子。
“哎,你好你好,從今天開始,每周五晚上,我給你們上化學課,時間也不用長,高中這點化學知識,十節課差不多就完事了,所以江涉,你讓你爸爸不用擔心,基礎差沒關系,只要把我講的都記住,就沒問題。”
“行,麻煩您了。”江涉給年立華取了拖鞋,然後在楚洮面前打了個響指,“發什麽呆?”
年立華一邊穿拖鞋一邊問:“這位同學的成績也跟你差不多?”
江涉頗有些得意道:“沒,他年級前五十的。”
年立華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仔細打量著楚洮:“哦,那學習很好啊!但你們倆的基礎不一樣,上課進度可能”
江涉想都沒想,直接道:“按他的進度來,我沒問題。”
楚洮抿了抿唇,低喃道:“江涉”
他已經徹底明白了。
江涉根本不是被家裡逼著補課,他恐怕是逼著家裡,給他找最好的化學老師,讓這個老師給楚洮上課。
楚洮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麽滋味。
那是種很奇妙的感覺,從看到年立華的那一刻起,愈演愈烈。
他發現,原來真的有人把他放在心尖尖上,小心的呵護,體貼的照顧。
因為在乎,所以能不動聲色的替他辦好所有,然後再以幫忙為名,不讓他有一點心理負擔。
江涉也才十七歲啊。
楚洮桃花眼顫了顫,眼尾折出淺淺的痕跡,眼角的部位隱隱有些發酸。
他唇邊還帶著紅豆沙甜絲絲的味道,那股香甜的氣息溢散在口腔,又順著每根神經蔓延到周身百骸。
麵包,好甜啊。
江涉懶散的笑笑,傾身,湊近他耳根,呼吸輕飄飄的:“你這眼神,是準備以身相許了?”
第50章
年立華的課果然與眾不同。
楚洮覺得,高中那點知識脈絡被他隨意一梳理,就變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