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涉的氣息很輕,信息素的壓迫感卻很強大,抑製劑清冽的味道漫在楚洮身邊,還有掩蓋在抑製劑之下,甘醇的信息素。
楚洮呼吸紊亂,耳根發熱,他引以為傲的定力在江涉面前全面潰散。
不是他不努力,是心靈腺體對江涉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
他胸膛輕微的起伏,被江涉擠得幾乎仰躺在桌面上。
他氣呼呼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江涉勾唇,揶揄道:“我不知道,班長告訴我。”
楚洮伸手推他,沒太用力,乾脆破罐破摔道:“行行行,你是內人行了吧,可以讓我準備廣播了嗎?”
說完,他覺得身上更熱了。
內人可還有另外一層含義,他們這個年齡不該思考的含義。
江涉這才滿意,微微後撤,給楚洮留下一絲空間。
但他的眼神隨即落在了掛在一邊的話筒上。
楚洮已經把所有的設備都調試好了,只要一開話筒,廣播站裡的聲音就能從每一個揚聲器裡傳出去,傳遍全校。
江涉心裡有些癢,嗅著楚洮頸間的微弱信息素味道,他一伸手,拿過了話筒。
楚洮一驚,不知道江涉又要搞什麽把戲,下意識抱住了江涉的胳膊。
江涉垂眸,眼神深如星河:“我在全校面前說愛你好不好?”
第52章
楚洮手上的力道更緊了些,把江涉的胳膊攥的死死的。
“你敢。”
倆人都是alpha,力量差距也不會懸殊,江涉一隻手真掙不過楚洮兩隻手。
“你放心,就這渣設備,誰也聽不出來我的聲。”
江涉還有點遺憾,他覺得這招還挺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氣息,說不定楚洮就願意放棄夢中情人‘學習’,改選他了呢。
楚洮抱著江涉的手腕,硬是把話筒給搶了過來,他瞪了江涉一眼:“我還不想上一中新聞。”
“嘖,小氣。”
江涉嘴裡說著小氣,手指卻不老實的貼上楚洮的背。
在楚洮覺得這個姿勢有些過於曖昧的瞬間,他揚起左手手腕,在楚洮眼前晃了晃:“看,你都給我捏紅了。”
楚洮搶話筒的時候的確用力,因為他擔心江涉真能乾出這麽混帳的事。
再看江涉的手腕,的確隱隱有圈紅痕。
他張著手掌,黛青色的血管微微發鼓,沿著微窄的腕部一路蔓延到校服袖口。
江涉不愧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沒乾過什麽重活,掌心的皮膚甚至有些細嫩,掌紋清晰可見。
楚洮吸了一口氣,垂著眼睛,伸手,在被他捏紅的地方揉了揉,揉兩下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況且他也知道江涉根本不疼。
但江涉顯然很享受楚洮的揉捏。
楚洮的指腹柔軟的貼在他的皮膚上,乾燥且溫熱,動作很輕,甚至弄得他有點癢。
江涉看了片刻,冷不丁道:“你聽說過沒有,兩個人掌紋如果能合上就說明有緣。”
小孩子喜歡玩的把戲,兩個人右手交握,然後一點點張開,如果掌紋恰巧在一條線上,就是天生一對,如果沒在,就是沒緣分。
因為這種巧合實屬難得,所以被人美化,賦予了不少含義。
一般像楚洮這種成熟的大孩子,是不會相信這種傳說的,畢竟哪怕是用他爸媽實驗,大概率也合不上,但兩人不還是結婚了。
“大哥,馬上要升旗了。”楚洮無奈道。
“試完我就走。”江涉執意抓住他的手,緊緊扣住他的掌心。
楚洮顫了一下。
江涉在認真實驗遊戲,但他不是。
他從來沒跟江涉牽過手,如果這能算牽手的話。
江涉的手要比他的大一點,手掌似乎也比他更熱,皮膚的熱度肆無忌憚的度到他掌心,他竟然有種滿足的快-感。
江涉似乎也被某種吸引力誘惑,恍惚了一下。
待他張開掌心,兩人手掌中間,那條最深最深的紋路,合在了一條。
楚洮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不能吧,老天都幫江涉製造巧合?
楚洮的注意力全在手掌上,沒注意自己的尾椎壓到了藏在身後的話筒。
話筒的開關正巧對著他,一壓就偏偏把話筒給打開了。
江涉滿意的勾起唇:“老子愛你,天都知道。”
楚洮對他無可奈何:“你”
他話沒說完,就聽著教學樓外的擴音器又傳過來一遍:“老子愛你,天都知道。”
楚洮:“……”
江涉:“……”
門外呆站著不敢說話的莫熙:“???”
話筒的質量的確很渣,聲音糊的沒邊,但字還是能聽清的。
馬上要升旗的早晨,廣播站鬧出這種事,德育處主任恨不得從五樓跳下來。
陶松提著褲子千裡迢迢從衛生間跑出來,一邊把廣播站的門撞開,一邊喊:“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看到站在屋裡的江涉,他也懵了。
他問楚洮:“他怎麽在這兒?”
楚洮沉默不語。
門口的莫熙蒼白著一張小臉,呆呆的看向江涉和楚洮,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第一節課之前,德育處辦公室。
德育處主任樓老師點了根煙,瞥了一眼涉事的三位學生。
兩個年級前五十,一個惹不起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