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心急如焚。
楚洮解開安全帶:“我先扶哥進去掛號,你找地方停車。”
宋眠從車座底下抽出把雨傘來:“打著點傘。”
楚洮點頭。
他接過雨傘下了車,繞到後排,先把傘打開,擋在車門,然後再把楚星寧接過來。
倆人互相倚靠著往門診部走。
楚洮把傘全遮在了楚星寧身上,楚星寧燒的沒力氣,推也推不過他。
“你別都給我打,別把你也淋生病了。”
楚洮:“我身體好,沒事。”
他們身上的抑製劑被雨水衝散了,信息素的味道飄了出來。
離得近,就能聞到信息素混合著雨水的氣味。
楚星寧皺著眉,嘟嘟囔囔:“我是不是燒的嗅覺失靈了,怎麽感覺你信息素的味道變了?”
楚洮沒在意:“可能最近水果吃得少,肉吃多了。”
有種說法是,信息素就像精-液一樣,會因為攝取食物的不同改變味道。
楚星寧頭疼,隻好擺了擺手表達自己的不讚同。
“是以前澀澀的,現在有點香了,就像果實成熟的那種感覺。”
楚洮眼皮一跳,突然想起那兩次有自-慰衝動的瞬間。
他咽了下口水,含糊道:“可能之前恰巧還在分化的過程中,現在完成了吧。”
楚星寧沒精力想那麽多,姑且接受這個說法:“有可能。”
楚洮把楚星寧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著,自己排隊掛了號,等號的時候,宋眠總算找到了停車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他們又等了十分鍾,終於到楚星寧了。
醫生先是問了性別,又詢問了最近的飲食,最後拿著聽診器在他肚子上聽了一圈。
“急性腸胃炎,吃藥也行,打針也行,打針好的快點。”
楚洮一聽打針就頭皮發麻,他看了一眼楚星寧。
楚星寧抿了下乾澀的唇:“打針吧,我作業還沒寫呢,要好的快一點。”
好在急診還有病床空著,醫生給他開了藥,宋眠去交錢。
楚洮幫他把濕透的校服脫下來,給他蓋緊了被子。
宋眠交了錢回來,護士也推了車進來。
細長的輸液針在白熾燈下一晃,楚洮腦袋嗡了一聲。
他特別特別討厭針刺入皮膚的感覺,哪怕不疼,但也讓人沒有安全感。
他和楚星寧是雙胞胎,針扎在楚星寧身上,他總有種感同身受的不適。
宋眠把楚星寧換下來的衣服卷了卷,對楚洮道:“你也把校服脫下來吧,我回去取兩件乾衣服,順便給你們帶點吃的。”
楚洮裡面穿的是夏季校服和秋褲,他不好意思穿著秋褲在病房亂晃,於是搖頭:“我沒事,都適應了。”
宋眠也不勉強,隻帶走了楚星寧的校服。
楚洮莫名想到了江涉的那條褲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原本是準備要回來的。
他警惕抽時間給老板打了電話,老板是有親戚去世了,不得不回去處理。
但因為這兩天要取貨的人多,他把鑰匙留給了旁邊便利店的鄰居。
如果楚洮實在著急要,可以去找鄰居拿鑰匙開門,只要留下票據,簽了字就行。
明天就是周四了,周五再不還給江涉,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護士說,楚星寧的藥要滴一個半小時。
宋眠回家取衣服,買飯,再回來,怎麽也得奔一個小時去了。
他如果跑到洗衣店,能順利取出衣服,頂多半個小時。
再騎自行車回來,什麽都不耽誤。
正想著,有人推門進來,走廊的過堂風一吹,楚洮微微打了個寒顫。
第19章
護士抱著個暖水袋進來,猶豫了片刻,將熱水袋塞在楚洮懷裡。
“你…全身都是濕的,趕緊暖和暖和吧。”
護士說完,臉色微微泛紅,還佯裝正經的看了看楚星寧的狀態。
楚洮微愣,喃喃道:“謝謝。”
護士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尖,輕點著腳尖,低頭垂眸,喏喏道:“不用謝,你喜歡就好。”
說罷,她就咬著下唇倉皇溜走了。
楚洮的信息素味道逐漸散了出來,是她喜歡的味道。
而且楚洮還長得這麽好看,渾身濕透,也是狼狽的好看,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照顧。
楚洮不禁啞然失笑。
這還是第一次,有Omega對他表示好感。
可惜了,他不喜歡Omega的。
熱水袋很燙,他用力抓了抓,熱度順著掌心蔓延,驅散了不少涼意。
但楚洮還是把熱水袋塞進了楚星寧的被窩,猶豫了一秒,轉身跑了出去。
雨勢小了很多,但路上的積水已經很深了,借著黑夜的掩護,水下的路況看不清楚,深一腳淺一腳的,根本跑不快。
楚洮踉踉蹌蹌的趕到鎖車的胡同口,他扶著潮濕的牆壁,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半天。
原本已經發乾的頭髮又徹底變濕,一冷一熱的交替,激的他頭微微發脹。
緩了一會兒,楚洮單膝跪地,抹了把臉,去開自行車上的鎖。
鎖孔很小,夜色又沉。
他怕手機進水,還沒帶著手機過來,現在連個手電筒都沒有。
楚洮只能摸索著,用指腹確定鎖孔的位置,在嘗試著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