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就是蘇景同的新歡吧。”
梁一天伸手去戳楚洮的後背,還一連戳了三下。
除了江涉,楚洮不能容忍其他人戳自己後背。
他右邊從耳朵一路向下到腰眼,都特別敏感,被陌生人碰了會非常煩躁。
楚洮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根本沒回頭搭理梁一天。
梁一天很少受這種冷遇,他一直是個賴皮,從來不講道理,也就遇上江涉那種硬茬不敢放肆。
“不是,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喂。”
他說一句,就要動手戳楚洮一下,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
楚洮微眯著眼,輕輕按了按指骨。
這裡是考場,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這兒跟人起爭執,不然不管誰有理,都會被請出去,沒法完成考試。
楚洮轉回頭,厭惡的掃了梁一天一眼。
“別碰我。”
梁一天晃了晃椅子:“我知道你,楚洮嘛,你學習挺好的吧,考試的時候讓我抄抄,我告訴你玩蘇景同的方法,他那人特別傻,超級好騙。”
蘇景同長得挺好看的,便宜不佔白不佔,梁一天還覺得自己挺大方,願意跟楚洮分享經驗。
楚洮抬起眼,嗤笑了一聲:“玩?你忘了自己死乞白賴追著人家的事了?”
梁一天言語裡,沒有絲毫對蘇景同的尊重,張口閉口,都是惡劣的嘲諷,奚落,貶低。
不管蘇景同的行事作風如何,都不是別人可以隨意侮辱的理由。
更何況,楚洮反倒覺得蘇景同現在不那麽招人討厭。
喜歡人就會精心準備自己做的蛋糕,大膽示愛,直白坦率。
被人幫助過也知道感恩,雖然以身相許有點扯。
哪怕被人拒絕了,他也就是氣呼呼的甩頭就走,不糾纏,不矯情。
梁一天驚了:“不是,你傻逼吧,你竟然幫蘇景同說話,你真喜歡他啊?”
離考試開始只有三分鍾,梁一天的窗戶還大敞四開著,越來越多的同學鬧起意見來。
監考老師卻忙於打開檔案袋分卷子,沒空管教室裡的事。
楚洮突然站起身來,走到梁一天身邊,抬手一用力,將大敞的窗戶扣緊。
全班的目光紛紛朝他投去。
雖然大家都在抱怨梁一天,但沒有誰願意出這個風頭。
馬上就要考試了,惹上這麽個人,影響成績了怎麽辦。
楚洮居高臨下望著梁一天,趁著這個機會,壓低聲音,輕描淡寫道:“你大概還是不了解我,才會在我面前撒野。”
梁一天明顯愣住了。
楚洮敢關他的窗戶他就沒想到,更不用說楚洮還對他放狠話了。
梁一天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楚洮卻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
梁一天被這股力道一按,竟然真的沒站起來。
楚洮淡淡道:“你不會沒聽說,上次跟職高的約架,是我打的吧。”
梁一天懵了。
他隱約知道江涉曾經帶人去跟職高講道理,但他自從被江涉收拾過之後,本能排斥有關江涉的消息,所以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他真沒打聽過。
只是聽說職高那邊敗了,然後好久沒敢招惹一中的Omega,論壇和貼吧的髒話也都被刪掉了,江涉又刷了一波存在感。
什麽叫楚洮打的?
難道那次不是江涉動的手。
而且,楚洮不是學習挺好的嗎,學校好的怎麽能會打架呢。
他從來沒聽過哪屆的學霸和校霸是一個人。
楚洮桃花眼一彎,不可思議的搖搖頭:“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梁一天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你吹吧,那次江涉去了,那還有你的事。”
楚洮松開他,笑容一斂,臉上又恢復了冰冷:“可能江涉也打不過我呢。”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自信,梁一天一點都沒看出強撐面子和底氣不足的意思。
他對江涉是發怵的,而看楚洮的樣子,似乎覺得江涉不足為懼。
梁一天知道楚洮是三班的,和江涉一個班。
一個好學生轉到三班那種地方,又當班長,沒有兩下子,可能真的混不下去。
他一不確定,就真的不敢再招惹楚洮。
鈴聲驟然打響,刺耳的敲擊貫穿空氣,回蕩在整間教室。
梁一天被嚇了一跳,氣急敗壞的安分下來。
卷子分發下來,楚洮平平安安的答了所有的題。
他能感覺到梁一天扯著脖子偷看他的答題卡,但卻沒敢再戳他的後背。
楚洮也不故意跟他作對,就當什麽都沒發現,隨意把答題卡放在一邊,專注考試。
語文考試結束之後,梁一天幾乎把楚洮的選擇題都抄上了,也算差強人意,不打算再跟楚洮起爭執。
距離下一科數學考試還有十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江涉從10考場過來找楚洮說話。
他進了班級,直奔楚洮的座位,楚洮溫柔的一笑。
“考的怎麽樣?”
江涉自然的拉住楚洮的手,捏了捏他因為握筆而些許發燙的手心。
“還行吧,勉強答完。”
江涉的語文是弱項,楚洮還挺為他擔心。
“答完就好。”
梁一天一看見江涉就發怵,恨不得把頭埋在桌堂裡。
不過也幸好江涉根本沒搭理他,一個勁兒的跟楚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