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搖搖頭。
經歷了方才的驚險,還是有人犯困,但大多數人腎上腺素被催動,很清醒。
導遊笑著說:“可以嘗一下。格瓦斯是用麵包釀的酒,喝起來味道很特別。”
季寒川聽得很認真,甚至有點遺憾,自己之前為什麽要說不沾煙酒。
導遊:“價值高一點的,就是紫金和蜜蠟。對了,還有一些羊毛製品。我這個披肩就是在免稅區買的,很便宜……”
被她這麽說了一通,方才還清醒的玩家們也開始昏昏欲睡。
這天再沒有什麽波瀾。
睡到下午,玩家們倒是對“馬場算不算景點項目”有一番爭論。很明顯,這裡面沒有鬼,但切切實實存在可以致死的問題。認真說來,唐建宏的狀況同樣凶險,他能等到工作人員幫忙,很大原因在於唐建宏本人有相關經驗,做了前期準備,讓馬稍稍鎮定,否則一樣是衝向草場深處的下場。
玩家們各執一詞,何秋:“人都要死了,這肯定是項目啊!我是說,如果確定會死人就是項目的話。”
辛成:“可是沒有鬼。”
唐婉:“也不一定要有鬼吧?”
辛成冷笑:“你們是忘了昨天那個‘篝火晚會’了嗎?”
季寒川聽了一會兒,反問:“你們之前難道沒遇到過沒鬼的遊戲?”
其他人一愣。
季寒川解釋:“我遇到過。”
這話聽起來,是在給馬場佐證。不過聯系起前面玩家的疑慮,倒是讓季寒川身上多了幾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好在玩家們很快又記起來:如果是遊戲生物的話,不會知道這些和“遊戲”有關的狀況。
於是又放松。
接著這個話題,玩家們聊起自己之前遇到過的遊戲。唐建宏對季寒川說的那個“為期一年”的遊戲很有興趣,之前說“晚點再聊”,但一直沒找到機會。正好今天沒別的事兒,就又挑起話題。
其他玩家聽了,一樣驚訝。季寒川就笑一笑,說:“說是‘一個遊戲’,其實分成很多‘關卡’。”一一講明,最後想一想,“也是因為我們當時那個模式的關系吧,到最後,隻死了十個NPC。”
他沒提陶孟和鍾欣。這兩個屬於意外狀況,其實完全可以避免。
玩家們驚訝、震撼。
“幾千個人,一個沒死?”
季寒川鎮定自若,“如果你們遇到的話,可以借鑒一下。裡面有幾個NPC,我印象很深,也起了很大作用。”他說起慕博、任瑾等人。
玩家們聽著,若有所思。
這場談話不知不覺就進行到很晚。眼看快要八點,玩家們抓緊時間回去睡覺。雖然明知道晚上多半還是會被拽入戰場,但多睡一會兒總是好的。
唐建宏猶豫一下,還是回了和季寒川的房間。
到第二天,或許因為昨天白天睡了很多,完全晝夜顛倒,玩家們反倒顯得頗有精神——按照最近作息,這會兒屬於“睡前時間”。
今天的項目,除了導遊和季寒川提過的彩綢河之外,還有一場表演。也是自費,據說主打民族風情演出。
杜蘭璋心道:這個倒是項目。
被“祝福”的人,則是何秋。
除了季寒川之外,所有玩家都報名參加。唐建宏有心勸季寒川一句,想了很多說辭: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晚上,你和我就能離開了……
但還沒說出口,又啞然,想:韓川肯定也知道這個。但他不報名,就是有其他考慮。
唐建宏閉口不言。
上午開了一上午車,午飯在景區吃。吃飯之後,有一段自由活動時間,說來其實也就是讓玩家們溜達溜達,看能不能騎騎這裡的小矮馬、玩玩射箭,給景區創收。不過有了昨天的事兒,玩家們對馬ptsd,只是瞎轉,並不掏錢。
導遊則帶著季寒川,去了戰神像處。
路上,導遊假笑,說:“你之前說,自己有信仰,我還以為你那天沒看戰神像是因為這個。”
季寒川:“那倒不是。戰神……他除了是這裡的‘戰神’之外,更大程度上,算是一個知名歷史人物吧。”
導遊說:“也是。”
兩人閑聊,季寒川問了幾句導遊家庭狀況。導遊說自己有丈夫、孩子,都在倫城。季寒川聽著,倒是突發奇想,說:“你也是長期和愛人孩子分隔兩地啊。”
導遊很莫名其妙,說:“對。”
季寒川歎氣:“我也是。”
導遊:“……”
季寒川說:“你家是你愛人照顧小孩,還是長輩?”
導遊乾巴巴說:“長輩多一點。而且我家是男孩兒,本身也比較自立,不太需要家長看著。”
季寒川就笑,說:“我家是個小姑娘,小時候粘人,現在就喜歡自己跑出去找小朋友。”
其他世界裡,畫師、Woolf等人打了個噴嚏。
季寒川看著四周景色。路上還是草、格桑花。與那天天陰時看不同,到今天,格桑花在陽光下綻放,點綴在草叢中。導遊安靜下來,像是不想多說。
等到了戰神像前,果然,此處的戰神像要矮小很多,但仍然能看出幾分威猛。導遊行了個當地的禮節,季寒川學著做。他有短暫暈眩,再被導遊叫醒。季寒川知道,這樣一來,自己也會入夢了。
這晚,季寒川沒去表演,其他玩家忐忑地去,再狼狽回來,倒是沒人死,只是情況十分慘烈。何秋不用再擔心自己的燙傷了,她手臂直接被舞台上的怪物咬掉,杜蘭璋陪她留在醫院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