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眯一眯眼睛。
他想:小貓實在有點記仇。
季寒川把邵佑拉了下去,讓他倒在床鋪上,自己卻翻身坐了起來,跨坐在邵佑身上。
邵佑挑眉,季寒川低頭,親一親他,說:“老公,你好壞啊。”
他嗓音拖長很多。
邵佑想:小貓今天晚上,總是在撒嬌。
他想到季寒川狀態改變的節點,心思淡了一些。但很快,季寒川低下頭,一邊親他,一邊去解開邵佑的衣服。他能感覺到小貓身體在變化,當然,邵佑自己也不遑多讓。
最後緊密貼合時,兩個人的手扣在一起。季寒川眼神迷蒙,帶著點勾人的水色。他看邵佑,目光起先是帶著笑意的,往後,又一點點無奈。
他想要抱一抱邵佑。
不過邵佑顯然忙於其他事情。
所以季寒川隻好自己抗議,叫他:“老公,你親親我?”
他這句話話音落下,邵佑身體緊繃了一瞬。等到片刻後,他低頭,又一次去吻季寒川。
聽到小貓含混地說:“我是和現在的‘我’不太一樣……但是,我的所有改變,都是因為你啊。”
邵佑一頓。
他安靜地想:哦,原來他都知道。
季寒川:“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
一起加油,讓你快點想起來吧。
過了片刻,他聽邵佑說:“……好。”
房間裡始終沒有開燈。
有月光照進來,能看到床上依稀的影子。一隻白皙的手抓著床單,手背上有隱約青筋,像是這隻手的主人難耐到極點。之後漸漸松開了,又往後滑去。
……
……
到第二天。
季寒川醒來的時候,難得有些發蒙。
四周環境談不上熟悉或者陌生。裝修的時候,每一份方案,邵佑都和他一起看過,最後也是兩人一同敲定。從這個角度來講,他對這個房子再熟悉不過。但認真說來,在這裡過夜,還的確是頭一次。
季寒川感慨,在床上滾了一圈,覺得昨夜感受果然不錯,床鋪柔軟,卻又不會軟過頭。他從旁邊扯過來一個枕頭,墊在下巴上,看著旁邊仍然在睡夢裡的邵佑。
在季寒川的視線中,邵佑眼皮顫了顫。
在睜眼之前,他就感受到了來自於小貓的目光。
他聽小貓說:“醒了嗎?”
嗓子有點啞。
帶著點晨起的慵懶,還有點昨夜的回憶。
邵佑意識清醒過來,把人拉到懷裡。兩個人很親密地擁抱在一起,邵佑問:“幾點了?”
季寒川看一看旁邊窗子,從日光判斷:“十一點?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這話其實有點不像話。
但考慮到他們昨天四點散夥,之後季寒川又和男朋友做運動到六點,天都亮起,就又顯得理所當然了。
邵佑“唔”一聲,像是猶豫。他始終是一個自律的人,但現在,已經沒有天誠這個重擔壓在肩頭。這麽說來,他的確可以放縱。
“算了。”
邵佑到底坐了起來,理由是:歐陽傑他們還在。
季寒川隻好聳聳肩,說:“好吧。”
他們洗漱之後下樓。鬱萌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見到兩人,和他們報告:歐陽傑已經走了,竇雲蘇在廚房裡大展身手。至於她,則負責鹹魚。
再過一天,邵佑果然交了一份報告。
之後,特案組就前面兩次“案子”進行總結。在竇雲蘇和鬱萌的記憶裡,以往這樣的會議,都顯得氣氛沉重。可這一回,苗莉幾次沒忍住。她倒也不是直接笑場,但畢竟沒有繃住原先撐出來的嚴肅表情。至於顏舒,他若有所思,視線一直在季寒川和邵佑身上打轉。
主要是圍繞季寒川。
這兩個人都與旁人有很大不同,邵佑已經算是非常特殊的一個了。如果沒有季寒川,顏舒應該會給他下一個“這小子天生就適合在靈異場所中的活動”的評語。但有了季寒川,邵佑隻好屈居第二。
不過邵佑顯然不在意自己“排名”稍稍往後。他還沒有寫報告的經驗,只是模仿竇雲蘇市圖書館那一份。這麽一來,廣澄路報告就落在鬱萌身上。
等會議結束,歐陽傑提到,要苗莉去下自己辦公室,有話要談。苗莉放下咖啡杯,挑一挑眉毛。
顏舒則專注地聽竇雲蘇問季寒川:“季哥,咱們什麽時候去那家游泳館?”
鬱萌聽著,眼皮一跳。
她心想:你這麽問了,依照季哥通關狂魔的個性,豈不是要今天就去啊?
果然,鬱萌的心思稍稍落下一些,就聽季寒川沉吟:“嗯,今天?”
說話的時候,他摸了摸下巴,修長的手指在皮膚上摩擦。天氣又開始涼,所有人都穿了長袖。秋老虎偃旗息鼓,也就沒有人注意,季寒川袖口下、手腕上留下的吻痕。
竇雲蘇“啊”了聲,苦著臉,猶豫:“今天……”
是不是太早了啊?
鬱萌歎氣,提議:“季哥,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我們已經登記過的靈異場所都刷一遍?”
季寒川點頭:“對。”
鬱萌看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但從大義上講,季寒川這樣,算是給特案組對於一切靈異事件的研究提供充足的實踐支持。接連兩場之後,她的心態也有很大不同。再想一想昨天晚上季哥關於“信仰”的話,鬱萌認真考慮,自己是否也應該往心裡裝一點事情,好用於在靈異場所中的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