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
玩家們期待地看著他。
季寒川從從容容,說:“算了,到了再說。”
玩家們:“……”
畫師倒是因為這句話,若有所思。
他問:“你想做什麽?”
季寒川笑了下,“我原先擔心,如果乾脆沒有服務器,整個桌遊是無形的,那就比較難辦了。可現在看,既然有實體,不是很簡單嗎?”
畫師當即:“不行!”
季寒川一頓,看他。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其余玩家起先莫名,很快,孟曼文想到什麽,低低驚呼:“你想直接毀了服務器?”
話音剛落,玩家們的圖鑒們紛紛從挑戰卡中掙出。短短一刻,客廳內站滿了“人”。
鹿先生開口,說:“韓先生——”
瑪麗急道:“喂!你不能這樣!”
毛絨兔掛在孫馳肩頭,兩隻耳朵在空氣中抽來抽去。
偶然抽到孫馳臉上,孫馳“哎喲”一聲,抓住兔耳朵,怒道:“你做什麽!”
毛絨兔更怒:“喂!還不攔住他!”
它好像選錯了。
這人真是——真是瘋了!
如果毀掉服務器,那《深淵遊戲》桌遊、管理員034當然會消失,玩家們也就不用再深陷險境。
可在這同時,圖鑒們也會一同消失!
一片混亂裡,季寒川抬了抬眼皮。
他看起來很無辜,說:“你們誤會了。”
畫師冷冷看他。
季寒川似笑非笑,說:“我只是覺得,有服務器,不是更方便吳先生嗎?你直接修改一下數據,把我們所有人一下送到終點,不是更簡單?如果‘祂’有什麽意見,就直接斷電,一了百了,‘祂’還能怎麽樣?”
畫師說:“你最好是這個意思。”
季寒川聳肩,頗為真誠,“我是那種過河拆橋、見利忘義的人嗎?”
玩家們靜默不語。
季寒川循循善誘,“鹿哥、薛姐,你們想,如果我們這一輪順利結束了等下一輪開啟,鹿雅不還是要在‘吃糧’裡?可如果能讓吳先生直接後台修改,你們一家三口就能直接脫離這一切。”
鹿先生與鹿太太遲疑。
“梁哥、陳姐。”後面一個稱呼,是叫梁太太,“小梁現在的樣子,都吃了那麽多其他鬼了,還沒有恢復好。哪個小姑娘不愛俏呢?可如果吳先生能直接掌控後台,小梁這點事兒,也就不算事兒了。說真的,看著小梁,你們也心疼吧?”
隨著他的話,一團頭髮從茶幾上水杯中探出來,勾上父母的手。
梁先生與梁太太低頭看去,皆陷入踟躕。
“瑪麗,”季寒川直接道,“請吳先生直接給你一個‘滿級 1’,就誰也打不過你了,開心嗎?”
瑪麗眼珠為維轉動,顯得心動。
季寒川一一說了下去。
最後,他看向畫師、薑林,笑了下,“吳先生可能還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等這一局結束,哪怕能記住一些事,可到了下一局,也改變不了多少,只能看一切按照既定的軌道發展。”
畫師面色沉沉。
“除非,”季寒川說,“你成為那個制定‘軌道’的人。”
薑林一樣轉頭,看畫師。
畫師似有所悟,問:“你這話,還對多少人說過?”
季寒川微微停頓。
片刻後,他唇角挑起一點,禮貌地:“多少人……這不太好說,但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玩家們聽著這話,頭暈目眩。
畫師斟酌。
季寒川悠閑問他:“吳先生,做這一票嗎?”
畫師咬咬牙。
最終,他點頭,“好,走!”
他們一共五人,恰好能坐滿一車。圖鑒們待在挑戰卡中。
原定要在下午搬家,所以畫師已經收拾好幾台筆記本電腦,擺在工作室台上的只有台式機,等搬家公司過來了再裝車。到現在,倒是不用再花時間多余準備,拎起電腦包就能走。
隨著時間流逝,溫度更高,地下停車場都悶熱得驚人。打開車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季寒川還有心情說:“還好沒提前把你電腦放車上,否則會不會燒壞啊。”
畫師眼神沉沉,看著他,而後與諸人一同上車。
司機是季寒川。
畫師做後座正中,受四方保護。
玩家們嚴陣以待。
畫師心中矛盾。
平心而論,畫師覺得,自己的確相信季寒川那番話。問題在於,其他人——鬼——能成功,自己也能嗎?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要論掰手腕,連孟曼文都能輕輕松松把他掰倒。
可當下,他身負重任。
隨著車子離開停車場,開到路上,烈陽普照大地,街上已經看不到什麽行人。
宋佳琪從廁所出來,回到咖啡廳內,一路舉目所見,隻覺得整條街的人恐怕都湧入商場。
好在她來得早,所以咖啡廳裡仍有位子。
一波波客人進來,咖啡廳服務員忙得腳不沾地。到現在,靳琦剛剛新叫的飲品還沒端上。
靳琦無奈地攤了下手。而張秋審視地看著兩人,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破綻。
她見宋佳琪拉開椅子,坐下來,問靳琦:“你們剛剛都聊什麽了?”
靳琦歎口氣,看起來憂鬱又迷茫,說:“她的管理員說‘邀請對象錯誤’,咱們倆哪裡不符合條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