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行。
可想著剛剛那個足有三米多高的影子,阿裡斯忽然不確定,自己之前那些雨林生存經驗能否真的派上用場。
她看了眼賈爾斯。
心中慶幸,還好自己找來了。賈爾斯手上有槍,總比火更能起到威懾作用。
想到這裡,阿裡斯有有點著急。她也想要一把槍。
眼見那個棕色的影子消失了,雖然仍然提著心,可阿裡斯旁敲側擊,“賈爾斯,你這把M4A1是從哪裡來的?”
賈爾斯淡淡看她一眼。
阿裡斯鎮定地和他對視。
賈爾斯說:“待會兒看到了,給你也找一把。”
既然是同盟,當然武裝力量越強越好。
阿裡斯聞言,微微笑了下,“那就說好了。”
“嘭!”
斯黛拉被扼住脖頸,渾身痙攣。
她想要掰開鮑曼掐住在自己脖子的手。
可鮑曼的力氣,斯黛拉完全沒法抗衡。
她的身體開始最後的抽搐,眼前一片白光,手腳漸漸麻痹、無力。
斯黛拉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似乎要死了。
就這樣嗎?
她難以置信。
自己明明、明明——
想了對策。
明明在過往,已經證明自己的魅力無可戰勝。
現在呢?
卻要用這麽難看、屈辱的方式,直接死在林子裡?
斯黛拉的意識一點點渙散。
她開始後悔,覺得自己剛才不應該提出這筆“交易”。可如果不提,難道鮑曼就能放過自己?
斯黛拉好像看到了人生的走馬燈。
小時候生活的街區,一樣在賣身賺錢的媽媽,還有那一群姐姐阿姨。她們在斯黛拉年幼時就捏著她的臉,說她這麽漂亮,以後一定可以賺更多錢。她媽媽抽著煙,每日下午起床時憔悴的面容完全被妝容遮掩,對這些話不置可否。可等到門關上,狹窄髒亂的公寓內只有她們兩人,她媽媽就會說:“斯黛拉,你不能像我一樣。你得去上學,找一個在餐廳端盤子的工作。斯黛拉,你要好好的。”
後來啊……
她看著眼前的一片盈盈綠色。
雨水滴在斯黛拉臉上。她緩緩眨動眼睛,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直到槍管抵上她的額頭。
諾曼笑眯眯說:“啊呀,你是狼人。”
斯黛拉眼睛睜大!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呼吸”的意義,這會兒大口大口喘著氣。剛剛還在她身上馳聘、要將她掐死的鮑曼這會兒竟然倒在一邊,頭上破開一個血洞。
斯黛拉牙齒打顫,“你殺了他?”
“對,”諾曼蹲下來,視線在斯黛拉完美的身材上緩緩遊蕩,笑眯眯道,“接下來,我還要殺了你哦。”
斯黛拉的眼睛一點點睜大。
她迎來了無比痛苦、漫長的死亡。
雨水淅淅瀝瀝,衝散了地上的血水。
“這真是……”
正在艱難地給巨蟒分屍的季寒川稍微停下來,活動一下酸痛的胳膊。
他說:“比我想象中要快。”
這會兒還是腹語。他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直播間裡很多人都在焦急地催促,希望三號趕緊有下一步動作,不要老呆在這裡。
“我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麽?”
“原本以為機器人只是要割下來自己要吃的量,但現在看,他也沒有割啊。”
“不過這蛇身體裡的蟲子太惡心了,機器人心理承受能力不錯。”
“哈哈,你覺得是惡心嗎?我覺得很爽,感覺爽到天靈蓋兒。原本一直有人叫去主頻道,但那種色情場景不是到處都有嗎?沒意思,還是這邊有趣。”
“剛剛機器人掀開那塊鱗片的時候,你們看到了嗎?那個場面,簡直了。”
觀眾們討論熱烈。
寧寧:“可能等你‘想象’完,他們就都死光了。”
季寒川:“也沒辦法。這群玩家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樣。”
寧寧聳肩。
季寒川說:“如果是為了殺我,搞出這個陣仗,”他沉吟一下,“可能玩家性格,也有篩選過?專門找不易合作的人?——但無所謂,我又不是他們家長,還要對他們生命安全負責。”
此前,季寒川的態度一直很鮮明:能拉一把,就拉。
就連他把蛇肉切開、切碎一事,也是為了這個。
石斧實在不夠鋒利,要割開堅硬糙厚的蛇皮,廢了季寒川不少力氣。不過他並不在意。
可在這同時,如果其他玩家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死了,或者專注奔向作死道路一百年,季寒川覺得自己也沒義務以身犯險。
雖然一再小心,可季寒川身上還是沾了一些蛇血。
他默算時間,覺得的確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恐怕不是“利用蟒蛇屍體吸引叢林裡的其他捕獵者,好讓它們暫時放過玩家”,而是自己也成了“吸引源”。
臨走時,季寒川把沾著血的迷彩服外套脫掉,留在原地。
他看著迷彩服外套混合著蛇肉的場面,忽而冒出一個奇怪念頭。
季寒川自言自語,更多是說給觀眾聽:“如果有其他人過來,看著這一幕,會不會以為這蛇都是被其他更強大的捕獵者殺的?還有衣服,嗯,他會不會覺得,已經有一個玩家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