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怕不是真的吧?”顧斯然激動地扯了扯顧堯的袖子,“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煦崽真的是他的精神科主治醫生吧?所以我的牙,是個精神科醫生安的?”
他嘖嘖兩聲,歪著頭看著顧堯。
顧堯卻是眉頭緊鎖,輕聲說了一句,“也許……這就是那枚棋子?”
“什麽?”顧斯然沒聽清,湊近問了一句。
“沒有。”顧堯沉了心思,長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思索告訴顧斯然。
他說道,“然然,我在想,爸口中的那枚棋子會不會就是崔煦。你還記得,媽姓什麽嗎?”
“姓崔啊,還姓什麽?……崔?”顧斯然突然了然。
他一下子就蹦躂到了床上,一個勁兒地顛著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如此。”
顧斯然砸了咂嘴,還是忍不住又跳起來繞著房間走了兩圈,時不時地停下來朝著顧堯嘖嘖兩聲。
顧堯隻倚著床頭,沒傷的手裡拿著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瞧著,目光依舊流連在顧斯然身上。
他忍不住撂下了書本,揉了揉額角。
顧斯然撇撇嘴,問道,“是我轉的你眼暈嗎?”
“哪敢。”顧堯笑著說道。
顧斯然哼了一聲,卻眼睛一彎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就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好魔幻,你不覺得嗎?我感覺從沈行止出現的時候,事情就不太對了。”
“不……應該是從我牙掉了的時候,就開始魔幻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最近天天跟著病中的顧堯吃好了,自己的臉蛋都開始嘟嘟肉了。
“這世界上的故事,遠比書中來的更為精彩。”顧堯隨手抄起手邊的書放在顧斯然手中,顧斯然低頭一看,正是一本全外語的《城堡》。
顧斯然接過來翻了兩頁,他早就讀過了這本書,驀地也明白了顧堯話中的意思。
沈行止做的越多,他想得到的東西就越少。
這是他自找的。
顧斯然吐吐舌頭,說道,“明白啦!”
沈行止現在就像是個棄子一般被拋棄了,但沈家寧可承認沈行止是因為壓力問題而產生了精神類疾病,也不願意要一個坐過牢的子嗣。
Z市沈家雖是主脈,可奈何人丁稀薄,沈行止沈行安的父親也已經過世,只靠沈行止支撐著。如此一來,Z市這一脈,恐怕也會被旁支漸漸蠶食掉了。
顧斯然歎了口氣,但又有疑惑圍繞著他,“煦崽不是喜歡沈行止嗎?”
“原來喜歡一個人,竟然能裝的這麽像。”顧堯深深地看了顧斯然一眼,看的顧斯然心裡直發毛。
顧斯然瞪著眼睛,“看我做啥!我又沒……裝那麽像,當時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你是不是想要笑話我?好,我懂了顧堯,我走,哼。”
嘴上說著生氣的話,可臉上笑意卻是愈發得帶了些討巧。
他敲了敲腦門,說道,“那煦崽是真的厲害啊,在兩個兄弟之間遊刃有余,順手還真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喜歡沈行止,而沈行安喜歡他。”
“怪不得是被稱之為棋子的男人。”顧斯然感慨了一句,“原來如此,不然煦崽也不會留在顧家呆著了,越是遠一點,就會越讓他們兄弟倆覺得崔煦是個局外人。”
“是。但崔煦本人也是優秀,他有那麽多的執照,還能把戲演的比演員還好,也是厲害。”顧堯跟著讚了一句。
顧斯然點點頭,可一轉身又琢磨出來不對味兒了,撒嬌地說,“我誇可以,你誇不行。”
“好。”
顧斯然高高興興給了個香香,看了眼天色漸晚,又準備去給顧堯喂飯了。
他剛出門,顧堯的手機便閃爍了兩下。
信息來自沈行止。
——“顧堯,別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情不會有人發現。”
顧堯冷哼了一聲,直接將手機甩在一邊。
他盯了一會兒,卻是將屏幕點亮放在了一邊,做完這事之後,剛巧顧斯然推門而入,瞧見他的屏幕在手中滅掉。
顧斯然把吃的往旁邊一放,就朝顧堯伸出了手。
顧堯裝著不明白的樣子看向他,問道,“怎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給我看看你手機呀。”顧斯然臉一崩頭一歪,“是不是心裡有鬼?”
顧堯把屏幕點開,有些為難地塞給了顧斯然。
顧斯然接過一看,隻覺得一股子邪火從腳燒到了頭髮絲,氣的他想直接原地爆炸。
“媽的,沈行止真是給臉不要臉啊!”他罵道,“什麽話都發,什麽玩意兒叫做,你乾的那些事會被人發現。你幹啥了?”
顧堯搖頭。
“就是嘛,就他張嘴了,一天到晚叭叭叭。”
顧堯瞧著顧斯然這義憤填膺的模樣,歎了口氣,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是瞞顧斯然一輩子吧。
顧斯然卻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真做了什麽,那也是沈行止自找的,叫他沒事想那麽多不該他想的。”
妥妥的雙標。
顧堯無奈,乾脆轉了話題,問道,“今兒吃什麽?”
顧斯然瞄了一眼餐盤,說道,“我吃辣子雞丁、糖醋裡脊和地三鮮,你吃……炒青菜!”
“分我點?”顧堯挑了挑眉。
顧斯然立馬把自己那份捂得嚴嚴實實,放得離顧堯老遠去了,夾了一筷子青菜就往顧堯嘴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