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白眼，“沒關系，我也跟你攤牌了。剛開始你回來顧家的時候，我一看見你是被我踹過的，我就決定抱你大腿苟活了。不過我自己也沒想到，我跑火車的時候，竟然隨口謅了句我一見鍾情你。”

　　顧斯然就像是又氣又喪，一股腦地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我知道。”可顧堯卻對著他笑得更甚，“我知道你剛開始只是隨口胡說的，我也只是想……讓你一直在我身邊罷了。”

　　顧斯然怔住。

　　他從來不知道顧堯竟然這麽想，還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也許，他連自己的那個計劃書都瞧見了。

　　可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顧斯然腦子懵懵的，隻覺得不對。

　　顧堯想要的……是自己一直在他身邊。

　　他驀地轉頭看向顧堯，眼睛裡面亮晶晶的。

　　顧堯卻是沒說話，直接用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他俯身下來，含住了顧斯然的嘴唇。他的嘴唇很紅，因為剛才叭叭說了半天的緣故，有些乾澀。

　　顧堯濕潤著顧斯然的嘴唇，感受到複而水靈靈的模樣，顧堯便漸漸探入其中。

　　顧斯然卻是合著牙關，狠狠地咬了顧堯一口。

　　他斜著眼睛瞪著顧堯，抿著嘴卻不說話。

　　顧堯擼了他毛一把，說道，“然然，我喜歡你……我愛你。”

　　顧斯然張牙舞爪地就給了顧堯一下，哼了一聲，臉卻紅彤彤的。

　　顧堯笑道，“然然，現在還會不記得到底我們之間發生過了什麽嗎？”

　　顧斯然卻癟著臉說道，“說什麽胡話，我之前就告訴你了，這是我計劃裡面的一環，跟你說喜歡也是。哼！”

　　可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笑了。

　　“我知道，但我……”顧斯然歎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

　　他扭過頭看向窗外，昨天又下了一場雪，壓在路邊的雪松樹上面，頗為好看。

　　顧堯卻伸手拉住了他，說道，“但你什麽？然然，沒有什麽事是我們不能一同解決的。”

　　顧斯然卻是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顧堯，你有沒有想過顧家。”

　　顧堯明白他想的是什麽，他抿抿嘴，將顧斯然細碎的劉海輕輕撥開，一動不動地瞧著那雙清澈靈透的眸子。

　　他歎了口氣，說道，“然然，現在同性婚姻法已經合法，也有科學的方式可以進行下一代的繁育，你在擔心什麽。”

　　“我在擔心……”顧斯然垂著頭，眼角有些紅腫，“我擔心他們接受不了，他們本來就已經很嫌棄我了，我很努力才讓他們再次喜歡我。我不希望因為這個，讓他們再次對我失望。”

　　顧堯托起了他的頭，等著他目光不再閃躲的時候，又說道，“然然，沒有人嫌棄你，從來沒有。”

　　“怎麽可能。”顧斯然又想低頭，卻被顧堯按住。

　　顧堯解下顧斯然的安全帶，將他的腦袋埋在自己肩窩，“我們然然啊，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

　　“呸！”顧斯然啐了一口，噘著嘴說道，“說的跟你比我大二十歲一樣，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活的怎麽這麽老成。”

　　他輕輕推了顧堯一下，抿嘴說道，“我知道啦，我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顧斯然，所以我最可愛了。但我不是什麽孩子！”

　　顧堯又順了順毛，“有些事情沒有努力過，就不要先否定他。”

　　顧斯然默然，扭過了頭一直看著面前的方向盤。他戳了戳上面的標志，看似平靜的一張臉下，卻是波濤洶湧的一顆心。

　　他沉默了許久，才恍然說道，“回家吧。”

　　顧堯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相顧無言，一個不想說，一個不能說。

　　顧堯要給他足夠的空間與時間，讓他去思考這個事情。

　　好在路程不算遠，顧斯然沒慌神間出點什麽問題。

　　陳叔在門口接他們，看到他們終於回來了，忙上前問道，“今兒怎麽這麽晚？”

　　顧斯然勉強地笑了笑，“沒事啦，就是小組作業做得有點久。”

　　王阿姨給做了些甜的吃食，本來準備給他們當下午茶的，卻沒想到擱著擱著就成了晚餐後的甜品。

　　顧斯然沒什麽胃口，隨便啃了兩口就收拾回了房間。

　　錘子妹妹依舊高興地上躥下跳著歡迎他的鏟屎官回歸，順便去了趟貓砂來了個熱乎的。

　　顧斯然捏著鼻子扔了出去，在樓下看著顧堯的房間，卻一抬眼就看見了顧堯。

　　暖色夕陽的籠罩下，顧堯看起來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一般。深邃的五官在暮色下，似乎變得容和了許多。

　　他似乎余光瞥見了樓下的顧斯然，也像是往下瞧了一眼就滿心滿眼都是顧斯然。

　　他撐著窗台，朝著樓下的顧斯然笑著。

　　顧斯然一怔，一口將自己的嘴皮子咬破了。

　　心底裡那根控制他的線，瞬間啪的一聲就斷了。

　　他咚咚咚地跑上樓，撞開了顧堯的房門，對著剛剛轉身還未曾反應過來的顧堯說道——

　　“顧堯，我們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計劃給你們雙更啦！也快完結了~乾掉沈行止就差不多啦！

　　第51章 二次進攻

　　顧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指摳在窗台上。

　　夕陽逐漸落下，被他背脊擋了一半，余下一半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他的鼻梁愈發挺立，耳際卻是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