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是真實版的逃生遊戲。
短短半個小時,江岸雪的唯物主義思想被反覆碾壓,踩了個稀巴爛。
好在可以組隊搭檔,兩個人互相有照應,總好過自己單槍匹馬。
至於對方是神助攻還是豬隊友……
一束白光從車票□□出,在半空中綻放虛擬熒屏。
【您的搭檔:樓渡。
坐標:學生宿舍。
注釋:搭檔是您在遊戲中唯一可以卸下防備身心信任的人,只要一方生存,兩人均可通關。快些同您的搭檔匯合,一起探索奧秘,享受遊戲吧!】
江岸雪:“……”
同名?
樓這個姓氏本就不常見,更何況是死前距離最近的人……
所以這個樓渡就是江岸雪上小學時的死對頭後來一分十二年再見面就華麗麗成為情敵然後一車撞死他的……
遊、戲、福、利?
你特麽是在逗我!
【叮咚~】
【玩家江岸雪,您的隱藏可選任務已開啟:背叛您的搭檔。】
第2章 暗夜遊魂
什麽鬼!?
剛才還說可以卸下防備身心信任,現在就要背叛?
搭檔的小船說翻就翻!
既然他有可選隱藏任務,那麽別人也不會例外。背叛搭檔這個任務,樓渡是不是也有?
別人的隱藏任務又是什麽?會不會出現“阻止玩家江岸雪通關”、“12小時內暗殺玩家江岸雪”等等之類的任務?
江岸雪四下張望,他此時身處教學樓一層,走出走廊,在中央大廳那有通往上層的樓梯,樓梯正對著的中央空地上放置一張展示櫃,裡面有本校的榮譽證書,歷屆評選的優秀教師,在玻璃鏡框上還貼著一張學校平面圖。
江岸雪注意到,教學樓三層有空中回廊,回廊直通學生宿舍,從那裡走可以省不少時間。
“只要咱們成功存活12小時,就可以通關回家了?”
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在這種空寂的教學樓裡,回聲特別清晰。
江岸雪循著動靜走上樓,站在樓梯口,看見了聚集在高二(3)班門口的幾個人。
江岸雪敏銳的注意到,除卻那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另外五個人都是生面孔。
或許那輛黃泉列車並非唯一,如果將黃泉列車比喻為遊戲大廳,那麽進入遊戲的入口有很多很多。遊戲內容隨機,指不定誰被分到哪裡。
說起來,方才在火車裡江岸雪也沒看見樓渡,說明樓渡是從其他入口進入到這個遊戲裡的。
“又一個?”穿夾克的中年男人靠牆站著,他第一時間看見江岸雪,露出一個既不熱情也不冷漠的笑容,“新人吧?”
江岸雪唇角一揚,溫良恭儉讓:“您是老玩家?”
“沒有沒有,也就玩過兩關而已,談不上老。”中年男人十分謙虛,江岸雪很有眼色,根據眾人的神色和狀態不難分析出,在場唯一一個老玩家就是他了。
兩個女人抹著眼淚抽泣,一個男人強作鎮定站在走廊抽煙,兩條腿直哆嗦。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穿著棕白相間的熊寶寶睡衣,眉清目秀,很是俊俏。比起其他嚇破膽的新人玩家,他還算鎮定自如,眉宇間所浮蕩著的不知是恐懼還是激動。
他轉眼的功夫,正巧對上江岸雪的視線,莫名其妙的打開了話匣子:“總算找到個同齡的了!我叫南柯,反過來念就是柯南,你哪兒人,高幾了?”
江岸雪身高近一米八,可天生顯嫩,尤其是將劉海兒放下來的時候,鳳眸潤澤如碧泉,十分減齡。
面對少年的“他鄉遇故知”,江岸雪一棒子捶下去:“成年人。”
“真的假的?”不止少年,其他幾個玩家也嚇了一跳。
南柯有些失落:“行吧,那你有搭檔嗎?”
江岸雪:“嗯。”
“真好啊!”南柯兩眼放光,羨慕的不行,“我是一個人死的,身邊沒人。”
南柯心神不寧,以說話來轉移注意力,化解緊張壓抑的氣氛:“你們都是怎麽死的?我是熬夜猝死。”
老玩家同情道:“備戰高考嗎?用功學習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
“不是。”南柯誠實道,“我是熬夜打遊戲。”
老玩家:“……”
學生模樣的女孩坐在地上,抱著雙膝說:“我叫白靜,自殺。”
看她的樣子明顯不願多說,大家也有眼色的沒有多問。南柯看向走廊裡抽煙的男人,男人感覺到視線,皺了下眉頭,窘迫的說道:“不小心滑到自己的尿。”
“……”
老玩家問江岸雪:“你呢?”
江岸雪很是配合:“車禍。”
“……”總算有個正常點的死法了。
老玩家理所當然的做起了主心骨,他張羅著喊道:“有搭檔的就和搭檔一起行動,沒有搭檔的就湊合組隊,怎麽樣?”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自殺的女孩和滑到尿的男人是搭檔,剩下的玩家都是自己死的,便和同樣身為光棍兒的老玩家組成五人團隊。
“那個,我還是跟著他吧!”南柯走到江岸雪身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要去找搭檔吧,一個人太危險了,我陪他去,這樣安全些。”
聽了南柯的解釋,老玩家也沒挽留,畢竟這是生與死的真實遊戲,沒有關機重啟一說,說是組隊互相幫助,可真有了危險,生死自己負責,誰管得了誰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