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畫的語氣頓了頓,面目嚴峻:“安誠說的是真的嗎?你該不會真的和健康者有什麽吧?”
江岸雪嘴角掠過一絲嘲弄:“你找健康者的目的是什麽?”
遊畫:“為了健康。”
江岸雪:“現在的你已經得到健康了。”
遊畫想開口反駁,卻無處下嘴,他摸摸自己的光頭,失笑道:“說的也是,誰是健康者,誰是背叛者都已經不重要了。”
找到水彩的時候,水彩已經病得睜眼瞎了,視力比之前還要模糊,手扶著牆跌跌撞撞往前走。偶爾大叫一聲,唯恐背後就是張牙舞爪的蟲子。
把美女投懷送抱,解閻反倒嫌棄起來了,說什麽也不咬人,扭頭就要跑。
江岸雪和遊畫隻好一前一後攔住去路,解閻乾脆面朝牆壁發呆,反正他不下嘴,別人也無法強迫他。
江岸雪讓水彩自己割自己一道口子,血液流出來,解閻不為所動。
是啊,連續咬兩個人,人家的HP條滿格了,不需要再補了。
水彩急得不行,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哭唧唧的說:“求求你了吸血鬼,幫幫忙吧!”
解閻轉過頭,從上到下打量水彩一番,陰嗖嗖的笑了:“打扮不好看,扣十分;長得不好看,扣十分;髮型太糟糕,扣十分;眼睛裡沒有星星,扣二十分;明明不萌還要裝萌,扣五十分。”
水彩:“什麽?”
解閻轉身靠著牆坐下去:“自我了斷吧,我懶得動手送你。”
水彩和遊畫面面相覷,齊齊的回頭將求助的眼神遞給江岸雪。
江岸雪表示道:“他不是NPC,是玩家。”
“我勒個去!”遊畫大驚失色,蹬蹬蹬幾步走到解閻身旁,興致勃勃的問,“哥們兒,你真是玩家啊?叫什麽名字呀,總吸血鬼吸血鬼的叫你也不好啊!”
解閻抬眉,瞄了遊畫一眼,唇角微揚,勾起一道陽光明媚的笑容。
遊畫的眼前一花,感覺有一道亮亮的光線閃過,與此同時,背後一個猛力,他被江岸雪用力拽開。
脖子上一道細細淺淺的血痕,涼涼的,遊畫伸手抹了一把,頓時毛骨悚然。
解閻看著手術刀尖端那微弱的血珠,瞥了一眼江岸雪:“多管閑事。”
江岸雪:“殺人殺上癮了?”
遊畫好半天才緩過來,怒道:“你幹什麽?”
解閻:“殺你。”
遊畫:“草,我招你惹你了,你神經病吧?”
解閻閉目養神起來,誰也不理。
遊畫一肚子火,水彩等了半天,實在受不了了,壯著膽子磨蹭到解閻身邊,乞求道:“能不能先咬我一口再睡覺啊?”
解閻懶洋洋的擺手道:“我咬了兩個人,足夠我堅持三個小時,你就再等等吧!”
水彩都要急哭了,她知道解閻是個狠人,軟硬不吃,再說下去唯恐自己就是遊畫第二,隻好忍耐住身體的諸多不適,耐心等待。
遊畫被咬斷了手指頭,進醫療室找藥物包扎,斷指之痛是真的,但不必擔心和痛心,反正遊戲通關之後一切都會康復。
他運氣很好的找到一瓶雲南白藥,泄憤似的全倒手上,再用紗布纏起來,嘴裡罵道:“我還沒見過戾氣這麽重的玩家,不由分說的殺人,什麽毛病!”
江岸雪撿起地上的紙,都是些化驗單和病歷,還有幾張叫人看不懂的診斷書——醫生的字都是鬼畫符。
遊畫處理好傷口,忍不住說:“江岸雪,你救了我好幾次,還幫我找吸血鬼讓我恢復健康,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江岸雪不以為然道:“在住院部的時候,你不也救過我嗎?”
“那不一樣,就算我當時不插手你也能自己解決問題吧?”遊畫頹然的聳著肩膀道,“再說了,你一路幫我多少,我就幫你那麽一次,還是我欠你的,有機會我肯定還……”
“不用放在心上,我幫你也是不想欠你人情。”江岸雪打斷遊畫的話,眼底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既不會讓人覺得生疏,也不會讓人覺得過分親熱。
一時間,遊畫不知該說什麽了,他尷尬的笑笑。
*
肝癌恨得捶地板:“腎結石死了,可是咱們的疾病沒好,難道那個溫醫生就是健康者?”
支氣管炎:“肯定是!該死的健康者,咱們趕緊找到溫醫生,把他扒光了看症狀!”
肝癌眼睛睜大,指著分診台大廳喊道:“在那!”
支氣管炎回頭一看,果然是溫小白。
“你把衣服脫了!”肝癌當場冒火,健步衝過去,一把揪住溫小白的領子,“你就是健康者對不對,給我脫!”
“好好好。”溫小白掰開肝癌的手,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領,然後,他伸手進口袋,從兜裡取出一瓶東西,直接潑在肝癌身上。
肝癌一愣,這種刺鼻的味道是醫用酒精:“你幹什麽啊?”
溫小白不回答,在肝癌反應過來的前一秒,他丟出了打火機。
烈火在瞬間吞噬了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他變成了一個火人,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滾動。溫小白又從另一個衣兜裡取出酒精,朝滿地翻滾的肝癌丟過去,讓火勢更進一步。
“乖乖去找吸血鬼的話,也不會受這種罪了。”溫小白淡淡的說道,看向了嚇傻的支氣管炎。
打不過,真的打不過,他是健康者,他還是高級玩家,死定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