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婆子,多吃點肉,這對身體有好處。”江岸雪沉思的時候,身邊的老頭語氣不悅的跟老太太講話。
老太太搖頭道:“不能吃了,今天超標了,我得保持身材。”
“最近有演出嗎?”
“下個月有,是在C市的大劇院表演。”
江岸雪豎起耳朵聽,果然,老太太是從事藝術工作的,那老頭是……
江岸雪主動搭話道:“奶奶是藝術家嗎?”
老太太聽了,捂著嘴笑道:“什麽藝術家啊,就是一普通唱歌的。”
老頭也十分健談:“她的聲音可好聽了。”
江岸雪:“老先生是特意陪妻子到C市去演出嗎?”
“對啊,正好我們孫子在C市,去看看他。你呢?到C市去做什麽?”
江岸雪下意識摸去上衣口袋,裡面有個類似卡片的東西,不是車票,而是學生證。江岸雪便順勢說道:“放假回家。”
老頭笑道:“玩的開心啊!”
江岸雪單刀直入:“老先生是教書的老師嗎,感覺您的氣質很不一樣。”
老頭:“哈哈,猜錯了,我是學醫的,幹了四十多年的老中醫了。”
江岸雪心中一亮。
中醫,四十年的工作經驗,應該配得上“教授”二字。
就在這時,後排的一個青年突然站起來衝空姐喊道:“你他媽能不能快點啊?磨磨唧唧的老半天,繡花呢?”
空姐被嚇了一跳,惶恐的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先生,請耐心等待,我馬上就來。”
青年牛鼻子翹上天:“等待個屁!我等不了,趕緊給我拿來,現在馬上立刻!”
被打擾到的乘客紛紛皺眉,瞪著眼睛看青年。
青年也不遜色,一一瞪回去:“看什麽看!找揍是不是?”
前座站起來一個拿報紙的中年男人,正氣凜然的說道:“喂,年輕人,有點素質沒有?”
青年怒噴:“乾你屁事?別多管閑事,坐下!”
“如果社會上沒有這種為所欲為欺軟怕硬的蠢貨,又該如何體現我們這些安守本分良好市民的教養呢?”和江岸雪隔著走廊的耳機年輕人說道。
青年火冒三丈:“你找抽是不是?”
為了安撫下刺頭,空姐不得不先拿了食物遞給他,在青年罵罵咧咧的討伐聲中,空姐低著頭再去給別人派發夥食。
“這素質,被狗吃了。”梅千秋皺著眉頭,扶著腦額道,“他千萬千萬別是教授,不然我第一個宰了他!”
喬熊貓悄聲說:“他那種素質怎麽可能是堂堂教授?”
“有文化不代表有教養。”梅千秋瞥了眼喬熊貓,笑道,“原來你是玩家啊!”
“嗯。”喬熊貓環視左右,低聲說,“不知道這局遊戲有多少個玩家。”
梅千秋不以為然:“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喬熊貓狐疑:“怎麽試?”
梅千秋湊到喬熊貓耳畔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喬熊貓恍然大悟,比劃了個“OK”的手勢,站起身道:“有人玩兒黃泉遊戲嗎,咱們組團開個黑啊?”
或者吃飯或者喝水的乘客們紛紛側目。
江岸雪笑了一下,其實也不用這麽大張旗鼓,只要細心觀察一下,看誰領了食物不吃的,那多半就是玩家了。
“呃……抱歉。”喬熊貓尷尬的一比,灰溜溜的坐了回去,“在飛機上不能聯網來著。”
他解下安全帶,用並不大但足以叫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說:“我去衛生間。”
第100章 H2333次航班
喬熊貓走遠兩步, 梅千秋跟了上去。
經濟艙的衛生間設立在尾部,江岸雪需要伸出腦袋朝後看。
陸續有五個乘客起身跟過去,那個戴耳機的年輕人慢條斯理的摘下耳機, 唇邊攜了絲叫人不爽的詭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江岸雪一眼, 然後闊步走向衛生間。
那個青年又罵罵咧咧起來,嫌水果太酸,嫌飯菜難吃, 像個精神病人似的抱著頭嘀咕:“好大好大, 一口吞了,吞了。”
並沒有人願意理他。
江岸雪原地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再動,他才旁若無人的走過去。
眾人聚在衛生間前面, 或站或蹲。喬熊貓看見江岸雪,心中一亮,強行遏製住那聲“大佬”,免得自己衝動壞了大佬隱藏身份的大事!
身負千億賞金, 四面楚歌八面圍攻, 慘啊!
江岸雪朝梅千秋和喬熊貓友好的笑笑, 然後看向那個年輕人。年輕人也正好看向他, 倆人的視線相撞,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
“我叫諸葛懷寧。”年輕人先自報家門,然後自然而然的看向江岸雪,“你呢?”
“江岸雪。”
喬熊貓:“……”
不愧是大佬, 真名上陣,牛的一比!
“複姓可不多見,我叫梅千秋。”
“喬熊貓。”
“……”
“不許笑!我這名字可精貴了!”
還剩下三男兩女, 看他們的反應都不是新人。
算上公務艙的話,目前有十個玩家。
當然了,公務艙或許不止樓渡一個玩家。
江岸雪看著喬熊貓說:“這局遊戲在飛機上,對你口味。”
喬熊貓笑道:“但我只是乘客,不是駕駛員啊!再說了,除非飛機故障要墜毀,不然我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