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雪無言以對,心裡也理解。
在他們決定選擇殺死健康者獲勝這條路的時候,就要做好被健康者反殺的覺悟。
溫小白:“對了,下次遇到巨人或是蟲子,不用救我。”
“為什麽?”
溫小白笑的有些奸詐:“它們不會攻擊健康者。”
江岸雪:“……”
真是吃飽了撐得!所以說,這個遊戲裡沒有奇跡,沒有歐皇,一切都是有理有據的!巨人路過配藥室而不闖進去,那是因為系統不允許他攻擊健康者,才不是什麽如來佛祖顯靈,玉皇大帝護駕呢!
好在除了胳膊,身上沒有其他損傷——那個作妖不停的心臟另算。
原地歇息了半個小時,等心臟不那麽難受了,江岸雪才拖著病歪歪的身子和溫小白行動。
溫小白開始訴苦道:“系統規定我,每十分鍾要移動一次坐標,距離不能少於十米。”
江岸雪:“……”
怪不得他剛才來來回回東跑西顛,果然,遊戲可不會允許健康者藏起來。
如此說來,吸血鬼也肯定是到處溜達的了?
不管怎樣,找到吸血鬼要緊。
*
有句話說得好,好漢也架不住三泡稀。汪王這幾趟廁所下來,活活拉虛脫了,整個人跟灘爛泥似的坐在馬桶上。
汪王捂著肚子,對著鏡子裡一臉衰樣的自己唉聲歎氣一番,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靜悄悄的,難道那群人沒等自己就走了?
汪王心裡發慌,他天生膽小,自己也沒辦法。像這種殺戮遊戲實在不適合他,多虧有老玩家帶著過了新人關,又憑借超高的運氣,全程靠著隊友躺贏過了第二關。
這第三關是在醫院,是最滲人的地方。
“喂,有沒有人啊?”汪王有些灰心。
鼎盛狀態的他尚且是個戰五渣,現在腸炎在身,更是死路一條。
腳步虛浮往前走了走,當汪王看清門診大廳裡的兩片血紅之後,汪王傻眼了。
通風大叔躺在分診台前面,脖子被人割斷三分之二,鮮血流了滿地。孫苗躺在稍遠的地方,雙手被切了,斷掌散落在五米遠的位置。她面目猙獰,一雙充血的眼睛瞪得凸大,心臟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口,鮮血早已乾涸。
“啊!!”汪王慘叫出聲,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
誰乾的,誰乾的?
是被蟲子襲擊了,被巨人襲擊了,被怪物襲擊了?
可是,為什麽只是殺死了他們,沒有吃掉他們呢?
汪王慌慌張張道:“是玩家乾的,是健康者殺的!”
“你隻猜對了一半。”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汪王隻覺得毛骨悚然,猛地轉身一看,震驚道:“韓關?”
“他們確實是玩家殺的,但並不是健康者,而是我。”韓開上前兩步,高大的他站在汪王身邊,顯得汪王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
尖銳的匕首刺入汪王的心臟,汪王瞪大了那雙驚恐的眼睛,他望著韓開,難以置信:“為,為什麽……”
“很簡單,殺了多少有人,總能蒙對一個健康者。”韓開把匕首更深入了一分,“這辦法是不是太簡單了?”
【您已成功存活12小時,當前還剩8位玩家。】
時間過半,玩家們陸續產生發炎發燒的症狀。陳喜趴在地上,往黑洞洞的一樓張望:“完了完了,江渡和溫小黑掉下去了,這凶多吉少啊!”
水彩慌張的揉揉眼睛:“我的眼睛怎麽看不清東西了?”
陳喜說:“糖尿病視網膜病變,視物模糊、減退、甚至失明。”
“你怎麽知道?”
“我爺爺就是糖尿病。”
水彩嚇得大叫:“我會瞎?”
陳喜道:“先去一樓找江渡他們吧!”
一男一女離開內科病房,直接走樓梯,在樓道口剛好遇上支氣管炎和肺癌。
“咳咳咳咳咳咳……”患有支氣管炎的玩家咳起個沒完,恨不得背過氣去。
肝癌患者也沒好到哪兒去,一直咳嗽,腳腕上的傷口也化膿了,他忍著疼痛和諸多不適,氣急敗壞的罵道:“該死的!健康者為什麽不自己站出來,只要自己自殺就可以解救咱們啊!”
“對。”支氣管炎已經厭倦了,憤怒的吼道,“犧牲他一個就可以拯救大家,他太自私了!”
陳喜心裡有點不舒服,忍不住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他珍惜生命也沒有錯啊!”
“你,你說什麽呢?”肝癌瞬間火了,“你怎麽幫著健康者說話?難道你就是健康者!?”
陳喜火大:“胡說八道,我現在渾身難受快要燒死了,哪裡健康?不信咱去試試體溫計!”
水彩攔著火冒三丈的陳喜,道:“犧牲一個人拯救大家,對犧牲者來說也不公平吧!生命可貴,只有一次,如果要對方主動犧牲來成全自己,那只能說自己沒本事,自己無能。如果我是健康者,我不會自己犧牲的,我也有家庭也有父母,我也有自己的責任。說我自私也好,反正人類生來就是自私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得好聽!跟我們這兒當聖人呢?”肝癌一把揪住水彩的領子,“行啊,那你就等死吧,等著尿毒症,等著腎髒衰竭!”
“把你的髒手撒開!”陳喜怒不可遏,一拳頭揍肝癌臉上,“遇到健康者,我才不會手軟。是他死還是我死,各憑本事,我才不會在這裡埋怨,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