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雪都聽蒙了, 他上前摸了摸樓渡的腦門,又摸了摸自己的:“沒發燒啊,吃錯藥了?”
不是不死不休的情敵嗎?雖然“情人”已經成婚了, 但也是爭鋒相對多年的死對頭啊!
這□□是什麽神展開??
艾琳娜拿著兩瓶紅酒迎上林危,看林危盯著一個方向不錯眼, 不禁問了:“老公,你在看什麽?”
林危機械式的開口:“他們倆……”
只見遠處, 江岸雪走在前面, 樓渡跟在後面, 倆人有說有笑一起去收銀台, 然後互相爭搶著結帳, 最後樓渡獲勝, 把蔬菜肉類放在一個口袋, 把巧克力等零食放進另一個口袋, 自動自覺的提袋子,讓江岸雪空手走。
林危看著看著,全明白了。
樓渡沒有去國外跟父母過節, 江岸雪也沒有去繼父那裡過節。
“早就知道他們倆有一腿。”林危興奮的鬼笑起來,“老婆,我看要不了多久咱們又該隨禮了。”
*
煙火炮竹齊鳴,第一個到的是鹿湛,他一進家門就喋喋不休起來,把年貨往玄關一放,氣衝衝的嘀咕道:“憑什麽啊!是我演技不好嗎,是我不會唱歌嗎,是我台風不穩嗎?說好的要我上春晚,結果半截給擼下來了!什麽垃圾導演,什麽品味啊,靠!”
江岸雪不鹹不淡的安慰道:“消消氣。”
鹿湛還是火冒三丈:“早知道他們臨時變卦,我乾脆訂機票回家了,瞧瞧這叫什麽事兒啊?讓我空歡喜一場不說,還耽誤我和家人團聚!哦,對了,恭喜你入駐A區,樓渡呢?你倆不是搭檔嗎,他怎麽沒進去?”
“我還想問你來著。”江岸雪把鹿湛迎到客廳,看了在廚房掌杓的樓渡一眼,放低音量道,“雖然樓渡和我的經歷有著細微的不同,但憑借他的表現,在黃泉遊戲綜合評級那裡不會低,為什麽他沒有入A區?”
鹿湛目瞪口呆:“你問我我問誰去?可能……系統有自己的考量?要麽是出bug了,要麽就是他被系統加入黑名單了。”
江岸雪皺眉:“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鹿湛一臉冤枉:“我很認真,雖然我見多識廣,但這種情況太特殊了!系統給你的綜合評價是多少?”
“SSS+”
“樓渡呢?”
“至少兩個SS吧,我沒有問過。”江岸雪眼底浮上一抹迷惑,“他也沒有登上懸賞榜。”
“這就奇怪了,像樓渡這種玩家,入A區沒什麽奇怪的,登上懸賞榜也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他……哎,你也別瞎猜了,等下次進入遊戲直接問GM,也就是列車員。你已經是A區的大佬了,列車員會特殊對待的。”
江岸雪若有所思的“嗯”了聲。
樓渡大展廚藝,一道辣子雞做的是麻辣鮮香,外酥裡嫩。鹿湛也沒閑著,幫著摘菜洗菜,江岸雪負責改刀。
晚些時候,門鈴響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鹿湛理應去開門,他先衝著鏡子捯飭捯飭頭髮,讓自己全方位無死角的帥,才慢悠悠的走去開門。
等在門口的史克已經不耐煩了,股足了勁兒,一拳頭砸過去——鹿湛正好開門。
“啊!!”
鹿湛連退兩步,捂著心口大叫道:“你誰啊?上來就動手,一點禮貌都沒有,素質呢?你哪路的,是狗仔對不對?一路尾隨我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麽?綁票還是偷拍,虧你忍得住在外面蹲那麽久,大過年的真辛苦啊!來來來,錢拿著,去買盤餃子吃吧,新年快樂,再見。”
史克:“……”
這人有病吧?
“班長。”史克捧著兩瓶酒,一路繞著鹿湛走,唯恐自己被染上什麽怪病。
飯桌上,鹿湛笑呵呵的化解尷尬:“原來是朋友啊,誤會誤會,我自罰一杯。”
史克白他一眼,懶得理會,端起酒杯朝樓渡敬酒:“我雖然不看恐怖小說,但你的大名我老早就知道了。我和班長是高中同學,很高興認識你。”
高中同學四個字讓樓渡為之一震。
他想起林危之前說過的,高中時期的經歷,容采荷造下的孽,最終逃出生天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江岸雪,另一個……原來就是他。
樓渡碰杯,一飲而盡:“做什麽工作呢?”
史克:“醫生。”
鹿湛搶著說話:“這工作好,什麽科的?”
史克瞥他一眼,涼颼颼的說道:“神經外科,專門治腦子的。”
鹿湛不疑有他,笑的眉飛色舞:“那你知道我嗎?”
“不知道。”
鹿湛的笑容一下子垮下去:“你居然不知道我?”
“我為什麽要知道你?”
鹿湛委屈的不行:“你為什麽不知道我?”
史克真是服了:“我憑什麽非得知道你?”
鹿湛恨恨的放下筷子,哼哧哼哧的走到客廳,指著電視裡正在唱歌的明星說道:“這裡本該有我的節目,都是那個總導演有眼無珠,非說我的節目不好,給我擼下去了!”
史克面無表情:“哦。”
鹿湛:“……”
圓滾滾的三鮮餃子出鍋了,一人一筷子,橫掃一空。
江岸雪今晚貪杯,東西沒少吃,酒也沒少喝,史克看著覺得不對勁,出言提醒道:“我這酒後勁兒大,別喝多了。”
江岸雪淡淡道:“你有見我醉過嗎?”
史克:“雖然沒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