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特助打斷他的話:“封總出車禍了。”
“怎麽回事?”周羿羿騰的起身,臉瞬間白了。
“我送封總回去, 經過海鮮超市,他說你喜歡吃, 想親自給你選點,過馬路的時候遇上酒駕了。”於特助說。
“……哪個醫院?”
瞿孟死死揪著葉清宜的頭髮,又一巴掌甩她臉上。
葉清宜的臉腫得老高, 用哀切的求饒神色看他,可惜對他沒用。
——她換八字的時候被瞿孟逮了個正著,瞿孟二話不說, 上前來就拳打腳踢。
高人和徒弟訕訕地站在旁邊, 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最後實在是怕鬧出人命惹禍上身,才作勢虛攔了幾下。
瞿孟冷冷地看他倆一眼:“這不關你們的事。”
“不是,瞿總,您到時候重生走了, 葉小姐死這兒了,那不成我跟我師父的事兒了嗎?”高人徒弟問。
“你們做這行,毀個屍都不會?”瞿孟冷笑。
臥槽!
徒弟趕緊否認:“我跟我師父不弄人命!”
“那你們要白皓幹什麽?”瞿孟問。
啊這, 這是不能說的。徒弟訕訕閉嘴。
“去做你們的法!要耽誤了老子的事兒,老子連你們一塊兒弄!”瞿孟不耐煩地說著,拖著不斷掙扎的葉清宜往外屋走,走過昏迷躺那的白皓身邊時停了一下,回頭對高人陰惻惻地說,“要沒成,我們就一起死,反正我他媽活著也沒意思。”
“……”有病看病啊艸!絕症了!你沒意思你自己去死啊!啊啊啊!
高人和徒弟在裡屋面面相覷,時不時聽到外面傳來葉清宜的慘叫和瞿孟瘋了似的咒罵,背上都出白毛汗了。
他倆真就隻想靠著半瓶水撈撈錢,不像圈裡有些太喪心病狂損陰德的拿活人命來搞事。當然也不是說他倆就多高尚,主要還是膽子小。
但眼下這情況……
師徒二人正糾結著呢,突然見白皓坐起來了,很迅速地對他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
白皓也很懵,也很怕。
他醒好一會兒了,但留了個心眼兒,沒急著起身,閉著眼聽清楚了大概的情況——其實具體什麽情況他還是很懵,但他現在反正就知道瞿孟想大開殺戒,等下要拿他祭天(?)。
這他媽的什麽亂七八糟!
旺盛的求生欲促使白皓在電光火石間強自鎮定下來,對著那看臉色也很方的倆神棍打手勢。
高人先悟了,他指揮徒弟去門口放哨,自己去白皓那邊。
“別的不用說了,你先說瞿孟是不是瘋了,要殺我們。”白皓壓低聲音問。
高人慎重地點頭。
“操……這不行,我們得跑。”白皓說。
都這時候了,講究最大化團結可團結的一切力量,白皓暫且不追究這神棍就是自己遇害的罪魁禍首的事兒。
“你這廢話——不是,我的意思是,逃不了。”高人為難地說,“這裡是瞿總郊區一個獨棟別墅,來的時候我就看了,周圍沒住人。他保鏢在外面守著呢。”
“這時候你別還跟我來這套,兄弟,你跟你徒弟早商量好了要跑,你能沒辦法?”白皓瞪眼。
“兄弟,真不是哄你。我們是想好了跑,但那是趁著法陣弄完了,糊弄瞿總吃了安眠藥了,我們趁機再跑。”高人解釋道。
“操,等你們法陣弄完了,我死了!”白皓怒道。
“是啊!所以我說沒辦法啊!你這人怎把我想那麽壞呢,我現在就是因為考慮到你了才說沒辦法!”高人也急了。
“行行行別急,不好意思我有點急。我們再想辦法……”白皓沉吟數秒,心一橫,“現在只能先下手為強了,弄他!”
“啊這……”
“你沒選擇,不然我要死了或者殘了,事後你倆就是幫凶,我大小是個明星,我有點人脈,我追你們到天涯海角也要逮著你們坐牢。”白皓威脅道。
“我知道,但——”
“我們搞他就是正當防衛了!到時候我幫你和你徒弟作證,反正我們都是被他非法囚禁的受害者。”白皓趁熱打鐵。
“這……”
“操,別猶豫了,你沒聽見外面葉清宜叫嗎!等她死了,事兒就沒完了!到時候瞿孟就徹底大開殺戒了,反正他已經殺了一個,就不怕殺倆了!”白皓急促道。
高人左思右想,又聽著外面女人的慘叫聲,既害怕、也真心為活生生一條人命而擔憂,最終把心一橫:“兄弟,乾!”
幾乎是同一時刻,他聽到徒弟驚呼:“師f——”
高人和白皓看過去,下一秒就要窒息了——瞿孟站在門口,一隻手卡住徒弟的脖子,冷冷地看著他倆:“討論什麽呢?”
“……”
這下子真是不乾也要乾,乾就要大幹了。
周羿羿隨手扯了件衣櫃最靠外的風衣就跑出門了,等電梯的時候把風衣直接套在睡衣上,這才想起自己沒戴帽子墨鏡和口罩。他看一眼身後的家門,又看一眼電梯到了,進電梯了。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但小區門口還有些狗仔蹲守,他們突然見周羿羿匆忙跑出來,像有急事,連個遮掩都沒有,就忙圍上去,別有用心地問出了什麽事。
周羿羿沒理他們,一路使勁推開人,去到了路邊。
他剛叫的車已經到了,他上去關了門,懶得理外面大叫被他車門夾到手的狗仔,對司機說:“師傅開車,我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