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他神色難辨地看向謝存栩,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直覺對方此時在生氣,謝存栩收起臉上笑意,踟躕著重複道:“早說過——”
雍寒一雙眼睛緊盯他的臉,沉聲提醒:“說重點。”
謝存栩維持面上的鎮定,語速飛快地跳到重點:“我是直男。”
“行,你是直男。”雍寒氣得笑出聲來,面無表情地繞過他往外走去。
謝存栩:“…………”
他一臉費解地站在原地。
饒是作為局外人的陳鳴夏,這會兒也被迫看出來了雍寒生氣的原因。
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甘和怨氣攪動在一起,最後化作一句衝口而出的質問:“憑什麽?明明我和雍寒認識更早!”
雖然不明白對方這麽問的用意,謝存栩還是嘖聲搖頭,“你錯了,是我和他認識更早。”
陳鳴夏和他爭執:“我和他認識三個多月了。”
謝存栩算了算,面露遺憾,“我和他認識四個多月了。”
陳鳴夏瞬間被他的話哽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半晌,他怒氣衝衝地抬腳往外走,與謝存栩擦身而過時,咬牙切齒地撂下一句話:“你就是個傻子!”
謝存栩:“………………”
罵完房間裡的傻子,陳鳴夏一路衝到樓梯口,忽然困惑地停住腳步。
不對,四個多月前,謝存栩明明還躺在醫院裡,是怎麽認識的雍寒。
理清時間線的陳鳴夏:“………………”
他現在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作者有話說:
二十來歲年輕小夥為何頻頻被人罵傻子?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歡迎收看今天的《走近穿越》
第65章 承認
陳鳴夏走得又氣又急,自然就選擇性地遺忘掉了坐在床上的博美。
謝存栩留在房間裡,單獨和狗玩了很久,算著差不多到飯點,就抱著博美下樓去吃飯。
女嘉賓們連飯也顧不上吃,都搶著去摸狗。
雍寒兩側和對面的座位都空著,摸不準對方是不是還在生氣,謝存栩也沒敢往他旁邊坐,轉而選擇了他對面的位置。
對方當即就看向他道:“過來。”
言辭之間倒不像是還在生氣的樣子。
謝存栩聞言,也不忸怩,直接起身繞到對面換了座位。吃飯的時候,還帶著幾分討好意味地往雍寒碗裡夾菜,幫他把牛肉從芹菜裡挑出來,剩下的芹菜自然而然地堆進自己碗裡。
然後在邊上嚼芹菜嚼得脆脆作響。
雍寒掃他一眼,面上情緒雖然不顯,但還是開口問了句:“蝦吃嗎?”
鹵蝦是莊嘉嘉買回來的,謝存栩的座位離那道蝦有點遠,誤以為雍寒要給自己夾蝦,連忙笑著把空碟子推了過去。
雍寒夾起一隻鹵蝦,卻遲遲沒往他碟裡放,反而將視線輕飄飄地投向他。
謝存栩面露疑問,反應過來後,誠懇而殷勤地道:“謝謝雍老師。”
雍寒聞言,筷子終於動了起來。卻不是挪向他的碟子,而是把蝦放進了自己手邊的空碟裡。
謝存栩笑臉一僵,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碟子挪回來,也沒有再往鹵蝦的方向伸過筷子。
對面的陳鳴夏直接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謝存栩:“…………”
他選擇性地忽略掉陳鳴夏那明晃晃的嘲笑。
旁邊雍寒手指翻動,已經輕松剝掉一隻蝦。
聽到陳鳴夏的取笑聲,他眼皮都沒抬,直接把鮮嫩美味的蝦肉丟進了謝存栩的碟子裡。
謝存栩愣住。
陳鳴夏臉上的笑意僵住。
謝存栩夾起那隻肥嫩的蝦,當著陳鳴夏的面放入口中,而後微微挑起眉來。
陳鳴夏:“…………”
雍寒神情專注地給他剝蝦,謝存栩對著牛肉裡的芹菜挑得更加起勁。
兩人在餐桌上旁若無人,硬生生將多人晚餐吃出了雙人晚餐的氛圍來。
嘉賓們悄悄觀察片刻,非但沒有覺得兩人有那裡不對勁,仿佛他們原本就該是這樣,而且還開始動手效仿起來。
嚴越給莊嘉嘉剝,薑倪給許睡剝。
陳鳴夏和范枝兩人被夾在中間,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
吃完晚飯,女嘉賓們去給博美準備吃的,謝存栩把貓糧倒進碗裡,擺在以往喂貓的老地方,就沒有再管橘貓的行蹤。
羅遊魚的電話如約打了過來,謝存栩跑到別墅外的院子裡接電話,“電話裡一兩句也說不清楚,下次見面我再解釋給你聽。”
“說不清楚就長話短說。”羅遊魚今天還就非得聽到解釋,“如果不是在私人性質的宴會上,現在我跟你就已經掛在熱搜上了。”
謝存栩乾脆簡潔地道:“幾個月前你跟雍寒在城郊巷子裡拍公益廣告,你是不是抱了雍寒的狗?”
羅遊魚費力地回憶一番,“是有這麽回事。”她的語氣不以為然,“這跟你敗壞我風評有直接聯系嗎?”
“有。”謝存栩冷靜陳述,“那隻狗就是我。”
羅遊魚:“…………”
待她消化掉謝存栩話裡的信息,半信半疑地問:“既然那隻狗是你,你怎麽不給我暗示?”
謝存栩的語氣越發沉著和冷靜:“我在你的手心裡寫字,你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