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陸遠行頭大地打斷他們,“什麽我男朋友?你們想挨雍寒的揍就直說,那位是雍寒男朋友。”
眾人瞬間愣住,反應過來後,齊齊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最先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人,反而是最快冷靜下來的,他有點困惑地問:“雍寒不在二樓吧?”
“不在嗎?”陸遠行同樣滿臉不解,“他今天不是穿的黑色長款大衣?”
“穿黑色長款大衣來的是程家老四。”對方回憶片刻,“雍寒今天穿的是短外套。”
兩人正爭論的時候,雍寒就從三樓下來了。
雍寒的確穿了件短外套,並未在意他們的說話內容,隻示意他們關掉吵鬧的音樂,看向他們問:“謝存栩到了嗎?”
“來了。”陸遠行愣愣點頭,“去遊戲房了。”
雍寒轉身往樓上走。
瞧見他那態度,那幾個人這會兒對於陸遠行說的那件事,已經自覺有幾分相信了。
二樓中間還有個小客廳,謝存栩進門後就有點熱,順手把大衣脫下來搭在小沙發上,提在手裡的禮物袋也一並放下,將蛋糕從紙袋裡拿出來捧在手裡,挨個房間去找陸遠行口中的遊戲房。
遊戲房在靠走廊深處的位置,走廊裡鋪了厚厚的地毯,謝存栩的鞋底落在地毯裡,半點聲音也沒有。
反倒是他人還在走廊入口,就遠遠聽見裡面房間裡有動靜傳來。
謝存栩捧著蛋糕走過去。
房間門是輕掩狀態,他輕輕伸手一推,視野內的縫隙就悄無聲息地被拉大了。
謝存栩手裡的動作忽然頓住,視線穿過門縫落在坐在房間裡的男人背影上。
對方身形和雍寒相仿,穿了件十分眼熟的黑色大衣。
謝存栩立刻就回想起來,那件大衣雍寒也曾經借給他穿過。
而此時此刻,男人正背對房間門的方向,摟著騎跨在他腿上的年輕女人接吻。
從門外的角度看過去,無法確認那個人是不是雍寒。
但無法否認的是,背影的確很像,衣服也是一樣。
他愕然收回視線,垂下抵在門上的那隻手,胸腔內的心臟跳得很急,卻像是不敢再去仔細確認般,失魂落魄地轉身,埋頭急匆匆地往外走——
轉身的那一瞬間,他低著頭撞進別人懷裡。
對方不慌不忙扶住他肩頭,低沉熟悉的嗓音從頭頂落下來:“給我的嗎?”
謝存栩一愣,猛然抬起頭來,朝面前的人看去。
雍寒已經接過蛋糕,捏起蛋糕上的巧克力,神情自若地放入口中,而後皺眉評價道:“太甜了。”
沒留意他說的話,謝存栩偏過頭往門縫裡望去。
雍寒伸長手臂越過他肩頭,面不改色地將門帶上。
謝存栩有點恍惚地回頭,想起來對方的評價,也沒有露出太多的失望,抬手去接蛋糕道:“那我拿去給別人吃。”
雍寒端蛋糕的那隻手往後躲了躲,他垂眸望入謝存栩的眼睛裡,嗓音裡漫起輕微的戲謔笑意來:“哦,難道不是給我一個人吃的嗎?”
謝存栩忽然就有點心跳加速。
斜刺裡悄無聲息地伸過來一根手指,往雍寒手中的蛋糕上挖去。
雍寒冷眼拍掉那根手指,抬眸掃向從房間裡出來的年輕男人。
見自己被發現,程家老四縮回手指,笑容促狹地調侃道:“麻煩讓讓,你們倆站這裡擋道了。”
謝存栩側身讓路的同時,抬眼打量程家老四那張臉,才發現他和雍寒半點也不像。
對方摟著女朋友大搖大擺地走過去,頭也不回地穿過走廊下了樓。
雍寒領著謝存栩往回走,在二樓的開放式小客廳裡坐下來,擰著眉頭把謝存栩帶來的小蛋糕吃掉了。
兩人待在樓上遲遲沒下去,樓下竟然也沒有人過來叫。
待他們十分鍾後下樓時,就看見雍寒那群朋友圍在一起,程家老四摟著女朋友,在給其他人演謝存栩和雍寒站在二樓走廊裡的對話。
更加離譜的是,圍觀的那些人竟然還看得津津有味。
雍寒走過去,嗤聲嘲道:“沒事做就都去趙二那邊幫忙。”
眾人火速往後散開,露出中間還在繪聲繪色描述的程家老四來。
雍寒毫不客氣地抬腿,一腳踹在程家老四的後腰上。
後者哎喲一聲,瞬間捂著後腰從沙發扶手上竄起,繞到沙發後方去,拚命給陸遠行使眼色。
肩負重任的陸遠行見狀站起來,走過去勾上雍寒肩頭道:“我們去趙二那邊看看?”
雍寒沒拒絕,轉身和陸遠行去了旁邊的小型宴會廳。
兩人前腳剛走,剩下那些人後腳就拉謝存栩過來坐下,將他團團包圍住,開始七嘴八舌地提問。
前幾個問題到還算正常,無非就是問他多大,和雍寒是怎麽認識,老家是哪裡的。
越往後面就越發變得不正常起來。
他們甚至開始好奇打聽:“你和雍寒做過了嗎?”
謝存栩:“……”
那幫朋友又問:“一次多長時間?”
謝存栩:“…………”
見謝存栩面色古怪,遲遲不答,他們直接震驚出聲:“雍寒不會是不行吧?”
謝存栩:“………………”
雖然多半是朋友之間開玩笑,但也不忍心讓雍寒在這種事上被誤會,他想也不想就否認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