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遊魚卻會錯意,捏住小狗崽軟乎乎的爪子握了握,跟他道別。
謝存栩:“……”
出門一趟,謝存栩困倦不已,回去後就直接趴在客廳的沙發裡,一覺睡到天黑。
然後被雍寒叫起來解決吃喝拉撒。
吃完飯以後,雍寒消完食去樓上健身,留謝存栩單獨待在樓下閑來無事,抱著沙發上那本娛樂雜志翻來翻去。
雍寒結束健身下樓,就看見狗崽子蹲坐在翻開的雜志上,腦袋低垂神情嚴肅地盯著雜志看。
他從沙發前彎下腰來,漫不經心地抬手敲了兩下謝存栩的狗腦袋,“你看得懂?”
當然不會真的以為對方是在向自己提問,謝存栩懶洋洋地抬爪撓了撓狗臉,趴倒在雜志上。
雍寒的目光越過他,停在他身下陳鳴夏側臉的淺坑上,眉毛輕抬道:“你摳的?”
謝存栩慢吞吞地從雜志上爬起來站好,當著他的面又邁出前腿往陳鳴夏臉上踩了兩腳。
雍寒道:“不喜歡?”
謝存栩直接對雜志上的陳鳴夏使用泰山壓頂,選擇眼不見為淨。
雍寒手指一偏,隨意指向旁邊謝存栩自己的照片,“這個喜不喜歡?”
瞥見自己的臉,謝存栩立即又精神抖擻地爬起,衝著自己的照片搖了搖尾巴。
雍寒將他從雜志上撥開,往前翻到自己的新聞頁,指著自己的臉問:“這個呢?”
懷揣著巴結對方的念頭,謝存栩也十分積極配合地搖了搖尾巴。
卻見雍寒點了點這頁自己的臉,又翻回去點了點他的臉,“更喜歡哪一個?”
謝存栩愣住,心中的天平在討好和實話之間左右搖擺,最後毅然決然地衝向自己的照片,低下頭正要動作親昵地往自己臉上蹭——
雍寒伸手拎開了他,“行了,我知道你聽不懂。”
謝存栩:“……”
對方沒在客廳停留太久,就上樓去洗澡了。
走前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謝存栩盯著手機心中癢癢,卻又苦於狗爪子無法解鎖和操作觸屏手機,也只能眼巴巴地乾看著。
並且前所未有過地懷念起多年以前的按鍵手機來。
正當打算將目光從手機上移走,就有新的電話進來了。
謝存栩湊過去看,掃見屏幕上方跳動的雍姓開頭的名字時,他心中微微咯噔了一下,生出些不太好的預感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雍寒買他回來,就是要送給自己的侄子。對方的侄子就是對方哥哥的兒子,雍寒的哥哥不出意外也是姓雍。
難道是出國度假的小侄子回來了嗎?
他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先把手機藏起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付諸於行動,就先耳尖地聽到了雍寒下樓的腳步聲。
手機鈴聲很快就停了。
他走過來坐下,拿起手機回撥,謝存栩豎著兩隻耳朵,踩著他的胸膛使勁兒往上爬。
雍寒注意力都在電話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接話接通的那一刻,謝存栩已經爬到對方肩頭坐穩,偷偷摸摸地將腦袋貼了過去。
電話是雍寒他哥打來的,說是已經在去他家的路上,小侄子嚷著要來叔叔這裡接狗狗。
這頭的雍寒大概是頓了頓,卻也沒有拒絕。
手機裡隱約響起了小侄子奶奶的歡呼聲。
卻是有人歡喜有狗愁。
謝存栩愁雲滿面地瞅著雍寒的手機,已經是心急火燎。
掛掉電話以後,雍寒起身上樓去拿狗窩。
趁此機會,謝存栩動作麻利地從沙發上溜下來,滿客廳地找地方藏。
只要雍寒找不到他,就不能把他送出去。
客廳裡的家具並不多,擺放也整齊有序,實在是沒地方躲。
他連滾帶爬地往玄關那兒跑。
玄關旁有個封閉式的鞋櫃,挺適合藏狗。
視線對上鞋櫃,謝存栩眼睛一亮,很快又失望不已。
以他現在的身高,壓根就夠不到開鞋櫃的櫃柄。
謝存栩飛快環顧四周,發現角落裡堆了兩三個鞋盒。
他將疊放的鞋盒推到鞋櫃前,氣喘籲籲地爬到鞋盒上,打開鞋櫃的櫃門爬進去,末了又把鞋盒推倒在地,意圖銷毀自己的行進軌跡。
只是他很快又傻眼了。
鞋櫃的門沒法從裡面關閉,此時櫃門大敞,毫無疑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十分慌張地左顧右盼。
終於在看清角落裡的那雙大碼的男士家居棉拖後,鎮定了下來。
雍寒端著狗窩下來的時候,沙發上的狗崽子就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他放下狗窩,然後滿客廳地找狗。
狗沒找到,家裡的門鈴先被按響了。
雍寒去玄關口給他哥和小侄子開門,入眼就是滿地散落的空鞋盒和旁邊大大敞開的鞋櫃。
鞋櫃裡的鞋都完好無損地擺放在原位,沒多也沒少,卻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
他一眼掃過去,視線落在自己的棉拖鞋上。
放在裡側的那隻拖鞋被撐得滿滿當當的,甚至有輕微的變形。
鞋口還平白無故長出了淺杏色的軟毛。
雍寒收回視線,唇角小弧度地掀了掀。
他哥沒上來,打發司機帶小孩上來領狗。
小侄子乖乖由司機牽著站在門外等,門被人打開以後,小侄子終於按捺不住臉上的興奮,朝站在門裡的雍寒撲了過去,“小叔叔,狗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