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謝存栩解釋。
“那就喝一點,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羅遊魚催促他。
謝存栩:“……”
他都差點忘了,面前這人還是個酒鬼,平常沒少在半夜裡拎著啤酒敲開他家門,叫上他一起喝酒。
謝存栩還在想紀哥說過的話。
對方雖然反覆叮囑過他,不要喝酒。但此時回憶起來,他又抱有僥幸地想,結合當時的情況來看,紀哥應該是讓他別在節目裡喝酒。
謝存栩這樣想,就把當時紀哥的話說給她聽。
羅遊魚聞言,有點納悶地問:“我記得你喝醉酒也不撒酒瘋吧?”
謝存栩搖頭說:“不撒。”
“這不就得了。”羅遊魚一拍大腿,“喝吧,沒事。出事姐給你擔著。”
謝存栩笑了起來,微微仰起頭,喝下一口香檳。
他們倆一來一回的,又是坐在角落裡,沒人來打擾。原本好好的喝酒,到後來就成了拚酒。
謝存栩向來喝酒喝不過她,很快就喝得腦子暈乎乎,趴在桌邊沒聲音了。
羅遊魚仍舊意識清醒,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還是在人家胡導的生日宴上,不是在他們自己家裡。
她起身環顧整個會場,見被醉酒人也不止謝存栩一人,才稍稍放下心來,決定去和胡導打個招呼,就送謝存栩回去。
胡導正拉著雍寒聊自己的新劇本,羅遊魚就過來了。
聽聞謝存栩喝醉,他還關心了一句:“你們有車吧?”
羅遊魚說:“有。”
胡導點點頭,轉向雍寒繼續問:“你那個檔期真的不能再擠擠?”
雍寒心不在焉地站起來,“檔期的事下次聊。”然後看向羅遊魚,“你要送他回家?”
不知怎麽的,羅遊魚就被問得有點心虛。
她嗯了一聲。
雍寒嗓音冷淡,“他今晚不能回家睡,我們還在錄節目,晚上要回錄節目的地方。”他邁開腿往她來的方向走,“你不用管他,他跟我的車走。”
羅遊魚哎了一聲,慢半拍地抬腳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人群,雍寒忽然被圈內的一位製片人叫住了。
他耐著性子停下腳步和對方寒暄,羅遊魚沒等他,自己先走了一步。
謝存栩還趴在桌邊沒醒,小助理就守在他邊上。
羅遊魚伸手去拍謝存栩的臉,想把他叫醒。
奈何謝存栩睡得太沉,始終毫無動靜。
她直接用雙手捧住謝存栩的臉,用力往上抬起來。
後者這才有所察覺,眼皮輕抖著緩緩睜開。
羅遊魚捧著他的臉沒動,微微彎下腰問:“醒了沒?”
他的視線遲鈍地劃過羅遊魚的臉,有點迷惑地蹙起眉尖,顯然是沒認出她來。
羅遊魚歎了口氣,正要松手將他扶起來時,就見他的目光又從她的臉前緩緩落下。
她此時彎腰站在謝存栩面前,仍舊穿著盛典上那條銀色的裹胸裙,胸口的事業線深深凹陷。
而坐在桌邊的謝存栩,臉抬正的時候,恰好又和她的胸口齊平。
瞥見他那張醉意濃濃的臉,羅遊魚忽然生出了點不太好的預感來,但她仍是沒來得及松開手後退。
謝存栩的目光已經頓在了她近在咫尺的胸口位置上。
下一秒,他神色巨變,倉皇失措地推開面前的羅遊魚,哆哆嗦嗦地起身往外跑。
然後一頭撞進了迎面走來的雍寒懷裡。
他張開雙臂,緊緊摟住雍寒的腰,不撒手了。
雍寒伸手扣住他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審視,“喝醉了?”
謝存栩沒理會他,手臂一動不動地勒在他腰上。
羅遊魚慢吞吞走近,莫名就覺得眼前這副場景似曾相識。
大庭廣眾之下,雍寒按住他的肩頭,將他往後推了推,指著羅遊魚問他:“你不認識她?”
謝存栩抬起眼睛盯著她看了很久。
久到羅遊魚已經沒什麽耐心,打算岔開話題時,他突然松開雍寒的腰,茫然地開口:“對,我認識她。”
羅遊魚面露欣慰,往前走出一步。
謝存栩滿臉警惕地後退一步。
羅遊魚:“……”
雍寒看了半天,冷不丁地出聲道:“你跟她走吧,她送你回家。”
羅遊魚面上愣住,不知道雍寒眼下又賣的什麽關子。
不是雍寒自己送嗎?
謝存栩緊張兮兮地拒絕,吐字磕磕絆絆:“我不跟她走。”
雍寒哦了一聲,不慌不忙地問:“你為什麽不跟她走?”
羅遊魚:“…………”
看出來他是有意逗弄,她在心底暗罵,雍寒連醉鬼也不放過。
罵完以後,她眼神同情而憐愛地看向謝存栩。
謝存栩接收不到她發出的信號,面色逐漸變得驚恐,似是回想起什麽不太好的記憶般,飛快轉身撲進雍寒懷裡,再次緊緊抱住他的腰不放,如同跟家長告狀那般,怒氣衝衝地控訴道:“她要把我抓過去埋胸!”
會場內瞬間安靜如雞。
羅遊魚憐愛的目光一秒凝固。
在場其他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面色各異地轉過頭來,視線齊齊投在羅遊魚身上。
羅遊魚呆若木雞:“………………”
這事她還真就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