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千玉總是容易對宿衷產生無限憐愛,尤其是當宿衷那雙平日冰冷無情的眸子融化、寫滿委屈的時候。
“不,這不是你的錯。”辛千玉拍了拍宿衷的肩膀,“你不懂這些,求助專業人士,我也是能理解的。而又因為你不懂,所以不能分辨優劣,我也是明白的……”
宿衷心中將湯瑪斯也記了一筆:“策劃給了幾個方案,我對比過了,湯瑪斯也說這個不錯。”
“湯瑪斯是直男嗎?”辛千玉問。
宿衷說:“是。”
辛千玉又問:“他是理工男嗎?”
宿衷說:“是。”
辛千玉歎了口氣:“以後別問他這個了……他也不容易。”
宿衷穿著一身雪白的禮服,容貌漂亮,剛剛站在車外時,如同玉立的水仙,但現在則像蔫了的水仙。
辛千玉看著路面,忽然問道:“你為什麽會想著求婚?”
宿衷愣了愣,說:“你不是說結婚要求婚的嗎?”
“我……我說過嗎?”辛千玉眨眨眼,一臉茫然。
“是的,”宿衷又說,“你覺得求婚是不是很重要?”
“啊……是吧。”辛千玉訥訥,“但我們已經結婚了,求婚就沒那麽重要了。”
宿衷卻搖搖頭,神色黯然:“在你的心裡,我們還沒有結婚。”
“宿衷……”辛千玉愣住了。
宿衷繼續說:“對你而言,這場婚姻是一場意外、一次烏龍。”這麽說的時候,宿衷心裡是難受的,但出口的語調還是聽不出什麽感情。總是如此,他總是很難通過語氣表達自己的情緒。但他還是盡力地對辛千玉解釋自己的想法:“這場婚姻還沒有取得你的同意,不是嗎?”
“宿衷……”辛千玉不知該回答什麽。
好像是如此的,辛千玉自感是莫名其妙的結婚了,又因為上市而騎虎難下。
對他而言,這場婚姻的確是意外、烏龍。
宿衷認真地說:“我希望能征得你的同意。”
辛千玉心情複雜,口中發苦:“我連複合都沒同意,怎麽能同意結婚呢?”
宿衷道:“我知道,你有權拒絕。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把應有的儀式都補給你。”
辛千玉愕然。
“點頭,還是搖頭,決定權都在你手上。”宿衷道,“我只是繼續我的‘死纏爛打’而已。”
宿衷眼裡的認真讓辛千玉無法忽視。
從重逢開始,宿衷都在盡力地表達自己對辛千玉的珍視。
而辛千玉都在盡力的回避,但卻又無法真正了斷。
連辛千玉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不太地道了。
辛千玉微微閉著眼睛,不知該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辛千玉才悶聲說:“下次別找婚慶公司。”
“知道了。”宿衷聽話點頭。
“要特別一點的。”辛千玉悶悶地說,“什麽紅玫瑰、唱歌這些,太奇怪了,而且也不符合你的作風。如果這個東西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又有什麽意義呢?”
宿衷默默記下:“我知道,differentiation……”
“啊?”辛千玉一時沒回過神。
“differentiation,產品差異化。”宿衷說,“讓顧客滿意的話,必須產出特別的東西。而這個特別的東西,就是差異化產品……”
辛千玉頭痛:“啊,對,你提醒了我,回去還要寫論文。”
就算當上了ceo,功課還是不能落下。
後半個學期基本上沒課,大家都忙著寫畢業論文。
所以,辛千玉的開題報告通過後,也索性回國,一邊上班一邊寫論文。
寫論文也是一番苦工,工作也是一番苦工。辛千玉都不知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苦。
可能,這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吧!
又要學習又要上班的日子非常充實。
辛千玉也漸漸習慣了和宿衷再次“同居”的日子。因為不睡同一個房間,感覺就是多了一個室友,結婚的實感還是近乎0的。
而宿衷也沒有再提什麽求婚的事了,二人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和平。
這天,集團突然發生了變故。
當年曾在玉琢集團倒賣盜版教材的陳主任被抓了。
原來,aa協會的事情過去後,辛慕就出手將陳主任辭退了,並讓他簽下保密協議,不會透露曾倒賣aa教材的事情。
而陳主任被辭退之後,索性不做正行,乾起了做盜版的生意,這幾年也掙了不少,結果就被抓了。
在警察的盤問之下,陳主任也顧不得簽過保密協議的事,將在玉琢參與倒賣教材的事情也爆出來了。
就這樣,全世界都知道原來之前說玉琢集團倉庫裡存放盜版教材的事情是真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輿論嘩然。
連aa協會也聽到消息了,非常憤怒地打電話來質問,並稱考慮起訴玉琢集團。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aa協會或起訴玉琢”消息不脛而走,大大打擊了玉琢集團的股價。
玉琢的高管們也為此十分焦心。
大家坐在一起開會的時候,辛慕也表示十分的無辜:“這是陳主任的個人行為啊,怎麽說得像是我們集團賣盜版一樣?說起來,我們玉琢也是受害者!我們是真金白銀地從aa協會買正版教材,而且是我們的公司財產被陳主任偷去倒賣了,我們才是虧本的那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