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嫌手累。”
“那我自己抽自己!”盛朗在林知夏的頸窩裡拱了拱,“反正,你把我撿回來的,就得對我負責。”
“呸!”林知夏罵,聲音依舊軟軟的,像輕輕彈在腦門上的指頭。
盛朗把人緊緊抱著,時不時親一口,怎麽都解不了饞。
這種被一個人需要的感覺太愜意,林知夏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往夢鄉墜去。
盛朗摟著人睡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又把懷裡的人搖醒。
“小夏,我還有話沒有和你說。”他親了親林知夏香軟的耳根,“我也喜歡你。”
心田裡的花悠悠地綻放開來,雨露在月下閃著水晶般的光。
盛朗手腳並用地把林知夏圈在懷裡,甜滋滋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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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睜眼的時候,林知夏恍惚了一陣才清醒過來。
昨夜的一幕幕撲上眼前,一切的不真實漸漸變成了真實。
頭下枕著的是盛朗的胳膊,身上環著的是盛朗的手臂,後背貼著的是盛朗的胸膛,後腰上抵著的是……
林知夏的臉又開始冒熱氣。
盛朗正睡得香,感覺懷裡的人掙扎,本能地收緊了手臂,順勢在那團香軟上拱了拱。
林知夏卻是被戳得實在受不了,用力從臂彎裡鑽了出來。
“哎?”盛朗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醒啦?”
林知夏看著他這樣子,又好笑,又有點來氣。
“對了,我想起有個事還沒問你。”
盛朗揉眼睛打呵欠,就聽林知夏問:“我的心眼就那麽多嗎?”
一道雷電穿過大腦,把盛朗整個人瞬間劈清醒了。
他當機立斷,立刻朝林知夏撲去。
林知夏早有準備,一腳蹬在他胸口,阻止他靠近:“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盛朗急得尾巴拍地板,看看林知夏那張嚴肅的俊秀的臉,又看看踩在胸口的白生生的腳,突然把林知夏的腳捧著,在腳背上吧唧親了一口。
這簡直太犯規了!林知夏瞬間被抽了筋。
盛朗趁機撲了上去,把人摁在了床上,又親又拱。
“我就喜歡你心眼兒多!就喜歡你裝著好學生其實蔫兒壞的樣子!你怎麽樣我都喜歡。喜歡得心都要炸掉了……”
林知夏滿臉通紅,指尖又開始一陣陣發麻。
盛朗和林知夏鼻尖抵著鼻尖:“我們這是在一起了吧?是吧?小夏,是吧?”
林知夏閉著眼,頭剛點了一下,嘴又被咬住了。
盛朗就是一頭永遠都喂不飽的狗。
直到肚子咕嚕嚕叫了,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
林知夏還得回一趟家,給林安文買早飯,也免得爸爸起疑。
盛朗送林知夏下樓,非得和他拉著手,膩膩歪歪的。
到了一樓的拐角,林知夏不讓盛朗繼續送了。
“你今天不訓練?”
“才考完試,教練讓我歇幾天,大後天才歸隊。”
“那我一會兒過來。”
盛朗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他年紀大了點後,輪廓更硬朗,沒表情的時候越發冷峻。可一笑起來,露出白牙,還是一個傻乎乎的大男孩。
林知夏想揉揉盛朗的頭,可取而代之的,是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走啦!”林知夏轉身跑下了樓,留盛朗一個人在原地傻笑。
老人家覺少,外婆很早就起來了,正在雜貨店的門口剝毛豆。見到林知夏跑出來,還有點驚訝。
“小夏,你昨晚在呀?”
“哎,您早。”林知夏身上還穿著盛朗的衣服呢,心虛地不敢看外婆,匆忙打了個招呼就跑走了。
林安文看不到兒子身上的衣服,安心地吃著林知夏買回來的早飯,對兒子昨晚的去向絲毫沒起疑。
林知夏說:“爸,一會兒我去找盛朗玩。”
“去唄。”林安文說,“早讓你多出去玩,別一整天悶在家裡寫作業。”
林知夏望著父親的臉,內疚感暫時壓倒了初戀的喜悅。
命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未知數。
林知夏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喜歡上了盛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盛朗將會走到哪一步。
可是父親希望自己早點娶妻生子的夢想,很有可能沒法實現了。
自己又要用什麽來彌補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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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覺得自己今天一下輕了幾十斤,做什麽事都是輕飄飄的。
他輕飄飄地吃完了早飯,輕飄飄地把林知夏留在這兒的衣服親手搓了晾起來,輕飄飄地把屋子仔細打掃了一遍,然後輕飄飄地坐在門口,等他的小夏過來。
臂彎裡還留著林知夏身軀的熱度,嘴上還能感覺到那雙唇的柔軟。
渾身都癢癢,急不可待,覺得身體裡缺了一塊要命的零件。只有林知夏在身邊了,他各項機能才能正常運轉。
他這是在做夢吧?他居然真的順順利利地把林知夏給追到手了?
小奶瓶居然也喜歡他。他給自己抱,給自己親,還用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自己。這是什麽神仙美夢?
盛朗又生出一種生怕美夢醒來的恐慌。這一切別是自己瘋魔過頭後生出來的幻覺吧?
“狼哥?”旅館裡一個打雜的小弟兄敲了敲頂樓的門,“你同學找你,阿婆讓我喊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