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配了個擠眉弄眼的表情包。
林知夏嘴裡的酸苦全部都變成了蜜糖。
趁著室友在衛生間裡洗澡,林知夏偷偷給盛朗發了條語音。
“小狼,我想你了。”
盛朗很快回了一條語音,嗓音也低低啞啞,聽的人耳朵酥酥麻麻。
“小奶瓶,我也想你。我等你回來。”
林知夏把手機扣在胸口,滿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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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對楊景行說:“不做了,這次是真的不做了。我得好好訓練,離比賽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楊景行把裝著錢的信封塞過去:“沒求你繼續做,這是上一次的工資,你一直沒來拿,我給你送過來了。”
盛朗點也不點,直接把信封塞進了口袋裡。
他們正坐在游泳館的看台上。下方的泳池裡,白浪翻滾,一群隊員正在訓練。
盛朗其實也才從池子裡出來,頭髮和面孔都濕漉漉的,只在泳褲外套了一條運動褲。赤著的肩背,肌肉精練飽滿,每一塊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楊景行眼饞地看著,問:“你後來和小學霸怎麽樣了?”
盛朗一張繃得酷酷的俊臉飛速地舒展開來,像一朵招搖的花兒,眼裡閃爍著的,就是花瓣上晶瑩的露水。
“喲!”楊景行笑了,“事成了?”
盛朗狂喜又矜持地點了點頭:“已經在一起了。”
楊景行輕捶了盛朗一下:“你小子真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做什麽都這麽順。當然,頂著你這張臉,表白也不應該失敗才對。”
“他先向我表白的。”盛朗驕傲。
“靠。”楊景行實在有點酸溜溜。
沒有什麽比看著正當年華的少年陷入熱戀更讓人羨慕的。
青春本就光彩陸離,愛情則會讓這段歲月更加充實飽滿,成為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段回憶。
“我現在把什麽都想清楚了。”盛朗的目光明亮堅毅,“我已經找到了屬於我的路,以後就踏踏實實地在這路上走下去。我會爭取上D市的體校,和小夏在一起。我這輩子就認準他了。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楊景行莞爾:“你才十八歲,就把後半生就定下來了,未免太早了吧?”
“早點定下來不好嗎?”盛朗拍了拍胸口,“一定下來,我這裡就覺得特別踏實了。我現在幹什麽都特別來勁兒,連背單詞的效率都比過去高多了。只要能和小夏在一起,不論將來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怕了。”
楊景行怔了好一會兒,五味雜陳,化作一聲飽含著豔羨的長歎。
這少年是如此的純真忠厚、又有著烈火般熱情,一旦喜歡上誰,就死心塌地不回頭。
愛人要是離開了他,他或許會像那種被遺棄的狗,一直守在原地等主人回來,到死都不肯離開。
也不知道那個看著就聰慧機敏、前途無量的小學霸,會不會珍惜這一份感情。
“對了,”楊景行又問,“你和我妹鬧了什麽矛盾?這幾天她很不對勁,整天動不動就哭。問她,她又什麽都不說。我昨天稍微提了一下你的名字,她就把你破口大罵了一通,還砸了家裡好多東西。”
盛朗聽得心有余悸,把楊素素跑來找自己的事和楊景行說了。
“你那天接她的時候,她沒說什麽?”
“都喝成那樣了,能說什麽?”楊景行搖頭,“而且她那天還挺高興的,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咯咯傻笑。第二天見過你後才翻了臉。”
“那她八成是喝高了,把我什麽話聽岔了。我告訴她我以及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你妹這下應該能徹底死心了。”
“何止。”楊景行搖頭苦笑,“我看她是把你給徹底恨上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她,丟給我爸媽操心吧。”
盛朗說:“我看你雖然是大兒子,混得也不錯,但是在你們家好像挺沒地位的。”
“喂,扎心了。”
盛朗大笑,笑聲清朗歡快。
熱戀中的人就是不一樣,他現在確實無一處不透著輕松和愉悅。
“走啦。”楊景行起身,“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在國內,你的小學霸也不用擔心我再來帶壞你了。”
“他才不擔心呢。”盛朗得意,“小夏最信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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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正穿著工作服,在老師們的帶領下,和同學們參觀著T大的生物實驗室。
哪怕只是一間最常規的實驗室,可這裡規模和儀器設備的等級,也完全不是中學的實驗室可以比的。
林知夏著迷地注視著這裡的一切,從儀器到試劑瓶,從標本到培養皿,甚至連實驗用的甲蟲,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從窗戶望出去,大學校園裡的建築物高低有致,各個學院的大樓新舊交織,散布在綠林之中。
雖然沒有奇特之處,可看在林知夏眼中,就是別有一番莊重幽靜之美。
“林知夏……是吧?”
一位英俊儒雅的男子試探著問。
林知夏露出受寵若驚之色:“江老師,您還記得我?”
“當然!”江老師莞爾,“寒假的時候,你們省的冬令營請我過去做過講座。有幾個學生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其中就有你。”
林知夏靦腆地笑了。
“你也果真沒有讓我失望呀,林知夏。很高興能在國賽選手中看到你的身影。”江老師讚許道,“怎麽樣,覺得我們T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