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
非但沒有不接受。楊素素看了道歉信,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喜笑顏開地開始梳頭換衣服,準備回學校了。
“那就行。”盛朗起身,抖了抖頭髮上的水。
楊景行後退了半步,仔細打量著對方。
盛朗比楊景行年輕七八歲,卻高大半個頭,體格也要大一號。
游泳運動員的美是流線型的,被水衝刷雕琢出來的,漂亮得渾然天成,遠非健身房拉鐵練出來的生硬肌肉可比。
盛朗的洋鬼子血統讓他的肌肉比同齡人要更飽滿些,肩背寬闊雄渾,往下收出一把勁瘦的細腰,腹肌輪廓清晰,雙腿更是像是魚尾化成的,修長而勻稱。
水珠順著光潔的肌膚往下滾,楊景行的視線也追著水珠一路下滑,一寸一寸地描繪著這具身體。
沒有了衣服的遮擋,這少年的美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如此地原始、鮮活、完美!
楊景行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興奮。他同上一任男友分手後,已有兩三年沒有過這麽強烈的感覺了。
其實自從上次見過盛朗後,這少年俊美的面孔就沒有從他腦海裡離去過。
作為一名服裝設計師,楊景行雖然年輕,卻有一雙老辣的、會鑒賞美麗的眼睛。盛朗就是他無意之中發現的瑰寶。
上一次見面後,楊景行回去飛速調查了盛朗——以他家的權勢,做這類事相當容易。
貧寒的出身,不知去向的父母,野狗一樣的成長經歷,運動特長是這少年唯一出人頭地的機遇。他野生野長,卻偏偏比那些精雕細琢的孩子長得更加完美。可見老天爺是多麽偏愛他。
這麽俊美的面孔,完美的身軀,天生孤傲不羈的神色,卻隻做一個運動員,太糟蹋了。
素素配不上這少年。楊景行心想。
這少年是一個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
他值得用資源去堆砌,去往高處捧。他完全配得上珠寶和華服,他應該站在燈光下,受萬人觀摩和敬仰……
楊景行的思緒千回百轉之際,盛朗已冷著臉裹上了浴衣。
盛朗對楊景行的眼神並不陌生。
不論是在游泳隊裡,還是在學校浴室裡,盛朗都曾被個別男生用這種目光看過。
隊裡還有一個師兄比較大膽,曾試圖搭訕,險些被盛朗揍斷了鼻梁。
對於盛朗來說,他可以用這樣的眼神看林知夏,但是不接受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要是楊景行不知好歹進一步做點啥,盛朗更是不介意也贈送他一枚折斷的鼻子。
好在楊景行並不是毛頭小夥子,他飛速調整了表情,微笑著說:“我們也和素素談過了,她以後會好好學習,不會再來騷擾你。其實你們真不用那麽如臨大敵,還搞什麽偷拍視頻。等你將來進了社會就知道,這是多大點事呀……”
拍視頻是林知夏的主意。盛朗很不高興楊景行嘲笑這個主意。
“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也許就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對於我們這種弱勢的學生來說,就是大事了。有什麽好笑的?瞧你這樣,打出生起就沒餓過吧?也沒有嘗過被欺負的滋味吧?你們家一窩都是當官的,當然什麽都不怕。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是,是。”楊景行反而笑得更開懷。這個少年的活力和不羈全方位在他的口味上狙擊,盛朗越不給自己好臉色,自己反而越興奮。
“是我不能設身處地地為你們想,抱歉。總之,這事就算過去了。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誰和你是朋友了?”盛朗冷笑,“你們家人都這麽上趕著不要臉嗎?以後路上見著,也不用打招呼,各走各的路吧。”
少年大步朝更衣間走去。
楊景行蹭了一鼻子的灰,依舊笑著,望著盛朗背影的目光貪婪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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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找過來的事,盛朗掐頭掐尾地對林知夏說了,略去了楊景行對自己過分熱情那一段。
他怕林知夏對自己起疑。
周一的時候,楊素素回到了學校。同學們小小轟動了一下。
楊素素瘦了一圈,氣勢收斂了許多,頓時有點楚楚可憐的感覺。
早上升旗集合的時候,楊素素湊巧和盛朗碰見了。
小姑娘紅著眼眶,充滿期待地望著盛朗,咬著唇不說話。她其實長得還挺不錯的,一旦不刁蠻惹事了,還挺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模樣。
可盛朗的目光非但沒有在楊素素身上停留,還加快腳步溜走了。
升旗儀式開始後,跟班在盛朗耳邊嘀咕:“狼哥,楊素素還一直在看著你呢。”
“閉嘴!”盛朗不耐煩。
他的眼裡只有林知夏。
林知夏依舊還在國旗班,並且這個學期升為了升旗手。
升旗手的製服和別的旗手不同,是獨一份的華麗精致,肩章上還帶著麥穗,褲子也更加修身。皮帶勒出一把細腰,修飾得雙腿更加修長筆直。
看著林知夏扛著國旗英姿勃發地走過來的時候,盛朗就忍不住有了點反應。
等到林知夏開始升旗,同學們敬禮唱國歌的時候,盛朗望著林知夏那細腰和弧度,俊秀又肅穆冷清的側臉,心波蕩漾,上下都跟著一道起立敬禮。
我就是個變態!
盛朗一邊自虐般享受著身軀裡湧動的興奮,一邊唾棄自己。